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光讓她眼前一片空白。
她抬起手擋住一點光,身子挪到旁邊沒有光的地方,直到看清那輛寶藍色的A8后,她才松了口氣,快步走到車上前去敲了敲他的車窗。
車窗慢慢降下來,露出他刀削般的側(cè)面,英挺的鼻梁被車燈打出一道陰影,顯得輪廓更加深邃立體。
他斜睨她一眼,沒有說話的意思。
“段澤鋒……”
她在組織語言,不知道要怎么開口,又重復(fù)叫了他一次,“段澤鋒,我……”
還沒等她說完,他沒了耐性,按下大門的遙控,開著車飛快消失在她面前。
戴晚清很想罵他,但更氣的是無能的自己,這個一無是處的自己。
她環(huán)抱著自己哭得痛徹心扉。
怎么辦?她要怎么辦?
她覺得她配不上南醇,過不了心里的坎,更害怕戴媽媽會有一天突然離去,脆弱之際,段澤鋒竟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這個給盡她無限羞辱,但又能呼風(fēng)喚雨的男人。
嫁給她,或許才是最好的辦法。
憑他的本事,一定可以治好戴媽媽。
“你不見我,我就去找奶奶,告訴她這個孩子是誰的?!?
戴晚清沒想到剛發(fā)完信息,緊閉著的門就忽然打開了。
他換了身家居服,卻依然藏不住那一身陰冷的地獄之氣。
他這輩子,最討厭威脅。
“我們談?wù)??!贝魍砬謇潇o地回視他,眼眶紅紅但瞳孔無比清澈,長發(fā)隨風(fēng)飄蕩,讓她有種柔軟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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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啟梅哭著跑出醫(yī)院之后,幾乎又是一路哭著來到了閨蜜餐廳,她一見到車悠悠便撲上去抱住她。
“悠悠,我找到他了,可是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嗎?他居然和戴晚清睡了,他們怎么可以做出這樣的事,這是有違天理的??!而且還是大白天在醫(yī)院,戴晚清簡直太無恥了。”
“什么!”車悠悠手忙腳亂地替她擦掉眼淚,“你確定你沒看錯?”
“他還打我,我心好痛悠悠?!贝髂洗寄且话驼?,打碎的不僅是她的自尊,還有她一顆愛他愛到卑微的心。
汪啟梅是個死心眼的主,都這樣了,還是喜歡他,愛讓她失去了責(zé)怪他的能力,她一股腦把過錯都推到戴晚清身上。
更加恨她恨得咬牙切齒。
“天!”車悠悠仔細捧著她的臉打量,發(fā)現(xiàn)果然有些紅腫,“戴南醇看起來那樣一個謙謙君子的人,居然打你,真是垃圾?!?
“你別這樣說他,因為我給了戴晚清一巴掌。這不怪他?!?
“……”車悠悠更氣了,“有本事讓戴晚清自己還手啊,他打你算什么本事,你還在維護他!我看你真是魔怔了,戴晚清這么多年不見了,還是一副白蓮花的模樣。就會裝模作樣躲在男人后面?!?
“啟梅,其實,我覺得中野青多不比戴南醇差,何況他還對你不錯,你為什么不考慮他試試呢?”車悠悠苦口婆心勸起她來。
中野青多在店里幫忙的時候,三句不離與她有關(guān)的事,而她也希望兩人能成,就把汪啟梅以前的所有大事小事都告訴了她,也包括她追了戴南醇五年這事。
如果他想和汪啟梅在一起,這是他必須要面對的現(xiàn)實。
自從那天他從店里出去后,她打電話給他他也不接,后來干脆成了空號。
她也蠻擔(dān)心他的。
“他,我才不會喜歡他呢,幼稚又自以為是,自大狂,討厭他都來不及?!?
提起中野青多,汪啟梅更煩躁了。
“悠悠,我現(xiàn)在怎么辦?早知道上次給她整狠一點,讓她永世不得翻身,可惜讓她跑了?!蓖魡⒚坊沃氖郑澳泓c子多,幫幫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