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考研究生是因為他？”

“他沒要求過我，是我自己想的。我想能夠成為與之匹配的人，經(jīng)歷他經(jīng)歷過的事情。”吃了一口牛扒后，葉佟繼續(xù)說道，“無論日后是繼續(xù)上班也好，他出來創(chuàng)業(yè)也好，我都希望能夠與他共進退一起努力。”

“想法挺好的。”不咸不淡，華昶對著眼前這塊牛扒輕輕皺了皺眉頭，“那你想考哪個學校？”

“暫時還沒有想好。”具體是哪個學校，葉佟真的沒有明確目標，雖然她確實有在看著某個學校的書籍。

“哦……”華昶略有所思地停頓了一下。“那你就沒有想過去國外？”

“沒有。”葉佟回答得很干脆。出國考研這條路一早就被她扼殺在了搖籃里，一是她經(jīng)濟上不允許，二是她再也不想和林澤分居兩地了。“林澤今年要回來了，我不想再分隔兩地。”

“那看來你江總給你的壓力還不夠多啊，居然還有那么多時間讓你折騰考研究生的事情。”華昶真的是沒想到在江敘的眼皮底下，葉佟還能有分出心和時間來考研究生。

“還好吧，加班也不少。現(xiàn)在看書只能是盡量擠出時間，不過我不急在今年考上，所以前段時間剛接手的時候也是忙到一頁紙也沒看過。”葉佟輕描淡寫地說道，想起她沒日沒夜加班的那段時間，絲毫沒有留意到華昶此刻的表情。

“你男朋友知道你現(xiàn)在的工作嗎？”

葉佟搖了搖頭，“我還沒告訴他我換了部門。”其實隱隱約約，葉佟也是怕林澤生氣，怕他多想了，所以才一直拖著沒有勇氣告訴林澤。但是這件事情遲早林澤都是要知道的。

“怕他知道？”

“怕他生氣。”

“為什么？”

“因為他不喜歡。”葉佟想起以前校園生活，晚上她和班上的兩個要好男同學吃宵夜，林澤知道后生氣了，那是他第一次對著她生氣。“他不喜歡我和別的男人單獨相處。”

“就好比我現(xiàn)在和你在一起？”

“嗯。”葉佟點點頭。

“那你是怎么想的？”華昶追問。

“出來社會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為了生活奔波勞碌，有些時候在所難免會有應酬。何況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我會好好地跟他說，跟他解釋清楚就好。”葉佟認清了社會的現(xiàn)實。在我們沒能力主宰生活的時候，那就只能順著社會的規(guī)則來。葉佟堅信，只要她好好地跟林澤說，他會理解她的。

“我和你在這里吃飯，算是應酬？”聽了葉佟說的話，華昶反問，難不成這個女人認為我是在和她吃飯做生意。

“那當然不是。”葉佟知道自己剛才話說的有點不太恰當了。

“那你要不要考慮到華氏來工作？”華昶停頓了一下，“我給你足夠的時間看書，還不用去參加那些在所難免的應酬。”

葉佟嘴里嚼著牛扒，嚼得好好的，聽到華昶的這句話，差點就噎在喉嚨里，吞不下去。什么叫做工作還能給足夠的時間她看書？

“目前我在千綏做的還挺好的，沒想過要換工作。而且，我真的不急于今年就考上研究生。”葉佟再次強調(diào)。

“如果在華氏給你一樣的職位，多一倍的薪酬呢？”華昶的橄欖枝不死心地往葉佟這邊拋。

葉佟輕輕地將刀叉擱下，“華總，相同的工作崗位多一倍的薪酬，的確很吸引人。可是人貴在要有自知之明，我清楚自己目前的能力范圍在哪里，秤砣上值幾斤幾兩，我配不上那多一倍的薪酬。而且我不是你的妹妹，真的不是。”許是有點渴了，葉佟端起盤子旁邊的白開水，喝了小兩口，繼續(xù)說道，“何況你我都應該很清楚，千綏集團和華氏集團向來老死不相往來。何必要讓我和你自己都難堪，給自己添堵呢？”

葉佟開天窗把話說得一清二楚，說得那么堅決。

“你真是不留情面，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啊。”華昶自嘲地說道，不好再繼續(xù)就著這件事說下去，喝了一口紅酒。

“我希望你能從華媛的那件事里走出來。”

“那你幫我？”酒不醉人自醉，華昶脫口而出。

葉佟搖了搖頭，她不能。

華昶把酒杯里的最后一點紅酒一飲而盡，“葉佟，我不勉強你。”右手晃了晃已經(jīng)空掉了的紅酒杯，“但是如果你哪天想過來華氏，隨時告訴我一聲就好。”

想把她留在自己身邊，內(nèi)心深處一直有這么個聲音在催促華昶，所以他提出了一個又一個優(yōu)渥的條件。無論是出于補償華媛的感情也好，還是別的感情也罷，他就是想把她留在身邊。可是，她一個又一個地拒絕了，還干凈得不拖泥帶水。

“謝謝你。”葉佟給華昶倒了一杯檸檬水，把空了的紅酒杯挪到了一邊去。“喝點水，對身體比較好。”

華昶沒再說什么，倒是聽話地喝了大半杯的檸檬水。

“其實，我今天晚上來和你吃飯。有件事也是要跟你說清楚的。”葉佟小心翼翼地說道。她知道她接下來說的，不會是華昶想聽的。

“什么事？”

“以后我和你像這種私下場合見面還是不要了。雖然說我們從來沒有聊過什么關于工作上的事，但是千綏和華氏向來不合，這件事大家都知道。我在千綏是江總的行政助理，身份比一般的員工來得要敏感。一旦兩個公司出現(xiàn)什么點風吹草動，我和你都會被千夫所指。所以，為了你也算是為了我，以后我和你就不要再有任何交集了。”

“葉佟，你就這么討厭我嗎？”華昶聽了之后，心里自然是不高興的。

“這不是討厭的問題。”葉佟著急地解釋說道，“這件事我答應江總了。”

“呵。”華昶聽到江敘的名字，心里就更加不爽了，“他只是你的老板，應該沒有這個權(quán)利阻止你和誰交往吧？”

“這個與他無關，是我自己決定的事。做一行敬一行，這是我該做的。”用外婆的話來說，做人做事還是實心眼地好。

華昶將剩下的半杯檸檬水喝完了，心里暗自盤算了，沒再接著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