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光頭以為我輸的生氣了：“不玩了不玩了。”說完就像收拾撲克。

一把被我按住：“玩玩玩！繼續玩！”

時間也不早了，另一個人也想去睡覺，又看我急赤白臉的，也不想玩了。我實在是攔不住，只能放那個人走。

那人走了以后，大光頭覺得有點尷尬，看著我臉色不好還以為我是生他的氣，也不說話鋪開被子準備睡覺。我站在那半天，想把這件事告訴大光頭，但是又不敢說，我怕我一說出來他回身就跑了，屋子里就剩下我自己了。考慮了一下他的為人，大光頭這人雖說有點不著調，但是其實還是很義氣的。

“禿子，剛才你知道我為什么知道你剩下一對六么？”

“你算牌了唄。”

“你還不知道我么？一天天糊里糊涂的，我玩牌什么時候算過牌？”

大光頭看我臉色緩和下來，和我開起了玩笑“你確實不算牌，但是每次你一輸都生氣。”

我苦笑一下：“現在我不是說這個。”

“那你想說啥？”

我把剛才怎么知道他剩下一對六的事情一說，大光頭白著臉“臥槽，你別嚇我！”

我盡力讓臉顯得很真誠：“你看我像是嚇唬你么？”

大光頭顯得有點驚慌，其實我能理解他，他很害怕，不想留在這但是又不好意思扔下我就走，我說完之后自己也有點后悔，盡力安撫著他，說可能是我聽錯了。其實這個理由我自己都不信。

大光頭露出后悔的表情：“當天真不應該聽你的鬼話去瞎胡鬧，這回真出事了。”

我自己也害怕，我知道大光頭不會丟下我就走，但是還是預先拿話堵住他的嘴：“兄弟，我知道你害怕，要是你真的嚇得不行，你現在就走吧。”呵呵，這招叫欲擒故縱，我這么一說他就算真想走也不好意思走了。

果然大光頭聽我一說露出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臥槽！你說啥呢？拿我不當人啊？再說事是咱們倆干的，就是走了估計一樣找上我。大爺今天就在這睡，我看能怎么樣！”

我想了一下，覺得這事不是裝英雄的事：“咱們倆今天最后對付一個晚上，明天我就給我姑姑打電話，她一定有辦法。”

大光頭一聽我提起我姑姑，露出敬畏的表情，他也沒少聽我講我姑姑的事跡：“對，差點忘了，你們家還有個大神呢，讓你大姑給咱看看。”

夜已經深了，睡覺之前大光頭看看我，有點不好意思：“你陪我去廁所吧，我自己不敢去，生理問題都解決了也省得晚上起夜。”

當時我也正想去，就陪著他去了走廊里面的衛生間，里面就一個蹲位，他先我后，他上廁所的時候我就在外面等他。正抽著煙想催他一下，還沒等張嘴他倒是先說話了：“你急啥？要不就一起來，正好比比誰的大！”

我聽得好笑：“你說啥？”

“我說你猴急，特么上個廁所也不讓人消停。”

“誰不讓你消停了！”

大光頭走出來：“那你催我干啥？”

我感覺莫名奇妙，我確實想催來著，但是我并有真的張嘴催他呀。

“你聽見什么了？”

大光頭看著我不像是開玩笑：“你剛才沒說話？”

“沒有啊。”

大光頭一拽我：“快走！”

我心知不好，也顧不上想去廁所，就和他回到屋子里。大光頭鎖上門，臉色青白：“瑪德！真的邪了門了！”

我感覺有不好：“怎么了？”

“剛才我上廁所的時候，聽見有人敲門，還和我說‘你快點，該我了’那聲音很像你，我還以為是你說的。你特么別嚇我，和我說實話到底是不是你，再這么開玩笑我真走了。”

我心跳的自己都能聽見，因為我真的沒說話，也沒聽見有人說話，努力克制著自己的表情，讓自己臉上露出嬉皮笑臉的神色：“是我說的，哈哈，沒想到你膽子這么小。”這個時候我要是說不是我說的，大光頭一定崩潰反身就跑，我也只能假裝認下這事。

大光頭很激動：“你特么嚇死人不償命啊？什么時候了你還開這種玩笑！”

