第二卷初露鋒芒

九州動蕩風(fēng)云起，四海飄搖恩仇里。

少年吞吐天地氣，江湖沙場生死以。

第051章出藏劍閣

藏劍山莊外天下開始大亂，藏劍山莊內(nèi)也是暗流涌動，藏劍閣內(nèi)卻仍是凈土一片。

過了許久，只見成風(fēng)仍臉朝地面，手腳伸開，趴在藏劍閣裙房地板之上，一動不動。

夏侯家的深仇大恨，就此了于此地？

“老頭子，咱們是不是操之過急了？”葉空霞面有憂慮。

“我又何嘗想如此狠心，可既是夏侯后人，這些都是他生來便應(yīng)該承受的，年輕時我也不曾信命，可人一旦經(jīng)歷了幾十年的風(fēng)雨，回憶起來這輩子似乎并沒有逃過命運的手掌。”閆飛滿臉無奈。

“有什么命運，人這一輩子都不是自己的選擇，過去了的那是命運，改不了，未來的日子，選擇權(quán)不還是自己手里！你可以選擇獨自去浪跡江湖，去修煉你的劍術(shù)！”見閆飛如此說，又開始有些念叨的悲觀情緒了，葉空霞顯得有些惱怒。

“這么大年紀(jì)了，還鬧什么情緒，自從遇到你，我的命運就是你了，哪還有什么別的選擇，我這個瞎子能陪著你守著這藏劍閣，已是命運的恩賜了。”閆飛微笑地哄著葉空霞。

“哼，進(jìn)去吧。”葉空霞甩開閆飛的手，推門進(jìn)了裙房。

“咔...”古老的木門緩緩打開。

成風(fēng)聽到動靜，手指微微動了動，他還活著！

“喂，小子，還活著嗎？”閆飛大聲吼道。

“啊...呃...”成風(fēng)嘴里輕聲嘟囔著，眉頭緊皺。

“居然還活著，不錯嘛。”分不清閆飛是夸獎還是嘲諷。

“到此為止吧，不然他真是性命不保了。”葉空霞看見成風(fēng)奄奄一息的樣子，動了惻隱之心。

“我自有分寸，還是讓他在這藏劍閣恢復(fù)一段時間吧。能恢復(fù)成什么樣，就看他造化了，再不放他出去，葉文山他們幾個就要沖進(jìn)來了。”閆飛說罷便轉(zhuǎn)身出門，并未理會成風(fēng)。

“嗯，昨晚我看見軒轅夏禹劍劍氣有所波動，劍靈有躁動不安的跡象，‘天下將亂，軒轅劍出’，恐怕這天下即將大亂，這關(guān)鍵時刻，山莊內(nèi)部絕對不能有一絲分裂。”葉空霞跟著閆飛走到藏劍閣院中，面色凝重。

“盡人事，聽天命，如此而已，放寬心，天下局勢也好，山莊未來也罷，你不必太過擔(dān)心憂慮。”閆飛雖然心里也是感覺到了天下大亂的危機(jī)，但還是憂慮不形于色，寬慰葉空霞。

“但愿這天下還容得下藏劍山莊，山莊的千年大業(yè)可不能毀在你我手中。”葉空霞凝視著藏劍閣門前的那副對聯(lián)，語氣沉重。

“放心，藏劍山莊經(jīng)歷千年風(fēng)雨而不倒，自有上天庇佑，但愿這天下還容得下這個夏侯后人吧。”不知閆飛對藏劍山莊的命運是信心十足，還是漠不關(guān)心，但是對成風(fēng)的命運的關(guān)心在意則是溢于言表。

“你先考慮一下這藏劍山莊還能不能容得下你我吧，如今這幫兔崽子眼里只有寶劍和金錢名利，哪還有劍道信仰。”葉空霞幽怨地說道。

“如今藏劍山莊是人心不古，浮躁了點，信仰已經(jīng)淡薄，但相信良知仍在。這次天下大亂，患難見真義，經(jīng)歷一次磨難，對于藏劍山莊來說，或許是好事。”閆飛雖然身體有缺陷，但格局立意高遠(yuǎn)，心態(tài)總是積極的。

