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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還不想死”(斷根雙倍補償\^O^/)

  • 海祭
  • 于江游戈
  • 3563字
  • 2017-05-24 14:09:25

南柯向酒館的二樓走去,他探查過,喬安娜不在辦公室。

他沒去截法場救黑崎,是有很重要的事需要完成。

當南柯知道黑崎將要處斬時,手中裝著食物的袋子瞬間就掉在了地上。

黑崎可是他看上的船員!

一個船長,怎么能夠任由別人殺了自己的船員……怎么可能讓別人殺了自己的同類呀!

當時丹尼斯看見他的表情,稍有驚訝,笑著說;“夫人的孩子,是不會這么容易死的。不過要救黑崎,還要做一件重要的事。”

然后他交代南柯一個任務,他說,“如果你想救黑崎的命,你需要找到一樣東西,然后你和他才可以離開這。”

丹尼斯要南柯找的東西,是小金象。

于是當還沒有天亮時,南柯就潛入了拿騷,在偵查到喬安娜離開了房間之后,他到了這。

南柯輕輕的開了房門,進去了。這是他第二次到這,看著房中整潔的擺設,漸漸的將波紋籠罩住整個房間。

外面的呼聲越來越高,就連在酒館中喝酒的海賊們,也跑出去看著熱鬧。海賊們都沒有看過公開的處刑,只有當他們被海軍抓住之后,才會被關押在城鎮公開處以絞刑。

太陽漸漸升起,氣溫越來越高,接近到了處刑的時辰了。

在酒館一樓的房間中,鐵籠上的大鎖打開了,侍衛們將昏昏沉沉的像昏死過去的少年提起,向著廢舊燈塔的處刑臺處走去。

旁邊看熱鬧的海賊讓出一條路出來,舉著手臂或大刀呼喊,現場莫名的火爆。

在燈塔的下方,喬安娜穿著一襲白色的束腰女式襯衫,靜靜的看著逐漸向處刑臺靠近的少年,臉上不見悲喜。

由于吃了紅花葵汁液的原因,黑崎依舊昏昏沉沉,穿著破爛的鞋子,腳腕上拖著沉重的鐵枷鎖,使不上力,根本邁不開步子。

旁邊押送的兩個侍衛不耐煩,直接抓著他的雙手在地上拖行。

從酒館到燈塔的這一段路途并不遠,可他們足足走了半個多小時,還是侍衛強行拖拉的成果。

黑崎腳上的鞋很破爛,腳趾都從裂開的口子中出來了,好幾個指甲已經在枷鎖壓迫和拖行的力道下脫落,血液淋淋的流了出來,在地上劃出兩條斷斷續續的血跡,腳上血肉模糊的傷口沾著泥沙和污物。

