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幾個月的操勞下,花盈的傷終于好利索了,他也讓一直守衛在這里的手下各歸其職了。
白準臨行前來同我們告別,我為他沏了茶,他立馬恭敬地接過茶道:“謝謝嫂嫂。”
我嘴角抽了抽,扭曲著臉道:“不客氣。”
我一回頭,剛好看到花盈給白準投過去一個分外贊許的目光,這倆貨,是商量好的吧……
白準正垂眸喝著茶,一舉一動之間帶著貴族的優雅從容,可甩起厚臉皮來又與花盈如出一轍,哼,不愧是花盈教的。
“對了,”白準突然開口對花盈道:“大哥,最近天武門的人在洛陰活動頻繁,冷巖說有些情況要親自向您匯報。”
花盈的眉頭微微皺起,沉著聲道:“我知道了,你們先聊。”說著就出門去了。
我并不確定他是不是生氣了,只覺得在他皺眉的那一順間,周圍的氣溫都下降了好幾度。我突然覺得有些頭疼,便下意識地捂了捂頭。
白準見我這副模樣,關切地問道:“嫂嫂你怎么了?”
“我沒事,只是頭有些疼。”
“嫂嫂定是這段時日操勞過度了,我為嫂嫂診治一下吧。”
未等我反應過來,白準就從袖子中抽出一根銀針,用另一只手板正了我的頭道:“別動。”
我沒亂動,白準輕輕將銀針捻入我的頭部,約摸一刻鐘之后又取走了銀針。
說來也真是奇,白準為我施針后我不僅頭不痛了,精神也好了百倍,就連氣力也增了不少。我忍不住夸他:“阿準你真是醫術高超啊。”
白準笑笑道:“我是九毒門的煉毒師,會害人也得會救人,醫術自然不能差。”
煉毒師是專門煉制奇毒的人,江湖上總共也沒幾個,人數極少可影響力巨大,他們行蹤極為隱秘,見過煉毒師真容的一般都死了。看著面前這位面容清秀笑得人畜無害的美少年,我實在沒辦法把他和煉毒師聯系在一起……
我心里有些發毛,身子又努力往后坐了坐,同他保持了一個相對安全距離。
大抵是我臉色有些難看,白準問道:“嫂嫂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我趕緊搖搖頭,猛地又想起一件事:“既然你醫術這么高明,這段時間怎么也不見你過來為你大哥診治診治?”
這句話像是刺到了他的傷心處,他一下子就焉兒了,用非常委屈的口氣對我道:“你以為我不想來嗎?他這傷若是我來治,他半月即可痊愈。可是大哥不讓我來。”
“為什么?”我忙問道,白準立即用他哀怨的目光瞅著我道:“他說嫂嫂您在這里,我來,礙事……”
我正在喝茶,一下子嗆了一口,咳嗽個不停。他過來為我撫了撫背,等我緩過來他才回到座位上。
這時,花盈的一個手下進來道:“白護法,門主叫您過去。”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白準說完又回頭看我:“嫂嫂,你去嗎?”
我這個人好奇心很重,想都沒想就痛快答道:“去。”
我同白準一起去了花盈所在的房間,路上遇見的人見了我還會行禮,搞得我很不好意思。
到了地方,花盈未看到我,我卻先看到了他。他正坐在椅子上閉目,面上沒什么表情,但直覺告訴我,他生氣了。
花盈的對面還坐著一位健碩的男子,大抵就是白準口中的冷巖。冷巖長得也很英俊,塊頭很大,可放在身量比他小的花盈身邊,氣勢卻完全被壓住了,讓人有種他比花盈矮一頭的感覺。
花盈睜開眼,見到我溫和地一笑:“琳琳你也來了。”
我沖他一笑,道:“我就來湊個熱鬧,沒打擾到你吧?”
“怎么會。”他示意我們坐下,又對白準道:“青雨門的人很可能也會去洛陰,天武門的人應該是沖著他們來的。”
白準道:“大哥,既然這樣,我們還管不管?”
“當然要管,這次不管,天武門的人還會以為我們九毒是吃素的。”花盈淡淡道。
“那個不懂事的天武掌門我已經教訓過了,想不到他竟然這么不長記性。”白準道。
天武門是現在江湖上一個很有名望的門派,門派里面高手云集,卻沒一個良善之輩,門派掌門尚天自詡正直,背地卻常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凌辱少女,暗算他人,我早就看不順眼了,急切地問花盈:“你打算怎么收拾天武門的人?”
他看向我:“你猜?”
“把尚天那個混蛋殺了?”
花盈微笑著搖搖頭,淡淡道:“滅門。”
我心中一驚,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九毒門的實力。
不過想天武門那樣的門派,就算被滅門也不值得人同情。
花盈對白準道:“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現在就出發。”
“是。”白準恭敬答道。
“那屬下也先告退了。”冷巖道。花盈微微點頭表示默認。待冷巖和白準退出去,屋子里就只剩下我和花盈兩個人。
“我們明日也該出發了。”花盈對我道。我一時沒回過神來,問他:“我們去哪兒?”他無可奈何地對我笑了笑,道:“姜宮。”
“呀,我想起來了!”我驚呼一聲,這才想起此地正是姜王朝國都的舊址,也就是我們的第二個目的地。
第二天,我便與小花打點好行裝出發去尋姜宮了。臨行前我不解道:“你有這么多手下,怎么不留幾個在身邊保護咱們倆呀?”
聞言,花盈頭也不回便道:“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