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煦的驚訝倒還合情合理,自己的情敵出現(xiàn)在心儀的女孩子周圍,這個反應(yīng)讓人挑不出錯處。而孟依婷的反應(yīng)就在大家意料之外了。按理說,戰(zhàn)乾這幾日雷打不動的出現(xiàn)在甜品店,還是甜品店唯一一個免單人員,孟依婷應(yīng)該早已見怪不怪,可她卻隨著言煦驚訝出聲。這是為什么呢?
各位看官聽我娓娓道來,原來,戰(zhàn)乾這廝看到孟依婷和言煦同框,竟是抬起他那個拿著抹布的手,輕輕一揚,算是打過招呼,這并不算失禮,也無從讓人驚訝。可怪就怪在他的穿著上。只看得他穿了一個印有甜品店大logo的玩偶裝,短胳膊短腿的正費力的擦著桌子,那個巨大的玩偶頭就放在他不遠處,笑的沒心沒肺。
“小婷,看看我的杰作!”安舒聽到孟依婷的聲音,立馬從后廚跑出來。“小乾也來我們店打工了喔,他以后就負責(zé)穿著玩偶,在門口招攬生意。”炫耀的語氣,恨不得讓整個A市的人都知道她出了口惡氣。“哼!讓他之前讓自己擔(dān)驚受怕!這么熱的天,有他受的。”安舒心下嘀咕道。
走到門口,才看到那個帥得發(fā)光的男孩子,她人瞬間有幾分拘謹(jǐn),偷偷溜到孟依婷身邊,問道:“男朋友?”語氣雖是疑問,但心中卻是篤定,且不論孟依婷看向言煦的眼光里深含愛意,只說孟依婷偷偷使的眼色,也有欲蓋彌彰的意味。心下又有些不忍地感慨道:“這小乾也真是命苦,不僅被自己欺負,還看中了有主的花兒。”
“小舒,別鬧。”孟依婷眼神示意安舒別亂說話,繼而扭頭說道:“言煦,我到了,你也去上課吧。”言煦聞聲溫和的沖孟依婷以及她身后的安舒點點頭,旋即,目光銳利的抬頭,直勾勾的盯著不遠處的戰(zhàn)乾,眼神中全是警告意味,似是被侵犯了領(lǐng)土的虎王一般。
一來,由于時間緊迫,這一路不急不緩的行來,也頗費時間,就算不用看表,他也知曉早已過了八點鐘。再者,言煦也不想在孟依婷面前和戰(zhàn)乾大打出手,這樣有損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上一次不顧形象的扭打在一起也恍如昨日一般,念及此此刻的他也會臉上一紅。
他低頭在孟依婷耳畔低聲囑咐幾句,看得孟依婷聽話的點點頭,那緊繃的身體也悄然放松,拍拍孟依婷的頭,便轉(zhuǎn)身離去,坐上一直跟在兩人身后的那輛讀者熟悉的奧迪車。
依照常理,咋咋唬唬的安舒,就應(yīng)該在正主離去之后,纏著孟依婷問著那人與她是什么關(guān)系,接著又會探尋兩人說了什么悄悄話。而此刻卻異樣的安靜,孟依婷也發(fā)現(xiàn)了安舒的不同尋常,疑惑的轉(zhuǎn)頭,只看得安舒喃喃地嘟噥道:“言煦,這個名字好熟悉啊?在哪里聽過呢?哪里?”緊皺的眉頭恨不得形成一個川字。
孟依婷自然習(xí)慣了自家老板娘的一驚一乍,好笑的搖搖頭,邁步進店。接過戰(zhàn)乾遞過的抹布,做起她的活計。
若問言煦在孟依婷耳旁說了什么,孟依婷會坦坦蕩蕩的告訴你,不過是說一些,別累著自己,多喝水的尋常關(guān)心話語,至于為何會用這樣的形式,孟依婷也是一頭霧水。而鏡頭另一側(cè)的言煦,卻會一副天下大事皆由我掌控的傲嬌姿態(tài)告訴你,這么做就是為了他的情敵戰(zhàn)乾,讓他心癢難耐,讓他自亂陣腳。
“現(xiàn)代諸葛亮非自己莫屬!”言煦捻了捻下顎并不存在的胡須,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前排開著車的張叔透過后視鏡,看得言煦此刻的古怪模樣,心里感慨道:“自從小煦喜歡上孟依婷,這行為是越發(fā)的怪異了。自家婆娘還看好這一對風(fēng)雨之中的小情侶,為了小煦,自己也要第一個反對。”
空隙中孟依婷也將自己的疑問說出,雖然她不了解戰(zhàn)乾,但也知道他是衣食無憂之人,又與老板是舊識,為何要在甜品店打工呢?
只看得戰(zhàn)乾一副不可說的語氣,低頭忙碌著自己手頭的工作,甚至連目光都是規(guī)避著孟依婷的。她念及之前自己詢問戰(zhàn)乾如何認(rèn)識老板之時,他倔強強硬的姿態(tài),孟依婷就心生郁悶,“這個悶葫蘆!”她低聲喃喃道,“就適合做抗戰(zhàn)年代的通訊兵,一點都不用怕泄露組織信息。”緊接著轉(zhuǎn)身離開。本來因著戰(zhàn)乾帶著笨拙的玩偶服裝,心生的憐憫也退了大半。“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你湊什么熱鬧。”本想去幫忙求情的孟依婷,一邊數(shù)落著自己,一邊去吧臺忙活起來。
或許是因為周末的緣故,店里的生意較往日更加火爆,更甚者,有人見店內(nèi)坐滿,自愿打包。對于尋常商家來講,這樣的生意定是讓人亢奮不已,而對于蘇杭和安舒開個店,是為了體驗生活的人來講,卻是苦不堪言。但開店就是要笑迎八方來客,自沒有往外趕顧客的道理,最后,戰(zhàn)乾也擺脫了笨拙的玩偶服裝,加入了服務(wù)大業(yè)。
生意這么火爆,招攬顧客的任務(wù)就有些形同雞肋了,自然而然要被裁撤掉,戰(zhàn)乾只要待在孟依婷身邊做什么都是甘愿的,對于換工作這件事情自然也是未有絲毫異議。而忙得腳不沾地的孟依婷自是忘了之前的不快,在戰(zhàn)乾搭把手時,也會向他流露感激的微笑。這一點更是讓戰(zhàn)乾心下飄飄然,做再多的事情也情愿。
而沒了空閑時間去后廚糾纏蘇杭的安舒,也只得把旺盛的精力放在大廳兩個忙碌的年輕人身上,一邊感慨著年輕就是好,一邊暗暗嘲笑著戰(zhàn)乾的笨拙。“就這個樣子,哪里和今天上午的男生爭。”語氣中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念及早晨陪孟依婷來的男生,安舒總覺得他的名字自己從何處聽過,那種熟悉感不似幻覺,自己定然是在哪里聽過,而且聽過不止一次,可是是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