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表白

葉秋醒來的時候，軒轅已經走了，葉秋也沒有多考慮，洗漱了一番便換了上了衣服。

中央廣場上，葉秋一眼便看到軒轅站在人群之中，劍舞翩然，卓越群雄。

軒轅老遠也看到葉秋，只是瞥了一眼，便扎入人群之中，軒轅不想多看，因為他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份不明的感情，何況給以這份不明感的人還是葉秋。

葉秋本來是要上前跟軒轅無心打招呼的，但是也看到軒轅無心那抹眼神，葉秋他怯了，那種眼神，曾經在記憶力里根深蒂固揮之不去。

“葉師兄？”衣袖被人拽著，葉秋收斂了神色，但是臉色還是有些難看。

軒轅無心作勢收了劍，便看到葉秋被那小鬼拽著，立馬瞪過去，卻在葉秋看向他的時候，又毫無破綻的移開了。只是不確定的等著的軒轅無心，在朝葉秋方向看過去的時候，葉秋和楊笑那小鬼都不在了。

“軒轅，你在看什么？”見軒轅無心發呆，旁邊的師兄推了推。

“你們先練，我還有點事？”軒轅也沒有在意誰跟他說話，交代了下，便向著葉秋的方向飛快跑去。

每次和軒轅比武的幾個同門師兄弟見到臭臉的軒轅無心，本以為今天軒轅無心會在戰幾個回合的，畢竟宣泄情緒是他長干的事情，還真是沒想到這次竟然會先走，所以一個個都很好奇。

“這小子轉性了不成？走的這么急？”

“我還想跟他來幾回合看看有沒有長進，他就這么走了。”

“我說你沒有瞧見他那臉色么？”

“相當的臭！！”

“哎，我剛才好像瞧見葉師弟了，他臉色也不怎么好看？”

“他們倆人該不是鬧別扭吧。”

“別管他了，他走了不正好，不然以他今天的戾氣，我們可只有被虐的份。”

“所言極是！”

幾人相互看了看，慶幸逃過某人癲狂的攻擊，大家相視一笑，便開始以劍過招比試。。

軒轅無心跟在葉秋和楊笑后面，保持的距離適中，不容易被發現，并隱藏了氣息。

葉秋并沒有多在意，或許并非是軒轅隱藏的好，只能說明也秋失神而大意，習武之人最忌心浮氣躁，大意粗心，而葉秋現在心也不知所在，或許他的心思還在方才軒轅無心那抹復雜的眼神中。

楊笑拽著葉秋的袖子，時不時的看向身后，總是感覺的身后有一股幽怨的敵視的氣息像自己襲來，但是卻總是見不到人影。

醉云亭內練劍，本來是葉秋的常在地方，現在也加入楊笑，軒轅無心看過去的時候總是覺得心里不是滋味。

而楊笑讓葉秋教自己練劍，目的是要變強能夠接近凌雪塵，而葉秋恰恰是能夠給他前進的經驗。

楊笑了解到，在這么多是同門師兄弟中葉秋他很相似，猶如張白紙進來，在眾多師兄弟之中進步最快的他，如今已經躋身這么多高手之列，而他楊笑也想要和他一樣。

楊笑握著手中的劍，在葉秋的指導下和軒轅無心時不時的點撥下，進步也相當的大，何況他本來就是天才，只是楊笑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葉秋的劍不似軒轅的霸道，也不如凌雪塵的冷然，雖能以牽動心靈的震撼，卻也不是他楊笑所需的，楊笑突然發現他似乎并不適合練劍似得，總是感覺舞不出想要色彩。

軒轅坐在暗處，看著教楊笑練劍的葉秋，那么專注的葉秋，以前怎么沒有注意到，他散發這樣的魅力了，只是這樣的厚重的劍依舊不適合他那種溫柔的人，或許他更適合那種薄如葉翼的劍吧。

“怎么樣？都記下了嗎？”葉秋的聲音輕柔，帶著笑意讓人感覺更加的親切。

“嗯，都記下了，我這就練一遍給師兄看。”楊笑回想著之前的劍法點頭，然后抽劍舞了起來，劍插入樹葉削轉過來，葉舞翩然。卻在那么一轉中，隨著劍的速度增加了起來，快速橫掃劍是像似打開的扇面，葉子被劍上面的氣給振了，隨著劍風偏轉直插入墻。

