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程柯看見吳宇這個時候過來還有些疑惑，“你這么快就過來了，事情都處理完了嗎？”

吳宇聽到程柯的話之后明顯皺起了眉頭，似乎有些猶豫，過了一會才說道：“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就是之前關于孫啟的那件事情，上面給了指令，說是讓先別查了。”

這個決定讓在場的人都不是很能理解，就算是方果也已經了解了之前發生的事情，她也是因為孫啟的事情才被調到這里來的。

“為什么？”程柯追問。

吳宇嘆了口氣，搖頭道：“不清楚，我的權限不夠，只能接到這個命令而已，總之接著查下去對你們沒有任何好處，不要輕舉妄動。”

吳宇這話是專門說給程柯聽的，這些人當中只有程柯對這件事情的關注程度異常的高，其他人或許也會覺得有些擔憂，但是程柯明顯不是擔心。

站在吳宇的角度來看，程柯的表現更像是抓住了一根線索。

他回去警局之后也稍微調查了一下程柯，但是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一切正常。

盡管現在沒有證據也沒有線索，但是身為一名警員，吳宇對程柯保持著懷疑的態度。

張彥瞥了一眼程柯，扯開了話題：“那我們之前去的那家音樂試聽店呢？那家店子絕對有問題，這個不會有錯。”

吳宇古怪地看了張彥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神經病。

“你們說的那個地址，只有一堵墻。”吳宇面不改色地說出了結果，“為了保證準確性，我們還翻到了墻后面，但是什么都沒有。”

“這不可能！”

張彥和程柯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他們當時經歷了什么，他們再清楚不過。

但是吳宇現在卻告訴他們，那個地方根本什么都沒有，他們去過的那家店也是不存在的。

張彥忽然覺得后背發涼：“我知道這個時候說這句話狠不合適，但……”張彥緊張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是不是我們知道了什么不該知道的事情？”

幾個人都明白張彥是什么意思，因為他們正在做的事情本身在一定程度上是涉線的。

腦域是人類自己都無法了解的領域，許多人連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都弄不明白，但是他們卻可以隨意潛入任何人的腦域，知道他們大腦里面的秘密，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害怕。

只要他們擁有足夠的權限，所有人在他們面前都是透明的，任何秘密都無處可藏。

人類總是有秘密的，各種各樣的秘密，不為人知而且不能見光的秘密。

吳宇沒有多少震驚的表情，只是有些猶疑：“這樣的可能性我也猜測過，但是你們的匯報和資料都是有檔案，并且有專人審核的，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有什么異常情況。”

這一點是公開的秘密，科倫世公司表面上是一家獨立的公司，但其實是和警方合作，很多時候甚至是直接在幫警方做事。

專門的領域有專門的人負責，警方對這方面不熟悉，但也會對重要的部分任務進行監督。

“到目前為止？”程柯抓住了一個重點。

吳宇點頭，隨后皺起了眉頭，似乎連他自己也有些疑惑：“有異常的都是我們這邊提前備案的，不過最近有幾份檔案被列入了觀察列表當中。”

程柯沒有接話，吳宇的話已經很能表明問題所在了。

之前一直沒有什么問題，但是現在突然有幾份檔案被列入了觀察列表，再結合林順之前在腦域中對他們說過的那些話，程柯難免不會多想。

方果盯著程柯看了一會，轉頭看向了吳宇，問道：“那你找邢姐是為了什么？”

吳宇一拍腦袋，有些苦惱地笑了：“差點把這事給忘了。”吳宇說著掃了實驗室里的人一眼，“反正這件事情你們遲早也是要知道的。”

張彥還是有些看不慣吳宇：“別賣關子了。”

雖然話說得不客氣，但張彥的語氣已經比之前好了很多，或許是因為吳宇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刻板。

“之前我們有了一個發現，有人可能已經先我們一步研究出了新技術。”吳宇說著看向了張彥，“知道催眠嗎？”

張彥皺了下眉頭：“那不是心理學的東西嗎？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張彥雖然是專門研究腦域領域的，但是出于各種各樣的需求，心理學領域的東西他也稍微了解了一些。

吳宇沒有否認張彥說的話，而是繼續補充：“我們和邢安發現，似乎有人對潛意識進行了催眠。”

一旁的方果插了一句：“催眠不都是對潛意識進行催眠嗎？”

這話倒也沒錯，但是吳宇說的很明顯不是這個意思。

“通常的催眠是不斷給被催眠者一些心理暗示，但是有人進入了腦域，直接對大腦的潛意識進行了催眠。”吳宇說得更直接了一些，“換句話說，他們不需要給任何暗示，而是直接修改人的潛意識思維想法。”

程柯腦子比較快，這個時候就反應過來了：“意思就是說，有人開始通過腦域控制一些人的行為了？”

吳宇沒有說話，只是點頭肯定了程柯的理解。

實驗室里忽然間陷入了一片沉默，這個結論讓他們有些難以接受。

人在睡眠的時候對外界的防御能力是最弱的，而偏偏這個時候腦域這一項技術出現了。

最開始所有人都對這樣技術抱著抵制的心態，到后來只有正規公司才能使用這項技術才勉強把輿論壓了下來。

但現在的情況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意識具象化技術流出，一些不法分子能夠潛入他人的腦域，甚至可以對人的潛意識進行修改。

別說普通人會覺得害怕了，就連他們這些從業者都開始覺得危險。

誰能保證他們的腦域不會被入侵呢？

“天真。”

一個聲音忽然在程柯耳邊響起。

“誰？！”程柯慌亂地喊出了聲。

但實驗室也就一百多平米大，正正方方的，也沒有什么隔斷，根本就是一覽無遺。

沒有多出來的人，難道是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