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風哪里會客氣,戴好拳套后,就走到一個不倒翁沙袋邊上,故意對準胸口位置一拳,看起來好像輕描淡寫,卻是加了爆發力的,他想把沙袋打得飛起來,讓他們好好看看自己拳頭的力道。
結果沙袋只是顫抖一下,連晃都沒有晃,他也注意到了,這沙袋不僅是軟了,里面好像沒有填東西,這特么居然是個充氣娃娃,他自覺勢大力沉的一拳,僅僅是朝里一陷,居然就沒有打動沙袋。
高順風也發狠了,沒有廢話,又是一個高邊腿,結果也只是把沙袋打得歪了一下頭,偏轉幅度比剛才孫家群幾人要小得多。
他在打沙袋時,孫家群幾個都看著他,見到他試探一拳后,用了這么夸張的高邊腿,結果只打出這點偏轉幅度后,幾人的嘴角都露出笑意。
這個笑意讓高順風很不爽,這是瞧不起自己了,覺得自己不過如此。
高順風就停下來,看他們表演。
那些人也不客氣,輪流上去打出一個高邊腿,全部把沙袋打得半倒,打完都不帶看高順風的,那個鄙視的味道很重。
等那個叫孫家群的人,掃出高邊腿時,居然把沙袋打倒了,也讓他確認,這沙袋下面是沒有根的,打不倒確實是他功力不夠,孫家群打完后,笑著說:“這沙袋其實不難打的,需要點技巧才行。”
高順風和高平等人不爽了,這是顯擺,赤果果的顯擺,他們不服氣啊,各自上去重新踢了一腳,而且用他們最大能耐了,可是沙袋偏轉角度,就是不如這些人,至少少偏轉了十五度以上,這不需要量的,看看就知道差距。
他們三個就有點慚愧,高建峰卻看出來了,用力習慣不同,他們在家里,練得最多的是踹石碾子,主要是正踹腿,高邊腿是側向掃腿,自己四人雖然也練過,也打過沙袋,卻總歸不如這些散打運動員練得多。
高建峰看出這些人都是練習散打的,用最多的就是邊腿,能夠考上體院的,當然也都不差,自己四個人在高家堡閉門練功,還是把外面人想得簡單了。
高建峰才不想讓他們看扁了,自己主動上去,先輕輕踹一腳沙袋試試彈性,隨后,就是一腳猛踹上去,一腳就把沙袋踹倒了。
然后才對高平說:“他們練散打的,我們是練拳的,發力習慣不一樣,你們都試試踹一腳看看。”
剛才這一腳,把沙袋踹倒后,還往前滾了一下才翻起來,比孫家群那個高邊腿要有力多了,關鍵是發力動作幅度很小,真要打起來,這正踹肯定比高邊腿難防。
那些人一看高建峰踹出的一腳,也都收斂了笑容,他們已經知道功力差距了。
這個領頭的高個子,也就孫家群勉強能和他打一打,其他人肯定打不過的。
高建峰只是踹了一腳,就把局勢扳回來了,讓高平等人也明白了,自己三人的高邊腿,確實不如對手,因為自己練功方式不同。
三人也沒有客氣,各自上去踹一腳,他們沒有高建峰的力道大,踹不倒沙袋,和那些人高邊腿打出差不多角度,甚至還要更多點,卻沒有打到。這也說明,他們實力和對方幾人,應該在伯仲之間。
就這么玩了一陣,高建峰試出孫家群等人實力,孫家群等人也試出高建峰四人實力。
應該說,高建峰還是比孫家群略高出一籌的,孫家群又比高平三人高一點,其他人都和高平三人差不多。
不過,這是功力相比,上了擂臺又是另一回事了,那個還和速度,步伐和戰術層面的內容相關,不打一下,永遠是不知道的。
張老師他們來得很快,并沒有孫家群說的一個小時,也就半個小時就到了,還是一大群人進來的。
高建峰看到其中兩個人后,忽然覺得自己應該是多慮了,張老師好像不是要打殘自己,就是看自己是高手,想要擂臺上比一比的,至少不會出現規則外面的事情。
因為那兩個人是體院的老師,他們去報名時,見到過的,而且兩個老師很有名,都是幾年前的散打選手,或者說散打明星,小學時,高建峰看電視,就認識這兩個人的,兩人退役后,才到學院當老師的,現在也經常出現在擂臺上,都是裁判工作。
張老師說的裁判,原來還請了專業裁判,這是真的沒有惡意了。
高建峰甚至有點不好意思了,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張老師進來,都沒有理會他們,并沒有給高建峰等人介紹老師,他們邊走邊談,商量的好像是什么周末比賽的事情。
隨后那些老師就去了辦公室,張老師沒有跟進去,才過來對高建峰說:“我們這里叫天和道場,和那個健康小煲是一起的,那個是煮藥膳的,這個是專門干單挑的,你看這些女孩,原來都是健康小煲工作的,現在都在道場里工作,他們都是大學生,下午沒有功課,全部來道場打工的。”
張老師又給高建峰介紹起道場來:“這個道場也是剛開業的,我們已經收了兩百多個學員,到了晚上,這里人才多,到周末時,晚上還有比賽,就更熱鬧了,你看,我們上面是五百個座位,都是賣票的,因此我們的道場是很正規的。
孫家群他們幾個,都是體院學生,在我們這里是陪練,幫我們一起教學員的,你們如果考上體院,也可以到我這里當陪練,勤工儉學嘛,五千一個月,還包三頓飯,你知道的,我們伙食不差。”
高建峰看到張老師這一通介紹,立刻明白自己是誤會了,這找自己來,確實是要單挑的,目的不是為了揍自己,而是為了招募自己,他是看上自己四人了。
這么解釋,就更加合理了,給錢啊,請吃飽啊,是表達誠意啊。
什么用心險惡,消滅證據,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人家幾句話一說,警察就走了,好像真不用這么處心積慮玩自己,直接不吱聲,讓警察抓了自己,不是更方便嘛。當時張老師如果不出現,警察很可能抓自己的,畢竟自己打了人,警察才不會管什么單挑。
張老師也不知高建峰心里,居然有這么多感慨,又對他說:“今年考體院,比往年難度要高點,你們的實力都沒有問題,這要看文化成績的,所以,你們念武時,還得多看書才行,這還有兩個月,也不能放松啊。”
這話一說,高建峰疑慮盡消,這確實是當老師該說的話啊,看來這張老師也是體院的老師,這個道場就是這幫老師合伙辦的,剛才兩老師都是幾年前的擂臺高手,現在上課之余辦個道場,教教搏擊賺點錢,太正常了,這道場如果叫搏擊俱樂部,應該更貼切。
高建峰又想到,那些學生在小飯店這么乖,因為老板就是他們老師啊,再牛逼的學生,也不會在老師辦的飯店里搗亂的,自己四人說黑店,這些學生不管有沒有仇,都上來打自己,這是給老師出氣呢,自己四個人,當時確實是犯了眾怒。
可是自己怎么會把這張老師,想成壞人的呢,還是陰險小人那種。
高建峰也暗笑,這得多大的腦洞啊,才能把這么個熱情老師,想成歹毒的人,居然當時還能說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