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尤卡之花(2)
- 潘神的寶藏
- 大風刮過
- 5809字
- 2013-08-03 03:36:16
她剛要道歉,肯肯卻幸福地笑起來,好像被她摸了頭的多多一樣,突然湊到近前,啾地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她愣了片刻,臉轟地燒起來。可是,不知為什么,剛剛的這個吻,給她的感覺,好像多多在舔她的臉頰一樣,并不討厭。
肯肯黑漆漆的眼睛繼續(xù)亮閃閃地看著她,似乎剛才做出那個動作再平常不過。
她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真是瘋了。她竟覺得,這個少年……很可愛。
母親,我見到媳婦了,我和她相處很愉快。只是,她不讓我喊她玫蘭妮,只讓我喊她敏妮。我期待能喊媳婦真名的那一天--
精靈
雖然王家衛(wèi)隊已經撤離,但金閃閃鎮(zhèn)仍不宜久留。
清晨,敏妮就和肯肯一起離開了小鎮(zhèn)。
肯肯從高老爹的店中買來了兩匹馬,兩人騎馬向洛庫庫平原的方向前行。
太陽漸漸上移,金閃閃鎮(zhèn)被遠遠拋到了身后,路過荒野的一條河邊時,肯肯騎的那匹馬突然渾身顫抖,口吐白沫,摔倒在地。
敏妮連忙勒住馬,肯肯毫發(fā)無傷地站在馬旁,敏妮甚至沒有看到他是什么時候從馬背上下來的。
馬在地上抽搐著。其實早在金閃閃鎮(zhèn)時,這匹馬就不太對勁,兩眼無神,四蹄顫抖,牙齒咯咯地打著冷戰(zhàn)。敏妮騎的這匹馬拼命躲開它走。一路行來,她在前,肯肯在后,她的馬一直跑得像被鬼追一樣。
敏妮曾關切地問過肯肯,是不是馬匹有問題,需不需要回去換一下。
肯肯給了她一個燦爛的笑容:“沒事的,它只是不敢馱我。大概是怕生吧。”他的笑容非常真摯單純,像多多在搖著尾巴。
敏妮不由自主相信了他的說法。現在看到這匹抽搐的馬,她后悔了:“早知道還是應該和老板換一下……現在該怎么辦呢?”
馬邊抽筋邊吐白沫,她不懂醫(yī)治馬的方法,肯肯好像更不懂。
肯肯認真地問:“你餓了嗎?我們把它吃掉吧。” 一邊說,一邊從衣兜里掏出了一把刀子。
她嚇了一跳,手里牽著的馬嘶吼一聲,兩個前蹄高高揚起,掙脫韁繩,向著遠方沒命地奔去。地上那匹可憐的病馬好像抽搐的更厲害了。
肯肯的雙眼瞇了瞇:“還是,我們先吃掉那匹逃跑的?”
一股怒火在她心里燃燒起來。這家伙到底是從哪里來的莫名其妙的小鬼!
她豎起眉毛,在他頭上重重敲了一下:“喂,小鬼,你開玩笑的吧!小小年紀學什么野蠻人?我可沒有吃馬肉的習慣!把刀子收回去!”
她取下水袋,來來回回到河邊接水,倒在馬的口中和身上。
肯肯遠遠站在旁邊看她奔波,表情盛滿了做錯事的委屈:“你不吃肉嗎?”
她惡狠狠地說:“吃,我最喜歡吃火腿和熏肉!但是我不會隨隨便便殺掉一只可憐的動物!”