但黑崎始終低著頭,沒有哼一聲沒有叫疼,安靜得像一具尸體一般。

當侍衛拖著他經過喬安娜面前時,喬安娜的身體很明顯的顫抖了一下,她看見了黑崎的腳。

喬安娜記得,他的腳很容易出汗,所以一到夏天他就喊熱,腳捂在鞋子里都要脫層皮。

平日里都穿著涼鞋,可是一到練劍的時候,穿涼鞋根本就無法邁開大步子,穿水手鞋又太熱了,于是喬安娜就會用自己做麻紗裙的布料,幫他縫一雙特制的鞋子,不僅透氣又能折騰。

現在穿在黑崎腳上的破爛鞋子,喬安娜看得出,是幫他縫的那種特制的鞋子。

十年了,黑崎還穿在腳上,即使已經破舊得縫補了多次,以至看不清原來的模樣。可是喬安娜記得,那是她幫她弟弟親手做的鞋子。

那是她的弟弟,可是她把他送上了絞刑臺。

喬安娜低下頭,金色的頭發披下來看不清表情,她下了燈塔向酒館走去,看著地上殘留的血跡,心中又不經意的一震。

她加快了腳步向酒館走去。

海賊們的歡呼聲在她的世界中消失,唯有和她背道遠離的弟弟。但一個被侍衛強行拖向刑臺,一個走向他們以前生活過的地方。

南柯還在辦公室中探查著,但即使用波紋一次又一次的掃過房中的每一個角落,依舊沒有任何線索。

他望向窗外的景象,黑崎正被侍衛拖著走向刑臺,即使丹尼斯向他保證過,只要他拿到了藏著小金象的匣子,他就一定會將黑崎救下來。

南柯雖然不知道丹尼斯為什么要救黑崎,但丹尼斯是一個很靠譜的人,他不會騙自己。

可看著黑崎在海賊們的吶喊聲中,一步步的靠近最高的處刑臺,南柯像看著在牧師的禱告聲中,老先生的尸體被扔進海里的一樣,心中難受又心悸。

必須要快點找到小金象!一找到就去幫丹尼斯大叔救黑崎,帶著他離開拿騷。

突然,他想到了一個找到小金象的辦法,換一種波紋探測,用波紋發出輕微但高振幅振動波。不同密度的材料碰到了震蕩波會反射不同的“回波”,只要鎖定與旁邊相同材質但明顯不同的回波區域,就極有可能找到藏著小金象的匣子。

南柯站在房間中央,以他為中心一圈圈的輕微波紋蕩漾出去,不同材質反射的回波都被他收集到,一會兒,在落地窗旁的墻壁中他發現異樣。

在墻壁外面是一個突出的花壇,泥土覆蓋在上面。南柯連忙打開窗子在花壇中搗鼓起來,但里面并沒有發現任何異物。

“原來是在這里面!”

南柯突然醒悟,匣子以花壇為掩體,直接鑲在了墻壁中,化為了墻壁的一體,難怪他用波紋探測不出!

南柯一拳打在硬實的墻壁上,除了抹在上面的石灰層掉落了些碎屑外,上面根本沒有出現裂痕。

經過波紋探測,南柯頭疼了,這一塊墻壁竟然是由鐵塊鍛造!

而在此時,疲憊的喬安娜拖著自己的身子,走進酒館,緩緩的向二樓的辦公室走來。

里面的南柯眼球一縮,他已經探查到她回來了,她不應該是在處刑臺上嗎?

為什么提前回來了!?

……

而此時的處刑臺上,兩個臉上長滿橫肉帶著煞氣的劊子手站在兩旁,手上的大刀別著鐵環,一陣海風吹來發出“呤呤”的聲音。

黑崎在中央跪在最高處臨時搭建的木樓上,原本金棕色的頭發萎靡的耷著,上面沾著的污物將頭發粘在一起。

黑崎抬起頭來,透過垂下來的頭發,掃視著臺下的人群,一遍又一遍的在人群中,找著他等待的那個身影。

他還不想死,還想繼續在海上冒險,喝著朗姆酒唱著海賊歌……他不想死,他等著那個拿著他最重要的劍的少年沖上處刑臺。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和這個陪自己喝了一晚上酒的少年,一起出海冒險。

他還要等著那個同類來救自己,想要再次和他喝朗姆酒,他還想學那首關于海賊的飲酒歌……他還不想死!

黑崎一遍又一遍用視線掃過人群,那是唯一一個有可能來救他的人。

可是他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黑崎等著。

也許,他不會來了吧。

自己這種人,只是和他喝了一晚上酒,怎么可能會冒著被殺的風險來救自己?

黑崎低下了頭,將臉龐隱沒在骯臟的頭發下,跪在那里,呆呆的看著木板上的一顆小石頭。

果然,我這種人,就算要被行刑了,也是沒人來救的。

在快要行刑時,在燈塔外圍,人群突然大叫起來,擁擠在大街小巷中的海賊相互推搡著,驚恐的大喊紛紛逃離。

在他們腳下,好幾條銀白色小蛇一般的小怪物在地上飛快穿梭——是銀甲血蝰!

