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屬下拜壽
- 這個廠公沒毛病
- 華夭
- 2029字
- 2017-10-07 22:33:24
公儀南這才放下心來,又命人打開了另外的一只箱子。
那只箱子里面放的,都是些女兒家常用的東西。胭脂水粉、珠寶首飾、綾羅綢緞、香囊繡帕、還有些小巧別致的把玩之物。
公儀南說道,“大人平日里事務繁忙,眼下年關將近,府上又多了兩位小姐需要照顧,想來不能面面俱到。屬下家中在京都的鋪子專營這些個東西,屬下索性就都裝上一些,也好為大人分憂!”
這些個東西,沈畢之自然不會缺了少了沈歸云和陸邦媛的。就算她想不起來,府上還有個薔薇這樣的女管事呢!
可是,自己想到是一回事,公儀南想到是另外的一回事。
自家準備,是本分;公儀南準備,卻是情分。
沈畢之不得不承認,公儀南的確是個細心之人!
公儀南來了,寇學武和顧盼融自然也不會落下。
沈畢之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她過壽辰,于情于理,手底下的人都該前來拜見。
不過,這兩個,一個是江湖草莽,一個是家道中落,自然拿不出公儀南這樣多的東西。
寇學武準備的,是兩壇子百年陳釀。
兩壇酒,聽起來,似乎是有些寒酸的。
但是,事實上,就連現在宮中的御酒,也大都是貞元四年之后新釀的,根本不足百年。
存世的陳釀,能足百年的,本就不多,更何況越喝越少。到現在也不過只有幾個大家族還保留著幾壇罷了,根本舍不得拿出來喝,恨不得搪塊板供起來才好。
寇學武好酒這一點,沈畢之是知道的。但她卻萬萬沒有想到,寇學武竟然還能拿出像這樣的好東西來。
其他人,自然也沒有想到。
甚至連公儀南都是一臉震驚地說道,“行啊,老寇!這好東西從哪弄來的?我都還只是在我爺爺的酒窖里看到過一小壇子,連你這半壇都不到!我爺爺稀罕的不行,連碰都不讓我碰一下!”
“碰巧碰巧!”寇學武連忙擺了擺手。
公儀南沒形象地翻了一個白眼,“我怎么就沒有這樣的碰巧呢?”
寇學武一手拎著酒壇子,另一只手摸了摸腦袋,憨厚一笑,“我爹是山里的獵戶,有一次打獵掉進了一個山洞,發現了這兩壇子酒……他摔斷了一條腿,便覺得這酒是上天給的補償,樂呵呵地抱回了家……后來聽人說,那一帶原來是什么大戶人家的祖墳,他覺得晦氣,便沒有喝……也是等我爹死了,我才知道那里根本不是什么祖墳,反倒是一戶人家的別院……我舍不得喝,又沒什么可以送大人的禮物,就只好拿來了這個!”
“這樣也行?”公儀南長大了嘴巴,“老寇,你家的那山上,還缺獵戶嗎?有錢有顏、氣質出眾的那種!”
寇學武是老實人,不會什么各式各樣的說辭,當即就懵住了,根本不知道該做何回答。
這酒,原本就已經是價值不菲、有價無市了,如今又添上了這么一個故事,沈畢之真的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很有些騎虎難下的意思。
倒是公儀南在一旁討巧賣乖道,“大人,好歹也是老寇的一番心意,您就收下吧!不過,這酒可是難得一見,您怎么著也得讓兄弟們嘗嘗鮮啊!”
有了他這么一插科打諢,沈畢之也就順勢讓人將酒收了下來,“嘗是能嘗,不過可不是現在!紅妝還在豐縣,案子也還沒結,還不是慶功的時候。”
“屬下就知道,大人最是偏心紅妝!”公儀南一甩胳膊,那潑皮無賴的氣質顯露無疑。
他這般無賴的模樣取悅了大家,其他人哄堂大笑。
沈畢之笑道,“若是說到偏心,整個西廠,我最偏心的,便是你了!”
“先前是屬下說錯了話,大人一向寬厚,待屬下們個個都是親如兄弟,哪有什么偏不偏心的,自然都是極好的!”公儀南立刻就換了說辭,一臉諂媚,就差沒去抱沈畢之的大腿了。
“就你會說!”沈畢之笑罵了一句。
顧盼融帶來的,是一面繡花開富貴圖案的雙面刺繡屏風。
這面屏風,顏色大膽明快、圖案清晰可見、針腳細細密密,雖然不是什么稀世難得的寶貝,倒也是精巧,看得出是用了心的。
雙面繡,當今天下雖不說是處處都有,卻也還是有好幾個地方流行的。
可,用色如此大膽的,卻只有晉城一處。
據說,晉城之人是當年戰后一支蠻夷之人的后裔,時間久遠,雖然有所同化,但他們到底還是保留了一些本性,故而許多地方都與大涼有所不同。
顧盼融去晉城,是奉了沈畢之的命令,是有公事要辦。
盡管身有公事,她竟然還能抽出時間來置辦禮物,晉城離京都可是不近,她一路晝夜兼程,竟然還顧得上要帶屏風這樣的大件回京拜壽,足見其用心之誠。
“盼融,任務兇險,加之路途遙遠,你便是只帶一塊帕子回來,我也是心中歡喜的!”沈畢之命人收了屏風,“擺到我的臥房去!”
“理應如此!”顧盼融嘴角掀動了一下,似乎是想要扯出一抹笑容來,但到底不是時常笑的人,終究還是失敗了,就連語氣也顯得有些冷硬。
公儀南又嚷嚷道,“大人真是憐香惜玉!屬下送了那么多東西,也沒見大人體諒一句!”
沈畢之尚未開口,顧盼融已經有所行動。
她沒有過多的言語,抽出頭頂的銅簪子,對著公儀南比劃了兩下子。
公儀南幾乎是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尷尬地笑了笑,“大人,這里有些氣悶,屬下去門口幫著招待客人了!”找了個并不高明的借口,人已經跑出了大堂。
顧盼融頭上的三支簪子,分別浸了三種不同的毒藥。
倒也不是說都是什么見血封喉的毒藥,實在是顧盼融仗著自己百毒不侵,隨性為之,根本不曾記得哪個是什么,也根本不曾備過什么解藥。
公儀南被她毒過一次,臉腫成了豬頭,半個月才消了腫,記憶猶新,很是有些杯弓蛇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