肯肯將刀子收進兜中,黑眼睛亮亮的:“我知道了。敏妮,你真善良。”
他湊近她,她還未反應過來,臉頰就被什么軟軟的東西觸碰,好像花瓣拂過,有些癢。“啾。”
轟--敏妮的臉再度燒起來,一把推開他:“小鬼,隨便親吻人是不禮貌的。”
肯肯的臉上掛著幸福的笑:“我只親敏妮。”
她的臉快要起火了,抬手敲了他的額頭一下:“不懂就別亂說話,小鬼!”她不知道肯肯的來歷,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和自己同行。但直覺告訴她,肯肯沒有惡意。她不由自主把他當成了一個弟弟或小狗多多般的存在,“我已經有……”
遠遠的草原上,忽然飄來一陣口哨聲。
一個優(yōu)雅的男聲溫和地說:“請問,你能不能離他遠一點呢?”
這個聲音被風送進她的耳朵,迷醉全身。她轉頭看去,只見一個銀色長發(fā)的男子,牽著她那匹受驚逃掉的馬,緩緩向這邊走來。
男子有著讓人贊嘆的美麗容顏,雙眸如同寧靜的波爾瓦湖泊,頰邊兩側服貼地立著一對尖耳。穿著銀色長袍的他,整個人帶著悠遠山脈的氣息。
他是一個精靈。
在阿爾卡丹大陸,精靈是最高傲的種族。他們有著最美的容貌和最長的壽命,原本隱居在山林中,蔑視粗俗的人類和矮人。直到近幾百年,才逐漸走出山林,與人族往來。
精靈牽著馬走到他們不遠處,輕輕撫摸著馬背,馬兒早已沒了剛才的狂躁,溫順地在他手上蹭蹭鼻子。
他看向敏妮和肯肯,浮起優(yōu)雅的微笑:“你,能不能離那個可憐的孩子遠一點?”
敏妮向一旁讓了讓。
精靈抬起手:“不,美麗的公主,你無需移動。”目光落在肯肯身上,“請你站到那邊去吧,這可憐的孩子要被你嚇壞了。”
精靈走到那匹躺在地上顫抖抽搐的病馬跟前,蹲下身,將右手按在馬的身上,緩緩念誦古老的咒文。
淡淡的白色光芒從他的手指尖冒出,擴散到整個馬身,馬兒漸漸停止了抽搐,在白光中站了起來。
敏妮驚訝地用手掩住嘴,精靈輕輕撫摸著馬的脊背:“以神的力量,祝福你不畏懼任何危險,不論是友人還是異族。”
籠罩著馬的白光漸漸收攏,化作一點星芒,沒入馬的額頭。瞬間,馬的頭頂上出現了一塊白色的印記。
精靈拍了拍馬兒的脖子:“好了,這孩子不會再害怕了。”
敏妮驚嘆地看著精靈:“你太厲害了,怎么做到的?”
精靈謙遜地回答:“這是神的恩賜。”
他注視著敏妮和肯肯,忽然單膝跪在地上,握起敏妮的左手,親吻她的手背。
“美麗的公主,尤卡之花,我是精靈路亞,竟有幸遇見你。阿爾卡丹將因你而繁盛,戰(zhàn)栗的王座,會重新恢復榮光。”
精靈的歌句,是祝福,也是預言。
她猛地抽回手,后退兩步,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背。“不,您弄錯了。我不是什么公主,只是一個平凡的農家女。什么尤卡之花?跟我沒什么關系。”
精靈站起身,抬起湖泊般的雙眼:“尤卡之花是我們精靈詩歌中的花,它沐浴著神的光輝盛開,它開放的地方,沒有紛爭,沒有恩怨,只有愛。”
肯肯遵照精靈的話一直靜靜地呆在一邊,他第一次看見精靈,有些好奇,眼也不眨地打量著。聽到了這句話,他才動了起來,挪動到敏妮的身邊。
“敏妮不是花,她是我的媳婦。”
敏妮下意識地抬手給了他一下:“小鬼,亂說話!誰是你媳婦!”
肯肯委屈地捂住額頭,用濕潤的眼睛看著她:“你不愿意做我的媳婦嗎?”
