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因為不是戰時,所以公孫瓚也是穿著一身普通衣服,并不容易被人認出。
待走了進去,發現里面位置坐的人并不見多,說起來這個酒樓公孫瓚也還是第一次來,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這樣低調著與普通人般喝酒吃飯,卻也感覺大有不同的。
幽州局勢復雜,其中的普通百姓因為劉虞和公孫瓚的關系,也隱隱分為兩派,一派主張與異族共處,一派則認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里面的關系正是因為幽州與外族接壤,雖然烏桓明著是服從于漢朝,但是現在的漢朝也早已衰微,名存實亡,各方的異族早已按耐不住,jianying擄掠,整個幽州,至少有著三分之一的人口被烏桓、鮮卑迫害,現在的右北平郡、涿郡能夠剩下的人口也就二十萬余,也就是說有著十萬的人口因為異族消失,至于所謂的與異族共處,在公孫瓚看來就是一個笑話。
社稷不穩,如何共處。
劉虞并沒有看到現在的天下形式,沒有看透漢家江山其實早已經經過黃巾之亂、十常侍之亂,早已腐朽。
想了這么多,一時之間也不由感概萬千。
就在此時,聽見鄰座的有人開始議論,其中一人道:“諸位誰可知道右北平郡是怎么被公孫瓚將軍收回的嗎?”
旁邊的幾人頓時被引起了興趣,紛紛叫嚷道:“兄弟,快講!”
這人喝一口酒,見吊足眾人胃口,才興奮說道:“話說去年的時候,公孫瓚將軍還是被袁紹圍在易京要塞,直到在一個月前的時候.......”眾人聽完也不由意猶未盡,喳喳稱嘆,一時間整個酒樓氣氛熱烈之極。
至于身為當事人的公孫瓚,看著這般場景,也不由搖搖頭,看那些人說得雖然煞有其事,只不過其中卻也不免有些夸大其詞,正待想要結賬離開,就在這時候,有一個相貌平平,偏偏給人一種氣質不凡的年輕人,高聲說道:“公孫瓚雖然這一次打敗了袁紹,但是不過一時運氣,只要對手反應過來,不久當亡。”
此言一出,登時整個酒樓內溫度似乎都驟然一降,其中一個年輕人氣不過,應道:“你這人說話好生無理,眾所周知,此次公孫將軍以一己之力擊敗袁紹五萬大軍,以其氣勢正盛之態,如何不久當亡?”
其他人也點頭應是,紛紛喝道:“就是就是,你這年輕人如果不說出個道理來,今天就休想安然無恙。”
這神秘年輕人只是笑了一笑,似乎并不畏懼這等威脅,給人的感覺,倒好像一切事情皆成竹在胸,沉靜言道:“西面的袁紹新敗,但也還有兩萬軍隊在易河時刻威脅著,北面有鮮卑一族屯聚漁陽郡,至于東面,則是以劉和、閻柔、鮮于鋪為首的各方軍隊,三者相加起來,絕對不會少于袁紹之前的五萬余人,如此三面齊攻,如何不敗。”
這人似乎就好像說了一件云淡風輕的事情,施施然坐下,并不再言語,只是此時酒樓內的氣氛冷落,一時之間竟然壓抑至極,只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年輕人現在說的正是公孫瓚現在日夜憂慮的事情,我不由出口道:“這位兄弟,既然你對.......薊侯的情況如此了解,那你可有何破解之策。”這句話說完之后我就后悔了,一個小小年輕人,又怎么會想出這種破解辦法呢,只是潛意識里也不竟有些期待,這個年輕人也許真能給他什么不同的看法。
這年輕人深深看了公孫瓚一眼,說道:“只要公孫將軍愿意愿意用七馬拉車載我,我自當如實相告。”
周圍的人聽到這話紛紛倒吸一口冷氣,有人嘲笑道:“哼!這年輕人的口氣大得如此不可思議,他憑什么認為公孫將軍會用七馬拉車載他?”
在這個年代,九之極,九馬拉車,尊貴無比,說的就是天子的車駕;至于八馬拉的車駕,那是諸侯一級的車駕禮儀;七馬拉車,是王侯將相的車駕。正因為如此,所以才會讓人有如此大的反應。
公孫瓚聽到這話也愣了一下,不由下意識問道:“此話當真?”
這年輕人篤定言道:“當真!若果今天之內沒有消息,我自當離去。”
對于這等狂言,不知怎么的,公孫瓚像著魔了一般,只感覺身如云輕,付了帳,快速就出去找人去了,此人既然說有辦法,自然是值得如此待遇,就算是一時狂言,對他來說也不過只是一個笑談,更重要的,他心中似乎對于他,也隱隱有一絲期待。
進了府門,公孫瓚高聲言道:“李武,替我準備七匹馬拉的車駕,我有重用。”說完話,不待李武反應過來,公孫瓚已經是去后院馬廄處去牽白龍了,既然是七匹馬都準備了,那么多他一個人在車前引路想必也沒什么好讓人吃驚的了。
一切的準備都就緒了,不用再說什么,直接向著有鳳來齋行去,路過的行人看著這七匹馬拉的車,都紛紛在猜測這里面究竟所載何人,一些想要看個究竟的,都不由紛紛跟著后面走,更有眼尖的,已經是認出公孫瓚來,這樣一來,這件事就越發讓人覺得好奇了,一時間整個車隊后面人山人海,幾乎將整個路面都堵成了一排,他往后面一看,都嚇了一跳,只是事已至此,也不好回頭,只好裝作什么都沒看見,繼續往前走,
等到行至有鳳來齋,里面的人都早已圍成一團,只是公孫瓚并不管這些,翻身下馬,等進入樓內,果然還看到這神秘年輕人坐在位置上,再一次看到這年輕人,公孫瓚也不由暗暗佩服那人的氣度不凡,如此沉著冷靜,知道薊侯要來載他本人,還毫不緊張,真乃神人。
年輕人看到公孫瓚,只是笑了一笑,似乎也早有所料,看本人如此,他反倒有些拘束緊張,不由深吸一口氣,言道:“先生,我就是公孫瓚,還望勿要怪我先前隱瞞不報之罪,請先生隨我坐駕。”
這人也恭敬一拜,只是言道:“不怪。”說完不再說什么,公孫瓚也明白,自然引著這文士,出了樓,親自為此人拉開車簾,“先生,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