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晨安排好了柳彤雅,在她姨媽家又呆了兩天以后,就回生活的都市上班了。
本來她還想在綠水湖再呆幾天的,只是看著姨一家子人,成天拿著柳彤雅像個寶兒似的,倒把她這個真親戚給遺忘一邊去了。
她擔心事情節外生枝,怕殃及到自己,干脆一走為妙,溜了!
在好友走了之后,因為身處他鄉,又無事可做,所以柳彤雅的內心里,感到特別的閑悶。
于是,她就跟熱心的林越媽媽去綠邊的山上,拾掇棉花棵兒。
只是,從小在都市里長大的她,絕對不是一個農事專家,暈暈的在莊稼地里抓耳撓腮的,愣是苗兒跟小草分不清,亮著架勢做了一會兒,就再也沒有勇氣繼續下去了。
呵呵,這也難怪,因為不懂,她盡幫倒忙,弄得自己都很不好意思起來。
后來,柳彤雅干脆爬上山頂,去閑逛打發時間了。
啊,登高望遠的感覺真好!
綠水湖上有飛動的無數白點——白鷺!
偶爾,有漁船從遠處駛來,就見白點飄飄散開,好看的很哩!
柳彤雅坐在山頂的石床上,吹著微微的小風,心曠神怡,覺得這一刻,就是真想點兒什么煩心事,都集中不一塊兒了……
而秀欣一邊伺弄棉花,一邊喜愛的看著她,每當別人打趣的說“喲,她是你未來的兒媳婦兒么?長得怪俊俏哩……”
她就苦笑笑,據知底人士夏雨晨透露的最“可靠”消息,這個女孩兒已經跟兒子分手了,是暫時來養“情傷”的呵!
自此,柳彤雅再也不跟著秀欣去上山下洼的了。
她見秀欣每天在田地里忙活夠了,回來還得再特意做點兒好的,給自己吃,感覺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因為,以前,不是媽媽做飯,就是雇的鐘點工干,自己從來都沒有動過手,所以對于烹飪來說,她是真的一竅不通。
不過,這也不算個事兒,只要上心去做,上網去查一下怎樣做飯菜,邊學邊做,一回生,二回熟,好吃難吃先不說,總能把飯給搗鼓熟了。這一點兒,她還是能做到的。
呵呵,這也算是本事兒嘛!
就這樣,每天她開啟做飯模式,提前弄好,等他們回來吃。
呀,林家人一看她還挺勤快的,爺爺奶奶新鮮的她不行,也都不自己動手燒火做飯了,都回大兒子這里趕飯點了。
就這樣,每當一吃飯時,家里就洋溢著歡樂的氣氛,爺爺奶奶稀罕她,林越的父母也越來越喜歡她了。
這晚,柳彤雅不知怎的,感冒了。
待秀欣關照著她吃過了藥,回自己的房里以后,對丈夫說:“這么好的閨女,你兒子都不要,他是不是該挨揍了?”
林永和點點頭,說:“我看也是!彤雅這個孩子有度量啊,林越傷了她,卻從來沒有任何的怨言,更沒有說過林越一句不好的話出來啊!”
秀欣嘆了口氣,說:“可不是么?晨晨說,她曾經為林越流過一個孩子,怕當時沒養好身子,不好再找對象,想在咱這里調理一下身體,順便散散心什么的。”
林永和哼了一聲,說:“哎喲,晨晨的話,你也信?現在的年輕人,有幾個愛講實言真話的?他們這幫小年輕的,把你賣了,你還不知是咋回事哩!嗯,我也不是說你,你還真夠大膽的,也不給我商量,直接讓晨晨把她給我帶家里來了,這萬一……她賴著不走了,咋辦?”
秀欣滿不在乎的說:“不走就不走了,怎么你還怕咱們養不起她呀?真是的!”
林永和說:“哎,于秀欣,我說你缺心眼兒,你還真承認了啊?你怎么就聽不明白我說的意思呢?她……就是現在咱家的住的這個閨女,我看著經常的面露憂愁,心里不舒坦的確不假,只是她也太沉得住氣了,怎么對關于自己和林越的一些陳年舊事,一言不沾呢?嗯,這其中肯定有什么事……不行,你給你兒子打電話,叫他立馬滾回家里來!”
秀欣仔細的一想,感覺男人說的有些道理,也贊成讓兒子回家來一趟,就說:“眼看著彤雅來咱家也有好幾天了,街上的風言風語的早就傳播起來了,別人也老逗弄咱爹咱娘他們兩個。老人家呢,什么都不清楚,就老是順口答言,說:‘是啊,是俺大孫子媳婦!俺孫子沒空歇班,她看咱們這里景致好,就自己來住兩天啦!’唉……”
林永和說:“真是糊涂!我林永和在綠水湖,大小也是個村官,這萬一鬧出什么笑話來,我丟不起那個人啊!”
秀欣有點犯愁的說:“只是……讓小越回來,該怎么對他說呢?總得有個理由吧?他平時工作那么的忙,怕不好請假的啊!”
林永和想也不想的說:“你就說他姥爺病了,住院了……”
“滾你的!你說的是人話么?你咋不說是他爺爺奶奶病了呢?”秀欣真是惱了。
“他不是親他姥爺姥娘么?”他理直氣壯的說。
“都說外甥兒是姥娘家的狗,吃飽了就走。我看小越還是跟他爺爺奶奶更親近了,干脆說他爺爺病了……”她不示弱的說。
“熊娘們兒!三天不打,上梁揭瓦……咱村里的仨不孝娘們兒,就算你一個!于秀欣,你還真想讓我這個當領導的,在村喇叭上廣播你一下啊?”他強勢的說。
她不吭聲了,當村官的丈夫脾氣不好,她只能忍氣吞聲的說:“反正,說俺娘家人有事就不行,你爹娘是父母,俺爸媽也是!”
他又想開罵,但怕被隔壁的柳彤雅和鄉鄰們給聽到了,影響不好,就說:“嗯……就說你從屋頂上曬麥子,掉下來了,摔得不輕,讓他馬上回家來一趟好了。”說完,開始給兒子林越打電話。
秀欣用眼睛狠狠地白瞪著丈夫,知道從氣勢上壓不過他,也就不再言語了,怕沒來由地平添一肚子閑氣生,不值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