“你--”敏妮一時氣結。
精靈含笑注視著他們,他走到肯肯面前,將手放在他的肩上,閉上雙眼。
“你前面的路很長……你會到很多地方……遇見很多美麗的花朵……有……一直……咦?”精靈忽然睜開了雙眼,驚訝的表情一閃而過。
肯肯和敏妮都好奇地盯著他,問:“怎么了?”
精靈立刻又優(yōu)雅地笑起來:“沒什么。只是我的能力不夠,看不到你的未來。”將手按在胸前,微微躬身,“我要繼續(xù)我的旅行,你們也要繼續(xù)了。不久的將來,我們可能會再見面。”
他的背上,銀色的豎琴在陽光下閃著華美的光。
敏妮握住衣襟,終于忍不住向他的背影喊道:“請等一等!”
精靈回轉身。
她囁嚅著問:“那……我的未來是什么?”
精靈微笑:“我已經說了你的未來,公主。尤卡之花盛放,戰(zhàn)栗的王座將恢復榮光。阿爾卡丹因你而美,公主,所以千萬不要嘆息,你的嘆息會讓春天凋謝。”
接下來的旅途,敏妮一直很沉默。
兩匹馬都恢復了正常,馱著他們輕快地穿越山林。接近黃昏時,馬有些疲倦,他們找了一處地方休息。
陽光漸近金紅,暈染在翡翠般的山坡上。遠方的小鎮(zhèn)躺在山谷的懷抱中,寧靜祥和。敏妮不由得有些走神,眼前的景色讓她想起王都郊外的傍晚,夕陽下的山脈也是這般安詳,天上變幻的云朵總讓她不由自主地想,是不是天神也正在天空中牧羊。
肯肯輕輕碰了碰她的肩膀,遞給她一塊穿在樹枝上的冒著熱氣的烤肉。
“公主,千萬不要嘆息,你的嘆息讓烤肉都凋謝了。”
敏妮的嘴角抽了抽,僵硬地回頭:“小鬼,不要胡亂糟蹋人家美麗的句子!”
肯肯的眼睛無辜地眨了眨:“我以為敏妮喜歡聽這樣的話。”那個精靈說話的時候,她那么大方地讓精靈親她的手背,是不是他說同樣的話,親親敏妮的時候,她就不會生氣了?
敏妮哭笑不得地看著他的臉,最后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你啊,什么都不懂。”
肯肯的黑眼睛里寫著肯定:“我懂的,你不用害怕那些人,我會保護你。你是我的媳婦。”
敏妮立刻敲了他頭頂一下:“誰是你媳婦,小鬼,你知道媳婦是什么意思?”
肯肯伸出左手握住她的手,右手還抓著一串烤肉,緊緊地盯著她:“我知道的。你就是我的媳婦。放心吧,他們打不過我的,由我保護你。我們永遠幸福地生活在窩里,好嗎?”
她全身無力,小鬼的表情在烤肉的香煙中無比堅定……她忽然發(fā)現了不對勁:“你烤肉的火堆在哪里?”
肯肯松開她的手,后退一點,把左手舉到烤肉下,一簇火焰從他手心中躍出。
敏妮倒抽一口冷氣,看著肯肯將那串烤肉在火上翻來翻去地烤,烤肉的油滴落在火中,滋滋作響。
“你……你是圣教會的人?”只有圣教會的神官和神學院的學生才能操縱元素,自由利用風火雷電。但是,眼前的少年身上沒有圣教會的紋章,還穿著罕見的純黑色。
敏妮疑惑地盯著他:“你到底是誰?你的父母是什么人,你來自哪里?”
肯肯手中的火熄滅。將烤好的肉串遞給她,遙遙指了指某個遙遠的方向:“我從那里來。我的父母……他們去很遠的地方了。”他的臉上浮起黯然和悲傷。
敏妮小聲說:“對不起。”
肯肯抓住她的衣袖:“沒關系的,我有敏妮。我們永遠在一起。”他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好像多多在蹭腦袋一樣。
敏妮深深地無奈:“你喜歡我什么?”
