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能洗濯人心,卻不能洗滌他焦慮的心。
看著這水流,岑邃感覺身體的力氣一點一點流走,健碩的體魄一點一點沿著窗臺滑下。
他不敢想象他的恬恬現在回怎么樣,他的恬恬好像不會游泳。
他那么可愛的女兒,他為什么要把她帶來。
心疼,后悔,焦慮,擔心,著急,自責。即使是所有類似詞語用盡,也不能表達他此刻的心情。
他好像忽然想到什么,顧不得其它一下子沖了出去。
既然恬恬是掉到河里,他把所有人都叫上,沿著河流一路找下去,或許能找到...
他不擔心費人了物力,怕就怕這只是一條河的支流,而這座城市里確實有一條很大的河流...
這邊,冉墨扶起保鏢,讓令一個保鏢把他送到醫院,在開車送保鏢去醫院時,發了一個短信告訴醫生,送去醫院的人不用活下來了。
岑邃費勁把手機從褲袋里拿出來,撥了好幾次才輸入正確,打通了風的號碼。
“風,我待會把定位發給你,讓所有人停下手里的一切,給我以最快的時間,沿這條河搜!”風剛接通電話,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男人急盡崩潰的一句。
“是什么東西不見了嗎?”風很小心翼翼問一句。
“找恬恬。”岑邃聲音一下子就蔫了,說這三個字好像用盡了他僅剩的力氣。
說完他猛的掛掉電話,把這里的定位發到風的號碼。
岑邃冷眸盯著流水,這可能把恬恬吞噬了的流水。
理智告訴他,這河流這么急,就算他跳下去也沒什么用。
可身為夫父親的身份告訴他,無論如何恬恬的事跟脫不了干系,他跳下去或許能找到恬恬,即使找不到他也甘愿一命抵一命。
岑邃快速轉身跑向車的方向,他不能再去看河流,他怕他會跳下去,他不能,他還要親自向岑太太解釋,他還要把命留著向恬恬懺悔。
岑邃開車一路闖紅燈,幾乎是把跑車當飛機開了,因為他的邁巴赫真的一路沒落到地上。
他把車大大咧咧停在自家門口,快速按密碼打開別墅的大門,門沒關鞋沒換極為冷靜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岑邃目光無焦距,看著面前的虛無,空中玻璃透過沒拉的窗簾的窗戶顯示的丁達爾效應,那透過的一縷縷真好看!
手機屏幕一直亮著,岑邃還怕沒電插上的充電器,他不能錯過任何一個來電,說不定風或者冉墨待會就有消息。
整整四個小時,岑邃就像定身般一動不動坐在沙發上,眼珠子也沒有多動一下。
或許恬恬好運,已經被救回了,只是還沒來得及告訴自己。岑邃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
他不知道的是,恬恬出事的新聞,在他離開一個小時后,就被跟蹤他的記者報道了,網上還附有他掙扎看著河流的圖片,這多虧了他桃色新聞滿天飛,記者狗仔跟蹤他比跟蹤明星還有用。
他最終坐不住也出去找恬恬了。
而云啟夏很快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