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做得到，我真的做得到！”

煙霧繚繞，嘶聲慘叫！

“小周，怎么了？該你上臺了！”

周玲珊恍然睜開眼睛，身處之地光線幽暗，但門外有光。

她探頭朝有光的方向望了望，燈紅酒綠，嬉笑喧囂。

外面也是黑夜，是黑夜中的酒吧街，她是其中一間酒吧里的駐唱歌手。

她趕緊抱起吉他走上酒吧中央的小舞臺，坐下，將吉他放在腿上，輕輕撥弦試了下音，隨后朝臺下的客人露出一個清甜的笑容。

青澀而美好的吉他聲響起，周玲珊輕啟素唇，未半分施粉黛的臉上微笑盈盈。

“借我十年，借我亡命天涯的勇敢~~借我說得出口的旦旦誓言，借我孤絕如初見~~”

第一段副歌剛結束，一個熟客突然端著兩個酒杯走上臺，將其中一杯遞向周玲珊。

“唱得不錯，陪哥喝一杯！”

“謝謝王哥。”周玲珊連忙將吉他放下，接過中年男人手中的酒。

男人粗糙的手掌在她的手背摸了一下，周玲珊抬頭看他，男人嘿嘿笑著，舉起酒杯。

周玲珊的嘴角勉強扯出向側上方彎曲的弧線，仰頭喝光杯中的啤酒。

苦澀的酒味混雜著煙草的氣息，顯然這個杯子是被人喝過的，臺下頓時響起一陣鼓噪和掌聲，周玲珊忍住惡心，拼命將酒水吞下。

午夜，酒吧打烊。

周玲珊從老板手中接過四百塊錢，背著吉他走出酒吧。

“小周！”酒吧老板突然叫住她。

“郭叔，有事？”周玲珊停下腳步。

“王哥讓我轉告你。”胡子拉渣的中年男人頓了頓，轉身把手中的抹布扔到一陣桌子上，繼續道：

“他們公司后天有一個練習生的面試，他推薦你了。”

周玲珊眼中亮起光芒：“王哥是唱片公司的？”

“你也知道，王哥一直挺喜歡你的，好好把握機會吧。”酒吧老板點點頭，笑了笑：

“紅了可一定要......呵，算了，去吧。”

“嗯！謝謝郭叔，再見！”

兩天后，一家規模不錯的經紀人公司，面試間里。

“嗓音條件還是可以，你是哪個音樂學院的？”

周玲珊試唱了半首歌，臺上三個面試官點點頭，王哥也在其中，面帶微笑地問道。

“我、我喜歡唱歌，自學的。”周玲珊緊緊抱著吉他，左手撥了撥烏黑的長發。

“嗯，回去等通知吧。”

......

“小珊，我們公司這次只招一個練習生，你是挺有機會的，但是......”

第二天，在一間酒店的房間里，周玲珊局促地坐在椅子上，雙腿緊緊并攏，吉他放在膝蓋上。

“你沒有在專業學府學習的經歷，這是個挺大的弱項。”

王哥看看周玲珊光潔的小腿，笑了笑，將手中的煙頭摁滅在煙缸里。

“你別緊張，小珊，把吉他放下吧。”

“沒、沒事，不重，王哥您繼續說吧。”周玲珊搖搖頭，眼神中帶著急迫。

“呵，他們看上了另一個小姑娘，嗓子不如你，但人家系統地學習過，有潛力，你別急。”

王哥沖正想說話的周玲珊擺擺手，面帶和善的微笑：

“我當然是支持你的，而且啊，我和公司的副總是鐵哥們兒，我的話還是有點分量的。只不過，我沒道理為了你去得罪其他同事吧？”

中年男人站起來，走到周玲珊的身旁，抬手輕輕撫摸她那烏黑順直的長發：“小珊，你懂我的意思吧？”

周玲珊的身子僵住，腦子一片空白，王哥見她不動，順勢將她橫抱了起來，走向床邊。

咚！

吉他落下，放出沉悶的聲響。

“呀！不要！”周玲珊從男人的懷抱中掙扎下來，抱起吉他打開房門。

“周玲珊！我明著告訴你吧，那個學院生就在樓下等著，你出去，她就會進來，你可要想清楚了！”

王哥冷笑，在后面慢悠悠地說道：

“唱歌比你好，長得你漂亮的多了去了，不付出代價就想紅？你憑什么？！”

周玲珊緊緊抱著吉他，渾身顫抖，最終還是邁步走出了房門，朝王哥鞠躬：

“對不起王哥，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可我真的很喜歡唱歌，求求你給我一個機會吧。”

中年男人嗤笑一聲：“滾！”

周玲珊抱著吉他跑出房間，眼淚止不住地流下，電梯從十二樓降下，萬幸期間沒有一個人進電梯，可以讓她好好地哭一場。

叮，到了一樓，擦干眼淚，走出電梯。

“王哥，我這就上來。”

一個女生與她擦肩而過，紅色的波浪卷長發，超短裙，性感漂亮。

周玲珊呆呆看著那一頭紅色長發被關閉的電梯門遮擋，吉他咚的摔在地上。

半年后，周玲珊離開了酒吧街，離開了那座城市，來到了陵海。

在來陵海的火車上，她在某個音樂APP的排行榜的前二十名看到了那個紅發女生的歌。

別人火了，可她還是在流浪。

她蜷縮在綠皮車廂的座位上，抱著膝蓋，睡著了。

夢中，仍是那一頭性感漂亮的紅色波浪卷長發......

三年后，太空少女全國五十強進三十的選拔賽，前一晚。

一間五星級酒店，十二樓，這一層住的是節目組導演和評委們。

深夜，副導演的房門被打開。

一位紅色波浪卷長發，身穿超短裙的漂亮女生走出房門，她一邊整理剛穿好的上衣，一邊朝房間里的禿頂男人嫵媚一笑。

關上門，女生左右看了看，放輕腳步，踏著柔軟的地毯來到走廊的另一頭，輕輕敲了兩下房門。

房門被迫不及待地打開，露出一張讓許多歌迷熟悉的臉，這是一位重量級的評委。

“小珊，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一向以好男人形象示人的歌壇巨星將周玲珊拉進房間，粗暴地扯下她的衣服。

“王哥，人家今晚有點事兒，來晚了嘛，您別生氣。”

今晚已經進出了五個房間的周玲珊有些疲憊，但仍嬌笑著回應男人，巧的是，這一位也姓王。

“今天我們玩個新花樣。”王哥從衣柜里拖出一個小箱子，里面是各種奇形怪狀的道具，周玲珊探頭一看，臉色微變。

“怎么，做不到嗎？”王哥點燃一支煙，抽了一口，然后塞到周玲珊的嘴里。

“我也知道，你是個好女孩，如果實在不行就算了，就是可惜啊，本來我想保你進決賽的。”

周玲珊吐出一道煙圈，咯咯嬌笑著，跪在王哥的面前，張開嘴唇，低下頭。

“做的到，我真的做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