我陪著笑臉哄著他，總算是讓他消停下來，晚上躺在床上，雖說已經好幾天沒睡好，但是我白天都在教室睡回來了，現在一點睡意都沒有，也不知道過多長時間，才慢慢睡著。睡著睡著就感覺自己要醒過來，但是手腳都動不了，心里暗道不好：壞了！鬼壓床！我就這么一直掙扎的想醒過來，狠狠的坐起身，一個男人正坐在我床頭！惡狠狠的看著我：“錢呢！！”這個男人真的長的太嚇人了，嚇得我叫了一聲，又坐起身來！為什么要用又呢？原來剛才坐起來是幻覺，不知道各位有沒有夢魘過，積攢力氣覺得自己已經起來了，其實還是再夢魘里面掙扎，也不知道要起來多少次才真真正正的醒過來，我現在就是這樣，一次次起身一次次發現是夢魘的幻覺，期間看到了各型各色的“人！”不是張嘴要咬我，就是問我要錢！男男女女，歲數大的歲數小的都有。最終還是真的醒過來了，看看外面的天色，離天亮還早。

“哼~”一個輕微的哼聲讓我回頭看了一下身邊，因為燈還開著，我能清楚的看著大光頭平躺著，閉著眼睛，里面的眼珠應該是在快速的轉動，剛才的哼聲就是他痛苦的呻吟聲，顯然是做了噩夢，或者像我一樣在夢魘。我知道這滋味難受，趕緊伸手要叫醒他，手才剛剛挨到他身上還沒等用力推他，他一個激靈就醒過來，喘著粗氣看著我：“臥槽特么。心里什么都明白就是醒不過來！”

我試探的問他“禿子，夢見什么了？”

“我夢見……你怎么也醒了？難道我喊來著？”

我搖搖頭當時臉上是什么表情自己都忘了，只能想起當時想哭又想笑，表情估計一定很嚇人：“是不是夢見有人問你要錢？”

大光頭張張嘴，最終只說了一句話：“要不咱們別睡了……”

我拿起煙丟給他：“不睡了！明天我去學校請假，給我姑姑打電話。”說完看見大光頭驚恐的模樣，禁不住又有點得意“現在你相信有鬼了吧？”

大光頭苦笑“你特么真狠，我真是服你了！”

“唉，我也沒想到真的有用。”

白天的時候，我去老師辦公室請假，想好的理由都沒用上，一進去老師就盯著我：“姜洋！你昨天是不是沒睡覺又跑網吧去了？！”

對這個班主任我真的很畏懼，我們這個班主任以前就是三中學校的混混，后來不知道因為什么發奮圖強真的還就考上了師范大學，畢業了之后就又回三中當老師。對于不聽話的學生真的是說打就打，愛哪告哪告去，把自己班級的學生管的真是一點都不敢放肆，學校的主任十分欣賞他，把難管的小混混都塞到他的班級，由他統一管理。但是這個老師有一個好處，就是講理，有錯第一次犯用嘴勸你，你再犯才揍你，從不請家長，按他的話說沒必要讓學生給自己爹媽留下壞印象，讓父母傷心是最不應該的。也從不收學生一分錢的賄賂，老爸把錢遞到他面前他都拒絕，最后實在是推卻不了收下了，沒想到第二天就找到我把錢還給了我。這種事情我也聽過別的同學說過。對待每一個學生都是一碗水端平，真的有學生闖下大禍就算學校想要開除他也說的上話，幫你攔下來，當然過后一頓揍是一定的。畢業這么多年想起他我依然很尊敬他，教學手段高明，打人的手段更高明。他是我見過最好的老師

我唯唯諾諾的說沒去上網，就是發高燒睡不著，還想細編沒想到被他打斷，我可是標準的壞學生，他一眼就看出我在說謊，讓我乖乖回去上課，看我站在那還不肯走一臉難色，就問我：“到底怎么了？！”

我當時特別信任他，這個時候也只能依靠他：“老師……你相信鬼么？”

他一皺眉毛（他這個表情確實嚇人）：“少特么在這扯犢子！有事說！”

我把我這幾天的經歷毫無保留的說出來，他沉吟一下，仔細觀察著我的表情，沒說信也沒說不信，用手指拿起鋼筆敲敲桌子：“我放你一天假你回去休息一下，給沒給家里打電話？”

我當時并沒有手機，要想打電話只能去學校門前的小賣部打，但是當著小賣部的人的面打電話的話，我也沒法說我撞鬼了。萬一傳出去又是一場大禍，一聽老師問就搖搖頭：“老師，我沒手機。”

他掏出電話：“用我的。”

我接過手機：“老師我能出去打么？”

“去吧，用完還回來。兔崽子我可告訴你，別把我手機拿去了上網！”

我知道他是開玩笑，心情也輕松了一下，拿著手機躲在沒人的地方，給家里打電話。

老媽接了電話之后，一聽經過把我一頓臭罵，我就知道會是這樣，耐著性子聽她罵完，才問她：“媽，現在咋辦？”

“你給你大姑打電話，問問她，一點細節都不許落下，聽見沒有？”

“知道了……”

為什么老媽要罵我呢？呵呵，其實見鬼這事都是我自己作死作出來的，怪不得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