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輕觸到王瑯的臉頰,白語詩也被自己的舉動愣怔住了,當她反應過來要向后退時,又被突如其來的剎車聲驚嚇住,瞳孔不自覺地擴散開來,唇依舊楞楞地呆在那兒。
王瑯被白語詩輕輕地吻著,雖然他也知道她是無心插柳,可他的反應依然是那么地強烈,倏地把車在路邊剎住,下意識地側頭把她吻了回去。
當白語詩再次反應要坐好回去的時候已經晚了,她的唇已經被他的黏住,頭部也被溫柔的勁力掌握,無法后退。
王瑯已經忘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吻過她,當對方主動吻上時,他無法再控制自己了,
她是他的,即使不住在一起,她也是他的!
窄小的車廂內,即使開著空調,卻仍然吹拂不了兩人燥熱的心,相觸間的肌膚愈發灼灼燃起。
不應該這樣,她不應該還作逗留,那只是一個意外之吻,怎么成了他們倆的導火線了!
受理智使然,白語詩向后掙扎了幾下,試圖離開王瑯的掌控。
“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什么意思?
最后……一吻?
白語詩腦袋被吻得昏昏沉沉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得凌亂,卻忽然有一股清晰的失落而悲傷的感覺席卷而來,頓時僵住了身體,任由王瑯肆意地把她吞噬。
仿佛過了漫長的半個世紀之久,王瑯摟住白語詩,沉沉地吸著周遭濕潤的熱氣,
此時此刻這個肩膀仿佛有種神奇的魔力,讓她彷徨的心靈有了停靠的港灣,久久不舍得離開,感覺要是一旦離開了,將會無法再擁有一般。
“咚、咚”窗門有人重重地敲打著,把還沉醉的兩人硬生生地驚醒了,尷尬地坐了回去。
王瑯把窗按了下來,羞紅著臉望向敲窗的那人:“警察叔叔,什么事呢?”
“這里不給停車的,要恩愛就去別的地方,別停在這里擋著路。”車外的警察板著撲克臉,毫無隱晦地警告著他們。
“好、好,呃……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王瑯撓撓頭,不好意思地問。
“什么?”
“請問……附近有公園嗎?”王瑯在這樣的情況下羞于問白語詩,卻覺得應該問一問主動跟他搭話的警察叔叔。
沒想到警察叔叔搖了搖頭,正當王瑯以為沒有的時候,警察開口:“直走一公里右拐,然后再直行一段路就會看到的了。”
“好的,謝謝!我們現在就走。”王瑯憨憨地笑著,一邊向警察叔叔點著頭,一邊按著按鈕把車窗關上。
臉早已被染紅的白語詩把頭完全側向窗邊,以逃避剛才自己的羞行。
窗外的行人和樹木不斷地向后倒退,車又開始穩穩地行駛著。他是要帶她去公園,她是很清楚地聽到的,這讓她剛穩下的心又紊亂了起來。
經過短暫的沉默,車已經停在公園的停車場上。
白語詩需要按掉安全帶,不得不把頭轉回車內,目光擦過同樣羞澀的王瑯,不經意地停在早上打包的點心上,順手把它們帶了下來。
王瑯見了她手上的點心,像想起了什么一樣,指了指湖邊的小石凳說:“我們坐那邊,先吃早……哦不,午餐吧!”
“嗯。”白語詩輕輕地應著,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踱去。
剛才的吻像撫掠到白語詩的最軟的地方,使得王瑯一靠過來坐下,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她的心又開始使勁地跳躍著,小手不自覺胡亂地纏繞著膠袋。
王瑯看著呆滯的她,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怎么突然變得那么可愛的呢?
他側頭俯身凝視著她,卻被她手中提起的飯盒遮擋了視線。
白語詩恍惚間感覺到他炙熱的目光籠罩著自己,還俯身靠她逼近。
他是又想吻她了嗎?
慌亂中她提起了手中的點心,隔開了這危險的距離。
飯盒被王瑯接了過來打開,撕開了一次性木筷,把一顆蟹子燒賣先塞進她的口中,然后自己才夾起另一顆吃了起來。
口中被突如其來的燒賣塞住,白語詩霍然回過神來,開始細細地咀嚼著那鮮嫩的味道,剛把東西吞進去,眼珠子便不自覺地瞟向王瑯此刻透亮的唇瓣上。
王瑯以為她想繼續吃,便又夾起一塊煎魚餅小心地喂給了她,他知道飯盒底還有兩雙木筷,只是他就是不愿向她提及,她吃完了,癡癡地望著他的這樣子最讓他稀罕、動心。
在王瑯的私心和白語詩懵懂的狀態趨使下,兩個人就在這美如詩畫的公園里,把十五籠點心都吃光了。
白語詩仍舊有些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卻被他的話逗笑了:“沒有了,吃完了。如果還沒有飽,看看附近還有些什么好吃的,我買給你吃。”
“不用,我已經很飽了。”白語詩眉眼間盈滿了笑意,襯著柔美的風景反而更奪目了。
王瑯起身,把手中的膠袋丟到對面的垃圾里。轉身時,看到白語詩追隨而來的目光感到非常窩心。
他一直都是她的寵愛,一直都是。他愿意接受不一樣形式的寵溺。
還沒有等到他走到她的身邊,白語詩已經起身走了過去,在他頎長影子的包圍下,她的臉不自覺地又有些緋紅,馬上低了低頭。
“那我們進去走走?”頭上溫潤輕柔的嗓音響起。
“嗯。”還是那輕軟的答話聲。
公園很大,雖然是星期天卻沒有人擠人的不適感,可每當有人向白語詩逼近,王瑯都會退到她的身后,把她護在身前。
即使是以前的丁俊,也沒有做得這么的細致,白語詩一直走著,心一直都是暖暖的。
前面的橋邊有一堆堆的人,站在岸上不知道在俯首看著什么,白語詩一時好奇也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