“對于你來說，這天下就沒有壞事，眼睛瞎了，你永遠(yuǎn)就只能看到事情好的一面，你倒是看看自己體內(nèi)還有幾分真氣，看看自己氣血還好不好。”葉空霞見閆飛似乎并未把山莊命運放在心上，話趕話，說到了閆飛眼瞎之事，完全不加任何掩飾。說完便心里開始后悔，這老頭子嘴上從不叫苦，他心里又何嘗不痛苦，尤其是這眼瞎之事，對他打擊最大，如今自己圖一時嘴快，不顧及他的感受，實在不該。

“嗯，那我先去調(diào)養(yǎng)內(nèi)力了。”閆飛話音一落，便徑直飛向藏劍閣頂樓。雖然面無慍色，但心中肯定不是滋味。

“老頭子...”葉空霞看著閆飛身影進(jìn)入閣樓，心中愧疚不已。

葉空霞目光落到‘藏劍閣’名匾上，久久注視，思緒飄遠(yuǎn)，不知所想。

日升日落，云卷云舒，又過了月余，藏劍閣外，葉文樂一如既往地叫了幾次門，閣內(nèi)二老沒有回應(yīng)。

藏劍閣近幾日再沒有傳出成風(fēng)的慘叫，寂靜無聲，風(fēng)呼呼吹入樓閣都似乎未曾出來，引不起一絲聲響。

早中晚按時往藏劍閣送飯菜的小童，每次收回的飯盒都是空蕩如也，由此才知道閣樓還有人活著。

又是一個清晨，葉文山召集藏劍山莊長老在‘歸宗堂’開會。

“諸位，北境蒙國大軍壓境，威名赫赫的黃沙軍都損失慘重，南方又是洪水泛濫，聽說當(dāng)今皇上在此危急存亡關(guān)頭突然病重，目前已經(jīng)不理朝政，定國公趙胤舉兵圍城，欲取而代之，朝堂動蕩，大肆征兵，州府已經(jīng)知會我藏劍山莊出力。可是江湖上黑玫宮近來又制造了幾起滅門慘案，各門各派對我藏劍山莊虎視眈眈，如若此時遵官府指令，派弟子去邊疆助戰(zhàn)，則山莊難免防衛(wèi)空虛，唯恐江湖上有心懷不軌之人趁虛而入，如今天下大亂，各位認(rèn)為我藏劍山莊該如何自處？”葉文山端坐在‘萬劍歸宗’牌匾之下，神情嚴(yán)肅。

“莊主，這些消息可靠嗎？”葉文樂這半月來一直盯著藏劍閣動靜，未曾關(guān)注其他消息，更別提下山，對葉文山說的這些重磅消息是半信半疑。

“藏劍山莊弟子耳目遍布九州，各州送回山莊消息均是相互印證，怎會有假。”葉子真掌管藏劍山莊的九州情報收集，對葉文樂的懷疑顯然有所不悅。

“州府的官文在此，各位看此事該如何應(yīng)對？”葉文山不想會議跑題。

“大敵壓境，州府征兵是情理之中，可抵御外敵那是軍隊的事，要我們江湖門派出人應(yīng)戰(zhàn)有何道理？更何況如今山莊處境本就艱難，依我看，應(yīng)當(dāng)回絕了這州府指令。”葉飛塵果斷說道，他是幾個長老里平日最為灑脫之人，最不齒官府朝堂的做派。

“藏劍山莊自居江湖高位，如今國家有難，不施以援手，談何俠義，抗御外敵，匹夫有責(zé)，依我看，應(yīng)當(dāng)出力。”葉陽華向來正直。

“國家有難，州府既有指令，藏劍山莊斷然回絕，恐有不妥，但江湖動蕩，派弟子出戰(zhàn)，削弱山莊實力，亦是不可。依我看，咱們山莊可以通過別的形式出力。”葉雪曼作為女長老，卻是思慮周全一些。

眾長老議論之時，一位弟子行色匆匆，在門外求見葉文樂。

藏劍山莊長老議事，山莊弟子本是不得靠近‘歸宗堂’，葉文樂知道此時求見，必然是緊要之事，疾步走了出去。

門外，那弟子與葉文樂低頭附耳言語。

葉文樂聽后，急忙跨步到‘歸宗堂’內(nèi)。

“成風(fēng)出了藏劍閣！”葉文樂貼耳對葉文山悄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