葉秋倒是愣住了，看著插入墻壁的葉子的時候，確實被鎮住了，若是方才的劍招收拾后，介入這一招，反而轉了被動為主動，他果然是個天才。

軒轅就這么靜靜的觀察的這葉秋，轉眼已經過了七天，葉秋的劍總是透著輕盈靈透的感覺，前一秒還似銀龍環繞，下一秒卻妙似火蛇吐信。

只是葉秋的練劍流露的表情，為什么會浸染了悲傷呢？！軒轅從來沒覺得這般無能過。如此想來，這些年來，葉秋總是喜歡隱藏著他自己，他似乎從來沒有碰觸到葉秋的心，或許他的世界他軒轅從未了解過什么吧？

而現在才發現了一點，便感覺所有感官都在無限放大著悲傷，他的落寞，他的悲傷，觸摸不到的一切，卻能夠笑的那般沒心沒肺，葉秋他到底是什么樣的人？他又在想些什么？

軒轅突然覺得，葉秋的所有似乎就像開始一樣，從未屬于他。或許這種失落感并不亞于當年爹娘背叛，但或許也有所不同！畢竟葉秋是不一樣的？

“小鬼，怎么今日不去偷看了，坐在這里算什么事？”

“你管我？！”軒轅無心就算不回頭，也知道身后這家伙是誰？這世界沒有誰離不開誰，更別說活不下去，這種淺顯道理，現在才懂，未免也太蠢了。

“軒轅！”云游盯著軒轅的背，突然低沉了聲音，那聲軒轅喚的感覺，似乎正在透過這眼前的少你看向另一個人似得。

“又怎么了？”軒轅回過頭，卻正對上看過來的眸子，那眸子的悲傷說不出來感覺，突然心里有些亂，感覺被人看透了那般焦躁，“你這算什么表情，你在可憐我？”

“哪有？我只是想到了故人！”云游落寞了神情，并沒有看向軒轅，只是挨著他坐下來，抬眼看相一望無際的黑夜“你看天上有什么？”

“會有什么？”軒轅無心無所謂的瞥了一眼，一望無際的天空里，只有一輪高月掛在哪里，也是若不是這輪月照在雪上，估計四周黑的都看不到影了吧。

“想念的一個人的時候，望月的話，是可以傳達的。”云游望著夜空上那輪月，腦中關于過去的回憶都浮現在眼前，就像是昨日清晰無比。

“幼年時候在山中遇到那人，因為目標曾經努力追逐過的身影，無關愛情卻也都遠去成了記憶，就算面對如今相似身影，卻再也感覺不到曾經那人的存在，記憶這東西。。哼，真是傷人又憐人。”

“喂，大夫，你這話說的，好像死了親人似得。”

“說的是，他是我最尊視的人，只是再也見不到他了。”云游回頭看了一眼軒轅無心，又抬頭望著頭頂的月空，似乎那輕不可聞的聲音卻衍生了無限的傷感似得。

“都死了，傷心失落有什么用，你早干什么去了？”

“也是呢？我們同門而出，卻背道而馳，我被逐出師門，也仇敵了二十多年，只是還是沒有想到，再見到他的時候，竟然會是天人永隔！？”云游說著盯著軒轅無心看著，一副憐惜的表情，卻又透著隱隱不甘心。

“拜托，你說的時候，能不能別用那表情看向我，你這樣搞的好像死了的人是我，我跟你可不熟—”軒轅有點氣憤，瞪了一眼云游大夫，然后瞥向一處自嘲，只是突然感覺有些什么不對勁似得，“你是不是認識——你等一下，我問你。”

只是抬眼間，云游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遠處，似乎聽到軒轅叫他，只是擺了擺手，嘴角牽扯出一副說不出的笑意。

軒轅沒有得到肯定答案，努力的咀嚼云游那番話，很是不確定，摸到側臉時候，感覺有些潮濕，他不知道怎么了？回想那日遇到大夫，他也是那般復雜的目光看著自己，到底是他的錯覺，還是那人已經出了事？

天人永隔，難道他真的已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怎么可以死？軒轅無心睜大雙眼，緊緊扣緊拳頭，手指掐緊手心，幾乎都要滴出了血。

“別躲了，出來！”云游盯著暗處，皺了皺眉，“云恒，你就這么喜歡跟蹤人？”

“你就這樣告訴他好嗎？”暗處的人走出來，攤了攤雙手，洞察的一切的眸子緊迫著云游。

“為什么不好？何況本來就是關于他的事情。何況我還不是學你？”云游抬眼看向他，深思卻不在，犧牲者已經存在了，命運始終逃避不了，他所能做的，只是不想讓他偏離的更很。

“是嗎？我倒是不知自己能夠吸引你，更沒想到你對他還有這樣的情感。”云恒嘴角帶上寫憤怒的嗤笑，似乎言語之間還帶著濃濃的醋意。

“什么情感，云恒，不要以為自己是變態，所有人都要陪著你變態。”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為了他根本不值得。”

