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宇一聽到這個消息就立刻跑了過去，定位也已經被調了出來，監控畫面上，趙陽已經離開了公寓。

畫面不急不緩地前進著，吳宇也只能耐心等待，但最后的結果卻讓吳宇大失所望。

“靠！”吳宇爆發出一聲怒吼。

趙陽在樓下的便利店買了一罐啤酒之后，又轉身上了樓，回到了沙發上繼續等著。

吳宇雙手撐在桌子上，嘆了口氣，瞥了一眼時間，已經凌晨五點了。

“差不多了就去瞇一會吧。”吳宇抬手揉了揉眉心，“天亮之前應該是不會有什么動靜了?！?

對于目前的結果，吳宇雖然氣憤，但也無可奈何。

這么快就能抓到線索，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這注定了是一場持|久戰。

接下來也確實如同吳宇所料，一直到早上八點半，趙陽都再沒有了任何動靜，八點半剛過，趙陽就起身回了臥室睡覺，這一整夜都沒有任何收獲。

吳宇也不怎么意外，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去了科倫世，關于昨天晚上給程柯和張彥發的消息，他覺得有必要深入探討一下。

內鬼這種存在不是沒有可能，而是永遠不知道是誰。

就算是警方，能夠派出去當臥底的，那都是心理素質十分強大的人，什么臟活累活都能干，說是忍辱負重都不為過。

之前緝毒隊那邊就有人潛伏了很久，到最后不吸就會暴露身份，那位警察為了不暴露身份，吸了，任務完成之后立刻送進了戒毒所，到現在都還沒有出來。

警隊的人意志堅定，但非警隊的人也不會比他們差到哪里去，各方面都要比正常人強太多。

吳宇抱著這樣的心態邁進了實驗室，程柯來得早，張彥不見人影，邢安和方果兩個女生應該還沒起來。

“其他人呢？”吳宇也懶得客套。

程柯打了個哈欠：“張彥去拿點材料，邢安去開會了，方果跟邢安一塊去了，作報告?！?

吳宇拉過椅子就坐了下來，直截了當地問道：“對于昨天晚上我發給你們的信息，你有什么看番。”

程柯稍微精神了一點：“考慮過這個，但是無法確認。我們甚至無法確認，是人還是意識體?！背炭露D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腦域開始變得有點麻煩了，你最近有發現什么異常嗎？關于身邊的人，或者是人工智能？”

“沒有?！眳怯盍⒖探o出了回答，“你們有什么發現嗎？”

程柯點了點頭：“之前張彥跟我說，我們公司里有些人的表現不太正常，對身邊的人也要開始保持警惕了?！?

吳宇笑了一下，半開玩笑地說道：“包括你嗎？”

程柯卻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對，包括我?！?

實驗室里突然安靜了下來，一直存在于程柯大腦里的孫啟聽著他們的對話，然后留了個心眼。

這話一點都沒有錯，對任何人都要保持警惕心。

因為腦域的存在，因為科技的發達，你無法得知現在站在你面前的這個人，他腦內的意識體還是不是他自己，甚至連是不是這個人都無法確定，因為站在你面前的也有可能是一個完全仿真的人工智能。

人格可以模擬，系統可以學習，只要花費一些時間，完全復刻一個人并不是什么問題。

科技，促進了人類的發展，但是同時，科技會給人類帶來威脅，如何平衡，這才是人類需要考慮的問題。

吳宇沉默了一會，似乎在思考程柯說這話的含義。

孫啟卻忍不住開始向程柯傳達思緒：“喂喂，你這是在懷疑我嗎？咱們兩個還算是同一陣線吧？懷疑我可不會有什么好結果哦！”

再一次聽到孫啟那種輕佻的語氣，程柯卻突然覺得有些懷念。

至少到目前為止，孫啟還沒有害過他，甚至還救了他一次。

但這種時候，程柯明白，是要劃清界限的時候：“我們合作，并不代表我不懷疑你。在沒有發現你圖謀不軌之前，我會給你一些信任。強弱是可以逆轉的，所以時刻要有危機意識?！?

叢林法則，孫啟倒是很熟悉，只不過從一個比自己年輕太多的人嘴里聽到，感覺有些微妙。

之后孫啟沒有再說話，很快張彥就回來了。

吳宇和程柯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吳宇問了之前問過程柯的問題。

張彥皺了一下眉頭：“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考慮這種問題的時候吧？如果彼此懷疑，只會導致不信任，默契度降低，現在的首要任務不是破了這個案子，然后讓程柯免于牢獄之災嗎？”

這話說得倒也沒錯。

“但是現在對方似乎察覺到了什么……”

張彥打斷了吳宇的話：“這也只是你的懷疑。在沒有證據之前，不要胡亂猜測?！睆垙┱f著嘆了口氣，微皺著眉頭，“所以我討厭警察，不充分考慮就把疑慮說出來。”

吳宇愣了一會才明白張彥是什么意思，如果他們當中真的有內鬼，那么或許這里已經被監視或者竊|聽了，他們的一言一行都暴露在對方的目光之下。

理智思考，考慮更多可能，這是他們現在要做的。

至于懷疑的對象，他們心里都差不多清楚，畢竟跟他們錯開了行動的就只有邢安一個人。

但反向思考，如果是邢安，未免太過于明顯，公平起見，他們所有人都有可能。

互相不清楚對方的底細，認識的時間也不長，至于為人怎么樣也都是建立在已知的基礎上所產生的印象。

同時也存在著另外的可能，那就是他們多慮了。

“年輕人，總想太多。”孫啟忍不住說了這么一句。

下一秒，一聲槍聲突然響起！

“趴下！”吳宇立刻按著兩個人的頭趴在了地上。

子彈穿過空氣打在了門上，只打出了一個印子，甚至沒有任何凹陷。

張彥想抬頭看看子彈從哪里過來，卻被吳宇按住了，只看見吳宇的嘴|巴動了兩下，卻只有一陣激烈的槍聲！

玻璃碎了一地，吳宇指了指角落，那里是個視線死角，三個人連忙爬了過去。

張彥有些驚魂未定：“真……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