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伴隨著乍現的火花，子彈從槍膛里噴射而出，掠過剛要回頭大喊阻止的戈登，飛向迷惘的馮娜......

“呃、呃......”

臉上傳來劇痛，子彈從馮娜的臉頰邊緣滑過，帶起一道淺淺的血痕，濃重的火藥氣味鉆入馮娜的鼻孔。

無限接近死亡的恐懼讓她徹底呆滯了。

喉嚨張開，只能發出短促的嚎叫。

身子僵硬，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三、二......”

耳邊卻依然響起可怕的倒數聲，仿佛亙古便已存在的惡魔吟唱。

“一！”

“啊！！”

砰！！！

馮娜瘋狂地大叫，手指終于扣下了扳機。

戈登局長應聲而倒！

“局長！！”

警察們目眥欲裂，紛紛將槍口對準了馮娜。

“她殺了戈登局長，她是小丑的同伙，殺了她！！”

轟隆！

轟隆！！

連續的爆炸聲響起，警察局旁邊的兩棟大樓在劇烈的爆炸中轟然倒塌，濺起了數米高的塵土！

警察局里的人們被震的東歪西倒，飛揚而來的塵土仿佛世上最濃密的霧霾，將所有人的視線隔絕。

“喔，親愛的，干的漂亮！”

小丑將馮娜身上的炸藥拆了下來，朝警察局門外扔了出去。

“小心，小心，是炸彈！”

在門外的警察們的驚呼聲中，小丑攬著呆滯的馮娜，大搖大擺地從警察局側面的一處破洞中走了出去。

“小丑，小丑在那里！”

他們的身后，守在門口的一個警察發現了兩人，連忙招呼同伴。

“不要開槍，他身邊有一個女人質！”

其他人紛紛舉槍瞄準兩人，卻不敢開槍。

“那個女人小丑的同伙，咳咳，她殺了戈登局長！”

從煙塵漫天的警察局里沖出來幾個警官，咳嗽著朝門外的同伴們大吼：

“開槍，殺了她，殺了他們！”

“喔親愛的，現在你是我的同伙了，感覺不錯吧？”

小丑聳聳肩，咧開嘴，將手中的引爆器扔下。

轟！！！

巨大的火光直沖云霄，大地都在顫動，那些想要開槍射擊的警察全都被火光吞沒。

本已搖搖欲墜的哥譚市警局，徹底倒塌！

小丑攬著馮娜的肩頭，兩人披著同款風衣，一個頭發卷曲，一個長發及腰，卻同樣的臉色慘白。

似在街頭漫步。

兩人的身后，是轟然倒塌的巨大建筑，漫天的煙塵，和驚恐的慘叫。

......

“你說的錢，是不是這個東西？”

紅霞街，至尊旅行社。

當對面的十多個小混混氣勢洶洶地站起來，朝著旅行社里快步走來時，高娜恍然大悟地從前臺桌子的抽屜里拿出兩沓百元大鈔。

這是張小捧出門時交給高娜的，讓她萬一有事時好應個急。

不過張老板忘了提醒這位呆萌員工，錢不能隨便給別人。

周雀的臉上露出不嚇嚇你就不知道好歹的笑容，抬起右手，讓小混混們暫時按兵不動。

“你是客人，老板說了要滿足客人的一切需要，你要這個東西，那就給你。”

高娜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是完美理解了老板的話。

“我喜歡講理的人。”周雀接過兩沓鈔票，掂了掂，抬頭看著高娜：

“四萬，太少了，連利息的零頭都不夠。”

“客人，請您稍等。”高娜很有禮貌地微微鞠躬，在自己的身上摸索半天，順出了一張銀行卡。

“老板說，這個卡片是有魔法的，里面可以裝很多錢，請客人收下！”

這是張小捧昨天特意辦的一張新卡，還教了高娜銀行卡的用法，她對這種魔法卡片很是喜愛。

不過，謹記老板教導的高娜還是很大方地將自己心愛的魔法卡片送給了客人。

老板說了，做生意，客人至上！

“密碼呢？”周雀瞇起眼睛，對高娜的態度頗有些驚訝。

在他的印象中，這個姓張的小子很是滑溜，不像是這么容易就還錢的人，不然今天他也不會帶這么多人來“講道理”了。

“密碼？？”高娜撓撓頭發，在周雀冷冷的注視下，她突然拍了拍腦袋，連忙從前臺桌子里摸出了一張紙條。

周雀接過一看，上面寫了一串六位數字，看起來像是密碼。

他轉身朝站在街對面的黃毛招了招手。

“老大？”黃毛屁顛屁顛地跑過來，點頭哈腰道。

“去找個銀行看看。”把銀行卡和紙條交給黃毛

黃毛接過，飛快地跑了出去。

很快，黃毛回來，恭敬地朝周雀報告：“老大，密碼能用，里面有十萬塊！”

啪！

周雀突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黃毛嚇得一顫。

“你看看你看看，我說什么來著？一定要給客戶講道理，客戶不愿意合作，那只能說明我們的業務還做得不到家，道理沒有講到位，明白了嗎？”

“是是是，老大您說得對！”黃毛連連點頭，說完還狠狠地瞪著高娜：

“我老大說的多有道理，還不鼓掌，你特么聾子？！”

“鼓掌是什么意思？”高娜疑惑地與黃毛對視：“你的眼睛也有問題？”

“誒誒，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要文明，我們開的是正經公司，要以理服人！”

周雀擺擺手，繼續教育黃毛。

“對對，以理服人！”黃毛恭敬地答應，轉身看著高娜：

“你們還了十四萬，還差一百四十九萬六千，今天我們雀哥心情好，給你抹個零，剩下再還一百四十九萬就行了。”

“哦，好噠。”高娜微笑。

“好什么好？拿來呀！”黃毛一愣，旋即一拍桌子，朝高娜伸出手。

“你們還要錢嗎？”高娜低頭在身上一陣摸索，誠懇道：

“我也沒了呀，要不等老板回來，你們再來找他，老板很多錢的。”

“雀哥，這小妞好像是真沒錢了，您說那姓張的小子是不是故意讓個女人來糊弄我們的？”

黃毛盯著高娜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這女人到底是裝傻還是真傻。

“收賬不走空，今天也算是有點收獲，再給姓張的最后一次機會。”

周雀拍拍衣服，站起來，冷冷地對高娜道：

“告訴你們老板，三天后，我會再來。舊賬不還，新賬不斷。如果三天后他還不了錢......

周雀的眼中閃出懾人的寒芒：

“那就咱們就新賬舊賬一起算！”

撩下狠話，雀哥滿意地揮揮手，帶著黃毛走出旅行社。

“這兩位客人......”高娜疑惑地看著他們的背影，雙手托腮撐在桌子上：

“他們的眼睛好像真的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