肯肯笑瞇瞇地說:“你是我的媳婦,我當然喜歡你。”
敏妮勉強抑制住抽搐的嘴角:“那你為什么要選我當你的媳婦?”
“因為你就是我的媳婦。”
敏妮長嘆一口氣,拍拍他的手背:“所以,你根本不明白喜歡是什么。喜歡就是,你見到他就會心跳,看不見他就會思念,不管他是什么人,你都想和他在一起。”
肯肯一臉茫然。敏妮捏捏他的臉:“你啊,還太幼稚了,小鬼!”
母親,媳婦說我不是真的喜歡她,還說我太幼稚,我很傷心。我的牙齒都換完了,我是成年龍了,我不幼稚。我保護她,烤肉給她吃,這還不叫喜歡嗎?
陰謀
天黑時,肯肯和敏妮抵達了另一個小鎮(zhèn)。肯肯之前明明吞了一大塊烤肉,卻依然對著冒出香味的飯館大門露出垂涎的表情,敏妮只好陪他到小飯館中吃晚餐。
小鎮(zhèn)中同樣充斥著趕往王都的青年。他們好不容易才輪到了空位,肯肯抱著奶油麥片粥碗,呼嚕嚕地喝,引來周圍人的側目。
他們旁邊桌的一個青年嗤笑道:“這個時候,真是什么野蠻人都能見得到啊。”
敏妮不以為意地繼續(xù)吃飯,肯肯放下粥碗:“是不是我的吃相不好,惹人討厭了?”
敏妮拍拍他的手背,把自己吃不完的面包遞給他:“講究禮儀最基本的一條,就是懂得尊重別人。其他的都可以慢慢學習。”她的聲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讓隔壁桌聽到。
那青年有些訕訕的,他身邊的一個人站起身,走到他們桌前,手按在胸前,行了個禮:“兩位,抱歉打擾就餐的興致。如果不介意的話,這頓飯由我們做東吧。”
他穿著絲質的法袍,是神官打扮,奇怪的是,領口的扣章上卻沒有紋飾。
肯肯咬著面包滿臉開心,敏妮搶在他點頭之前快速地回答:“不用了,這點飯錢我們自己付就好。”
穿法袍的青年笑得很客氣:“既然兩位不肯給這個機會,那就算了。我叫安德里·莫特。美麗的小姐,你們也是去王都嗎?”
敏妮渾身的神經繃緊,這個安德里竟然一眼看穿了她的變裝。
她謹慎地回答:“不,我們是從王都那邊出來的。我弟弟這個年紀,考慮結婚有點早。所以救公主的事情,還是留給閣下這樣的英雄吧。”
肯肯含糊地插嘴:“我可以娶媳婦。”被敏妮狠狠一巴掌拍在前爪上。
安德里上下掃視他們:“你們竟然是姐弟?長得一點也不像。”
敏妮輕聲說:“我們同母不同父。”
安德里一臉抱歉:“原來是這樣。那么小姐能不能告訴我們一些關于王都的消息?”
他一面說,一面在桌子旁坐下來。剛才出言譏諷肯肯的青年和另一個人也跟著湊過來,同樣自來熟地坐下,還召喚侍者將他們桌上的飯菜挪過來。
安德里笑吟吟地對侍者說:“再加五杯紫草酒,五份熏肉,五份烤熏腸,五份海鮮濃湯,五份梅子派。”
另外兩人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自己,譏諷肯肯的青年名叫亞諾,另一人是個蒼白瘦小的男子,年紀大約三十歲左右,叫伊萬東。
熱騰騰油汪汪的烤熏腸端上桌,肯肯的目光立刻牢牢地黏在其上。安德里友好地微笑:“請吧。”
肯肯猶豫地看向敏妮。敏妮在心里恥辱地嘆了口氣,勉強點了點頭。肯肯兩眼放光地扎進盤子里。
這三人中,顯然安德里是起領導支配作用的,他依然用那種親切隨和的態(tài)度說:“敏妮小姐可能已經看出來了,我們是去王都剿滅惡龍的。因為單打獨斗比較危險,所以我們三人組成搭檔。我懂一點法術,亞諾是劍士,伊萬東很擅長陷阱和突襲。”
這個組合看起來很不錯,不過……敏妮脫口問:“假如你們贏了,公主要怎么分?”