“呵，難道為了你就值得了？”

“天，既然你已經跟我上山，我們難道不能心平氣和的說話。”

“云恒，你該不是以為，我上山是為了你，笑話。。”

“為了我，你覺得是笑話？你到底將我置于什么地方？”

“云恒，不，云恒子叔叔你認為呢？”云游抬眼看向云恒，叫的動情卻透著疏離感，他笑了笑，抬眼間眼中面上所有的情緒也都收斂了，只是帶上了些冷意，“我的來意至始至終從未變過。”

“哼，你終究還是凌家的人，就算死也未曾想要放棄過自己的使命，卻那么容易放棄我。呵呵，真是太可笑了，真是太可笑了。。。”

云恒盯著云游，連說了好幾聲太可笑了，便消失在云游的視線中，只是那聲音似乎還在腦海里盤旋，云游松開握緊的雙手，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對著那消失的方向，微微起了雙唇，卻依舊沒有發出聲。

夜越發的黑了起來，軒轅無心并沒有找到云游大夫的下落，遠遠看到遇到了云恒子師伯走來，本來是想問一下任大夫，畢竟他想確定他所想的是不是真實的。

剛想上前，便感覺風氣葉顫迷了雙眼，再看過去的時候，哪里還有什么人影？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剛才那一瞬，軒轅感覺到了充滿戾氣的殺意。

回到院子中軒轅，便注意到葉秋站在院子里，葉秋在等他嗎？依舊是單薄的身影，一切都像是沒有變過，以前沒發現的情感，為什么現在會在意？軒轅尋思，所謂的相思絕癥不過是只是任大夫故意的耍弄他的吧！

看到葉秋進了房間，軒轅皺了皺眉，那什么表情，躲他？該不是那大夫也跟他講了奇怪的話了吧？軒轅推開葉秋的門，便見葉秋呆坐在椅子上，看到軒轅來了，微微愣了一下。

軒轅只是掃視一下房間，上前拉過葉秋，冰涼的手幾乎冰透軒轅的手，“你該不是杵在雪地里待到半夜？”

“我沒有，我就站了一會兒。。”葉秋看著軒轅突然的舉動，葉秋有些慌亂，動作也顯得有些僵硬，出口的話也變得怪怪的。

“騙誰呢？手這么涼？”軒轅看著葉秋躲閃他的目光，又想到幾日來見到他會離開的身影，“葉秋，你該不是誤會了些什么？不管別人怎么說，只要我軒轅沒跟你說過，那一切都不是真的。”

“哎？你沒有討厭我嘛？”

軒轅尋思，大概也是因為那大夫的話，葉秋那呆子以為他自己不正常，然后他討厭了，然后一個人在哪里自怨自艾？“我什么時候說過？！你腦袋裝的都是雪嗎？”

“可是你之前，不是厭惡瞪了我一眼嗎？”

“我什么時候？就算我真的厭惡也不會瞪你好不好？”軒轅特不爽的擰了葉秋的臉，葉秋本來有些紅的臉又紅了幾分。“倒是你，這幾日笑的比哭都難看，你有沒有考慮別人的心情？！”

“對不起？！我以為你討厭我了。”葉秋摸著被捏紅的臉，眸中已經泛了些淚光，不明的感覺盯著葉秋可憐的模樣，有種特別讓他想欺負下去的感覺。。

葉秋練過劍之后便直接回來，這幾日都是如此，只是因為軒轅不喜歡自己和楊笑一起洗澡，所以葉秋送楊笑去了師父那里之后，便直接回到西苑，但是軒轅的們依舊是緊閉著。

在院子里等了半天，也不見軒轅回來，他回去那里呢？葉秋他不知道，問了人，大家都理所當然的說“他沒有跟你在一起嗎？是不是去找凌雪塵？”

這樣的答案，葉秋早該知道，不是嗎？或許想多了倒是沒有注意到，所以也沒有及時躲好，葉秋不敢于他對視，所以便匆忙轉身進門。

“我喜歡你來不及，又怎么會討厭你！”軒轅說完這話，突然整個人愣住了，他這是在表白嗎？

“恩，我也最喜歡軒轅了。”葉秋滿眼淚水笑著樣子，那般的撼動軒轅的心。

“又哭了？！十三歲了都。”軒轅越發的不明白了，到底這個呆子？那一個才是真實的他？為什么現在軒轅又有這種感覺，眼前的呆子就在他的手中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