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騷附近的山林。
南柯握著手中的海賊旗,在骷髏頭的背景之下,兩個盛滿朗姆酒的橡木杯相碰,酒液灑出,像翻卷的浪花一般。
這是一個廢舊的棚子,位于高地的森林邊緣,遠離港口沒有人居住。
在遇到了丹尼斯之后,南柯跟著他逃離了拿騷的港口,待馬修醒來,威逼之下根據他的指引,南柯從他家找到了丟失的海賊旗。
然后
然后他們離開了拿騷,到了這個遠離人跡的棚子里,丹尼斯將他們安置在這之后就離開了,但每天下午會來送些吃的。
南柯知道拿騷是回不去了,但海賊旗已經找回,他準備搞到一艘船之后就離開這。
不過他想在這招募一個船員,他想邀請那個陪他喝了一夜酒的少年上船,順便將劍還給他。
等再過幾天,南柯打算晚上偷偷的潛入拿騷,問黑崎愿不愿意上他的船。
在這的幾天,南柯都在適應和研究海魂能力,通過不斷的探索已經摸出不少門道。
他請教過丹尼斯,了解到海魂能力有三種分類,一種是內化型能力,另一種是外顯型能力,而剩下的一種就是全能型,兩者皆備。
“內化型”就是改造身體結構,使用海魂能力強化,或增加身體的某一個部位;而“外顯型”就是賦予一種特殊能力,可以用此改造外物,而對自己的身體卻沒有改變。
對于波紋海魂能力,丹尼斯推測應該是內化型能力,賦予了南柯可以掌控波紋的能力。
在探索的過程中,南柯發現自己的能力,不僅可以探測空氣中的波紋用以偵查,還可以控制波紋發動攻擊。
不過,
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對于能力的開發,還只是低級階段。
波紋能力,一定還有其它的開發方向和運用方式。
現在已經臨近黃昏,日暮低垂夕陽斜照,在海面上留下粼粼金波,太陽即將沉入海平面以下。
“【波紋·震】!”
南柯意念一動,雙手平舉前方的空氣發生震動,看不見的氣流扭曲沖擊,打在前面的礁石上,與人齊高的石塊碎裂飛濺,像一柄無形的鐵錘般敲打在上面。
剛剛發動的攻擊力度,雖比不過好幾百公斤的鐵錘敲撞,但波紋的振動在力度落在上面之前,就已經透過外層,直接將里面的結構破壞掉了。
隨著不斷的摸索練習,對與波紋的運用越來越熟練。
他逐漸明白,只用波紋震動的蠻力,是沒什么太大的攻擊力的,要調整波紋的頻率與節奏,從物體內部進行破壞,這才是波紋能力正確的打開方式。
“沒想到還能這么用!”
南柯興奮的喊著,眼中全是驚喜與滿足,不過運用海魂能力很費精力,操控得越是精確就越消耗心神。
他現在只使用了半個小時,就頭痛不已,如果再接著強撐,說不定會直接歇菜暈倒。
“喂!丹尼斯大叔,你怎么現在才來,我都快餓死了!”
森林之中,一道身影向這邊奔來,南柯對他大喊,肚子早已饑腸轆轆。
在這幾天的相處中,南柯發現丹尼斯待人極為友善,完全不像在海上稱霸兇狠的海盜頭頭,他倆的關系也漸漸熟絡。
“你快吃吧,最近要發生大事了,你最好這幾天離開這里。”
丹尼斯走來,將一個裝著面包奶酪和肉食的袋子遞給他,扶了扶眼鏡,鄭重的說。
“為什么呀?我還有一個朋友在那呢,我先問問他走不走。”
南柯直接就用手抓,嘴里都塞滿了。
“海魂玉的線索和小金象都已經出來,藏著的捕獵者都要出來了,拿騷,注定是一個是非之地。”
丹尼斯整理著燕尾服,坐在旁邊裂開的大石上,鏡框上垂著的銀鏈一閃一動。
他看著火紅一片的西邊大海,莊重的臉龐浮現一抹凝重。
微微的嘆了口氣,他說道,“而且夫人留下來的兒子,在明天就要處斬了。”
“什么!黑崎要被處斬了!”
南柯聽到這,猛的將一根骨頭吐出,油漬漬的嘴驚訝的喊著,艱難的將口中的烤肉和面包吞了下去,臉上震驚無比。
……
關于“夫人”,
在拿騷,只有極少數資歷較老的海賊了解,知道她年輕時是個比達芙妮都要嬌美的女人,還殺了原拿騷總督,是燈樓的第一個媽媽桑,留下了一個很少與人親近但劍術高明的兒子。
總之,
“夫人”在他們心中,是個遙遠而不可及的傳奇人物,至于其它,就沒有人知道了。
在黑崎將要處斬的這幾天,關于黑崎的身世與他母親“夫人”的秘密,終于在酒館燈樓之間傳開了。
這成為了海賊們最議論的話題,甚至在他們口中,還傳出了好幾個版本。
這越來越顯得夫人與她兒子的神秘。
今天是處刑的日子,刑臺定在酒館旁邊的廢棄燈塔上。
現在還只是蒙蒙亮,可是幾乎所有海賊都已經匯集到了街道上。
在關于夫人身份的傳聞中,有人傳出她是一個落難的貴族,擁有一大筆財寶,而他死了之后,就將財寶交給了她兒子。
這是在昨晚才傳開的版本,但這引得海賊們熱血沸騰,立即就有人猜測獨裁女王要殺死夫人留下的兒子,就是為了那些財寶。
寶物和財富,對這群貪婪的海賊,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他們渴望在處刑的過程中,得到關于那筆財寶的消息。
在酒館之中,記賬的小老頭坐在柜臺角落的搖椅上,用橡木杯在旁邊的酒桶中舀了一大杯酒,然后細細喝著,神色悠閑而滿足。
這時,太陽從海面升起,陽光從門縫之中射進來。
搖著椅子的枯薩抬起頭,將杯中的威士忌喝見底,站了起來。
他佝僂著背,撐著拐杖站了起來,穿過正熱烈討論痛飲的海賊到了門口,猛地將大門打開。
金色的陽光像一束束金劍般,射進了這個昏暗潮濕的酒館,陽光打在他屈弓的身體上,光與影的交際,只留給依舊在里面喝酒的海賊們一個背影。
枯薩走了出去。
是時候讓金色的陽光,照射在這個昏暗陰濕的角落了。
而此時趁亂,一個臉上抹著泥灰的身影潛入了酒館。
在走過柜臺的時候,他看見角落的搖椅上空空蕩蕩,他疑惑的皺了皺眉,像往常一樣,徑直的端起上面的杯子,在酒桶中舀著朗姆酒,咕嚕咕嚕的喝完了。
他擦了擦嘴向二樓走去,在他的腰際,掛著一個光亮的皮革酒袋,還別著一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