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交加的站臺。
“最后一班,你上!”他說。
我張口要說啥,卻又并沒有什么。被他推了一把,我哽咽的還想說,他又推了我。
這才狂叫著:“你跟我走——”
“不可能,我有父母,快上!”
“我留一天,留一天!”我伸手扯著他的袖子……
怎么上的車已不記得了,風很大很急,我極速的被帶離,那雙眼睛里面,是一種不能解、不能說、不知前生是什么關系的一個謎和痛。直到火車轉了彎,那份疼和空,仍像一把彎刀,一直割,一直割個不停。
讀到這里,我復轉了視線,讀了讀標題——“傾城”。一座無法輕易去往的城,一人眼中的傾世美人。
還有那把彎刀,割的豈止她一人呢。有市場就有買賣,畢竟也不是啥奢侈品。可就是這把替人類服務的工具,卻真真切切發揮了手術刀的威力,被蹩腳的人揮舞著自殘。
站臺上,促膝而坐的兩人已經霸占了太久公共資源,廣播傳來最后的通牒,他決然起身推了她一把,隨后朝半開的窗塞進了家當。
何其慶幸這落窗的座,這樣可以把生離死別看得更清一些。
汽笛鳴了再鳴,轱轆微轉,他們用眼神在做正確的告別。
“姐,他是你的男朋友吧?”鄰座的小女孩自來熟的尋問。
“是。”
“你們好有夫妻相哦,我一看就猜到。”孩子氣的樂顛顛著,是個討人喜的丫頭。
“謝謝。”禮貌的回報一笑,她的心也是樂顛顛的,旁人總說他帥,那,既然有夫妻相,不就意味著自己美么?
美了不出半分鐘,傻了眼。加速倒退的車和逐漸模糊的他,直至轉彎,淚終是不知不覺溜了出來。那把掐著時間點出世的彎刀,在心口不急不緩的割著,雪花落在他扎根于原地的方圓,描繪著他在抽煙,煙在不受限的飄啊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