安德里呵地笑出聲:“并不是每個人都是為了娶公主才打惡龍的。比如伊萬東已經有了妻子,他是為了誘人的酬金。我則是希望國王能夠恢復我的身份,讓我回到神學院。神職人員不能娶妻。所以我們中間,只有亞諾對公主比較感興趣。”
敏妮恍然,怪不得這人穿著法袍,卻沒有圣教會的紋章。
“冒昧問一句,你因為什么離開了教會?”
安德里灰色的眼睛里莫名的光彩閃動了一下:“因為我誤闖了神學院的禁地。好了,敏妮小姐,我們已經坦誠地說明了身份,能不能也請你為我們提供資料?”
他掏出一張圖紙,借著燈光,敏妮一眼就認出這是王都的地圖。
“王都的哪些地方,會對外來的騎士們開放?可以自由進駐守衛(wèi)?”
敏妮思索了一下:“抱歉,我知道的不多。不過,城南這邊的街道上是貴族們的住宅,他們有私人護衛(wèi),外來騎士只有被他們邀請才能進入。城西這里是平民區(qū),應該是可以自由進出的。至于王宮的話,更是要經過檢查和許可才行吧。”
安德里露出了一抹欣然的表情點點頭:“謝謝你,敏妮小姐。另外,對于騎士攜帶的武器和人數之類,有限制么?”
敏妮茫然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應該不會有限制吧,不是為了保護公主嗎?應該人越多越好吧。”
安德里收起圖紙,道了聲謝。一直沒有說話的伊萬東忽然幽幽地說:“其實,國王還是對進入王都的騎士仔細盤查比較好。”他一直縮在燈光的陰影中,好像一只畏光的鼴鼠,語調也帶著一股剛從土里鉆出來的濕冷味道。
“如果……有別國想對雷頓公國不利的話,這可是一個混入人手的好機會。假如趁著惡龍作亂的時機,對著王宮發(fā)難……”
敏妮皺起眉:“這樣也太卑鄙了吧。”
伊萬東陰森森地笑起來:“小姐,你太天真了。世上沒有什么是完全正義的,只有在污穢的泥土中才長得出絢爛的花朵。譬如,延續(xù)八百年的惡龍詛咒,表面上看,雷頓王室是受害者。可這件事的起因,難道不是因為王室的背叛?”
看到敏妮的雙眼詫異地睜大,伊萬東滿意地咔咔笑了兩聲:“看來雷頓王室將這個秘密封鎖得很嚴。”
昏黃的燈光下,敏妮的臉色微變:“雷頓王室的詛咒不是秘密。”
當年有條惡龍愛上了一位公主,求婚不成,惱羞成怒,又被王家的衛(wèi)隊射傷了翅膀,數年后,惡龍前來復仇,將公主搶走,并且每百年之后,都會有惡龍來抓走公主。
這是她從記事起,便能倒背的故事。
肯肯從熏腸盤中抬起頭,神色嚴肅了下來,一言不發(fā)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伊萬東搖了搖頭,瘦骨嶙峋的手輕輕敲著桌面:“你知道的并不是事實,小姐。真正的詛咒始于背叛。你想一想,八百年前,阿爾卡丹大陸發(fā)生了什么?”
敏妮脫口而出:“暮色戰(zhàn)爭。”
暮色戰(zhàn)爭是阿爾卡丹大陸上的每個人都刻骨銘心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