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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槐東后的陽山

  • 輕騎
  • 一品患
  • 1805字
  • 2017-12-06 20:00:51

人在蝸居中,就怕蜷縮于無數寒冷下面,顫顫巍巍卻死活不肯給對面的一堆垃圾贈送一點寒冷,將就著一些由頭,為人類一側,世事一側,古人為何鐘意少而又少的物件,原因還是自己不能了解其中很多的東西,古人從很多槐樹上小溪邊流下,為著與一般現人相似,拼命縮在歷史劃痕里面,不論是說書人,還是一些個輕騎青葉,說是乞丐,實在是夸獎贊美之詞。

何農背著手往山下奔去,上山時候有些個代步工具,自是沒感覺半分疲憊,雖說那時困倦之意在秋風里還是搖搖擺擺,但一晃現在就是冬季的咽喉處,出不得咽不下,外面張嘴要對著說的人自己并不知道是什么情愫,自己心里顫抖的害怕的大致也就是些什么也不知道的東西,從出生到現在,何農心里對餓著的畏懼可以是最大,越努力付出,結束后會超乎尋常的餓,那么就要繼續付出,人生逼著害怕趕著你,讓你沒空去面對死亡,在何農活著的十幾年里,落雨拳和聽話二字給了蠻多鼓勵,而正視一個往山下奔赴的過程,如何看來也是愛情的一部分,即使還沒有展露出來,還是多半猜測,還是心里不安。

為何農的鞋子給一枚拙計:應當散亂哭泣在山澗東頭,然后在無人響應無人臉紅的地方止住,空空倒掉一生,隨腐爛過日子,以娶妻生子,無需告老還鄉。而事實也確乎如此,何農負手往下奔,山澗看來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他不看,心里只留了淵女一塊地方,鞋子破碎,心里繁重的滋味更上一層。

淵女現在并沒有再拖延的理由,為所謂的大家啊兄弟姐妹啊奉獻一小個生命真是微不足道的事,可淵女知道,沒有來生再見,未有前生里的夫妻再陰差陽錯在下一世成了兄妹,一旦不見一面,那就是訣別,她心里還喜歡著他,未隔自己的一世,但卻完完全全地將何農從里到外換了個遍,幸好還在,幸好還是有過時間拖延的,他知否,她知否。

槐樹從很久以前就是流離子心里蠻喜歡的東西,它們長得不務正業,卻霸占各個橋頭啊茅房啊老舊破屋啊,心態坦然,西北那地方有過,他見過,但越是長大越是對很多兒時不知道見了多少的東西越發驚奇,是童稚未泯還是其他原因,不得知便不得知了。流離子在馬車里,去往西華宮的宮殿,估計是和皇上談天說地,整日喝喝酒找找樂子,要是陡生變卦,應該也不至于懷疑自己烏鴉嘴以及霉運纏身。槐樹在西華宮里面搖著,長相枯燥無味,不適合對著它們看小宮女們捉迷藏丟手絹,傳說這些槐樹上掛過不少自縊的貪官污吏,臨死借不再污染皇都的心意,來最后顯露分道德,保佑一下家里特丑的老妻子皮孩子和一干金銀珠寶,為此付出的,不過是一些無用功,還是抄家斬首,皇上多數時候連過問都不屑,塔羅一手遮天,但百姓卻一致認為這不是貶義詞,天的本事都出不來,達達的本事自然體現的淋漓盡致,聽從天意的時代多了,倦了,自然就有人起來試試其他的玩意。

戶阿蒙這些個時日也沒有閑著,雖然大多數人都以為領著高官厚祿的多數是垃圾貨色,都不如現在光著腳丫子提著酒瓶的自己,這是個事實,大隱于市的說法自人誕生以來就出現了,一群病態人多了,自然就被理所當然的概括出來,但“隱”這個字不是“淫”能比的,即使你豪邁豪爽,如何看來還是拿不上臺面。戶阿蒙卻把“淫”字掂出了分量,不涉及你正在想些許深深淺淺的東西,如為大淫者,不亂世,不跳脫,緩緩看生死,像槐樹東邊的陽山。

陽山在西華宮邊上,奴八皇的“皇”字干干凈凈的全都體現在這里——“陽山一落萬鳥無,自此西華皆槐東”,陽山里面并不是詩里面感覺的陰森,只是歷史起伏過去,遮了不少盲人們的眼,百姓們都不知道咋咋回事,也都樂于被說書人糊弄,樂于酒醉后前倒后仰。

槐東指的自然是一棵槐樹的東面,偌大的西華國,面對陽山的態度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不挖不平,連西華國里好多偏激的人也不是沒有好好上歷史課的文盲,都還記得是奴八反了不語谷,讓這整個西邊方寸之地的蒼生有了些出人頭地的機會。一些個不受理性控制的文人學士,被這蔓延了四千年的執念感化了頭腦,早不知什么為面對陽山的特立獨行,衛道士的嘴臉,成了和藹可親的萬民百姓的標配。

一棵大槐樹就在西華宮里面安安穩穩地呆了四千多年,王朝更迭之下,未曾撼動其只丟給季節輪換的葉子,唯一一次少了塊皮還是一次后廚的羊發瘋往上撞的,陽山的壽命無論如何都略小于西華宮,它們倆不說是相濡以沫,但無論如何都離不開對方了,時間久了,即使不認識,偶爾聽說也已經很滿足了。

槐東的陽山,在西華國里慢慢地消失層疊。歷史消失的地方,不是沒有發生過的由頭,一聲聲異域小曲奮力地往宮外飛,力氣盡了,也就空空地剩下達達不說話的眼和不動聲色的皇宮與老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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