是銀甲血蝰!

一個身影從人群中沖了出來,他在半空中扶了扶眼鏡,鏡框上的銀鏈掉了下去,身后的燕尾服在風中擺著。

圍觀的海賊抬起頭來,紛紛望向沖出來的人。

“黑崎少爺,夫人的侍衛隊隊長丹尼斯來了!”

戴著眼鏡的優雅男人沖上處刑臺,防衛的侍衛隊和招募來的海賊水手紛紛圍上來阻擋。

在人群中數條銀甲血蝰沖上來,快速的鉆進他們的身體,一聲痛苦的慘叫之后,它們又緊接著尋找下一個倒霉者。

黑崎抬起頭來,看著沖上來的人,他是失蹤了好幾天的杜布龍海賊團的船長,丹尼斯——他竟然是夫人的侍衛隊隊長——是那個女人的人來救的自己!

是夫人,是那個已經死了十幾年的夫人的手下,是他的母親來救自己了!

黑崎看著沖破侍衛努力上來的丹尼斯,原來這個世上還有人來救自己……是那個自己宣稱要殺了報仇的女人的手下。

黑崎突然想哭,但他哭不出來。

這多么滑稽呀,自己要殺了報仇的那個女人,可在自己快要被別人殺死的時候,想想念念的人沒有來,只有那個被自己逼死的女人留下來的手下來救自己。

一種莫名的情感涌上黑崎的心頭,看著慌亂的人群,看著不斷往上沖的丹尼斯。

羞愧、悲傷、懊悔的情感涌在他的心頭。

那個女人即使死了,也在努力的保護逼死她的兒子呀!

丹尼斯揚起嘴唇笑了笑,他已經離處刑臺不遠了,有著足夠的時間救下他,救下他的主人——夫人留下來的兒子。

可是一個鐵青的身影沖在了他的前面,高大精壯的身軀擋住了他的路,即使全身被鐵青色魚甲覆蓋,但右手背上的“P”字刺秦依舊看得清。

昆廷站在前方,咧嘴笑著,手臂上如鋼板的魚鰭泛著寒光。

他回復成了半身人型的怪物——類人海獸。

“盡管行刑,他由我來解決掉。”

一陣陣腥臭味從他身體的鱗甲之中散發出來,昆廷舔了舔堪比海鯊的利齒,笑著說著。

丹尼斯凝重的瞇著眼,他不能讓夫人的孩子死,控制著銀甲血蝰從不同的方向攻上處刑臺。

昆廷沒有絲毫的慌張,一把扯下自己手上的鐵青鱗片一甩,分別射在處刑臺的四個方位。

混著的血腥味彌漫開來,往上沖的血蝰像遇到了恐怖的海獸般,紛紛止步不前。

“海里東西,可不敢在我的地盤造次。”

丹尼斯皺著眉拿出一把細刀,毫不猶豫沖上去,昆廷握緊拳頭迎上阻擾,兩人戰在一起。

處刑臺上,握起大刀的劊子手已經高揮雪亮的大刀。

只要刀落,人頭必落。

黑崎揚起的頭再次低了下去,那個被自己逼死的女人,也救不了自己。

他想活下去,但是只有一個人來救他,他的心突然沉了下去。

在最高處的海岸邊,枯薩披著白色的海軍袍,拄著拐杖立在那,直視著海面,干陳皮的老臉如菊花一般展露出笑容。

在海面上,一排排白色的帆從海平面上升了起來,瞭望臺掛著鐵錨的旗幟,那是海軍的象征。

船身被浪花拍得搖搖晃晃,一排排身著海軍服的士兵規整的立在甲板上。

在圍欄下方,一個個火炮已經伸出了炮孔,這是大尺徑的加農炮,是精銳海軍艦隊的標配。

一個披著海軍上士服飾的人從船艙中走了出來,兩排的士兵紛紛敬禮。

“過了這么多年,這一切總算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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