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篇殘酷的煉甲古禮

灰暗的天色布滿了天空，方才還晴空萬里的赤武域，此時已變的烏云滿布，頗有一絲風(fēng)雨欲來的感覺，兩名少年踏步在院落中的小徑上，相互驚訝感嘆著。

“剛才天氣還是晴朗之色，現(xiàn)在卻變幻成如此模樣，難道這是一種預(yù)示嗎……”

抬頭看了看天色，賈唯烏不禁感嘆道，相比自己師弟，他更清楚這樣突然出現(xiàn)的天氣變故意味著什么，正如師尊所說的那樣，該來的，還是要來了么……

“哎，師兄，你怎么露出一副沉重的表情啊……沒事的，只是一點天氣的小變化，我們趕快回去找奉守師尊吧！”

賈岸回卻只能把這樣的天氣理解為突然變天，依舊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對師兄招呼道，一臉興悅之色，看來他已迫不及待的去詢問關(guān)于隕芒神物的事情了。

“是啊……的卻是得快點了……我們需要解決的事情，還真多呢……”

“師兄你口里嘀咕什么啊……啊，我只是說說，你別真的走這么快啊，我還背著個人呢！”

甲唯烏低頭自語后，便不在理會岸回的追問，頭也不回的走入了院落內(nèi)，行走間周身還聚起一層淡淡的勁氣，走過之處余下一絲絲碧藍(lán)色的殘影，賈岸回看著師兄的模樣一陣無語，他有些模糊的感覺到，自己似乎惹了不小的麻煩，而這些麻煩，很可能就是師兄口中所說的那些……

蕭瑟的落葉不住掉落在行徑的小路上，灰蒙蒙的天空給人帶來了一絲壓抑的感受，來回漂浮的薄云也逐漸變得暗淡起來，沒過多久，薄云就變?yōu)榱寺鞚L滾的烏云，夾帶著黑色閃電席卷而來，轟鳴的雷聲響徹在院落內(nèi)的沒一個角落，賈岸回沒有在意這場閃電帶來的壓迫感，只是默默的向前走著。

是啊，師兄畢竟是大弟子，加上他隱藏許久的強大實力，如果趕到師尊那里，或許還能幫上點忙，可是我呢，不算上小龍龜和碎片的幫助……他在心中這樣想到，突然靈光一過，想到了什么。

“對了，碎片！”

賈岸回突然意識到自己還將碎片放在師尊那看管，如果自己趕過去拿回碎片，或許能請小龍龜幫點忙也說不定。想到辦法后他很快加急了腳步，小跑在青石小徑上，伴隨著天空突然滑落的小雨，濺起點點水花，任憑雨水淋在身上，向前疾奔而去。

噠。噠。水花與腳步聲交錯響起，而賈岸回也來到了目的地，奉守師尊的房間之外，僅從門外的痕跡與房間內(nèi)傳來的陣陣威壓就可看出，不速之客早已來到了……”師傅，你們沒事吧！”

賈岸回也顧不上敲門，焦急的推開房門后，就對內(nèi)喊道，同時也被房間內(nèi)的場景所驚到，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房間的器具與物品都完好無損，但兩撥對質(zhì)的人馬卻顯得格外的水火不容，左側(cè)的兩人便是甲奉守與甲唯烏師徒倆了，右側(cè)的一行人卻是賈岸回從未見過的，只是從服飾上來看，無論是材質(zhì)還是圖紋，都與隕芒一派的極其相似，特別是在仔細(xì)觀察后，他發(fā)現(xiàn)其中赫然站立著那名騎鳶老者，而對方似乎也注視到了自己，飄視而來。

但子桑澈穹似乎不是此次的領(lǐng)頭人，看了賈岸回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轉(zhuǎn)而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身前一人，這樣的動作不由讓岸回心中一凜，轉(zhuǎn)而猜想起這名領(lǐng)頭人的實力來，果不其然，老者身前一人很快便站了出來，有意無意的散發(fā)出凜人的氣息，對面前的甲門師徒說道。

“呵呵。奉守師弟啊，我們有些時日沒見了罷，這次前來本宗別無它意，只是為小侄之事前來詢問一番……”

為首之人身批紫竹軟甲，頭戴星月羽冠，手持隕芒長弓，眉宇間瀟逸不凡，字語中句句謙恭，但這幅嘴臉在甲奉守心中，確是另外一種感覺了。

“凜滅師兄太客氣了，這次的事情的卻是本脈的過錯，在下管教不嚴(yán)，導(dǎo)致兩名頑徒在貴脈滋事惹禍，實在是抱歉了……”

哼。且不論誰之過，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來找我們，不是擺明了借機生事么……甲奉守表面上客氣的作答并拱手行禮，但心中卻是了如明鏡，眼前這群人的目的，恐怕沒有口中說的這么簡單了。

果不其然，子桑凜滅的話語很快得到了隕芒一幫人的附和，一群人嘰嘰喳喳的發(fā)表起自己的意見，但相同點是，眾人口中的話語都在透露著一個相同的信息。

“是啊……將煉甲古禮提前舉行？你們的要求無非就是這個吧……但是大家沒有忘記那條盟約吧，我敢肯定，率先動手的必定不是唯烏或是岸回。”

不耐其煩的甲奉守板著臉對眾人說道，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他很清楚這些人所為的目的，明知自方不占半點理，依舊豁上老臉前來鬧事，想必目的也只有這一個了。當(dāng)然這樣的說辭并不能讓對方信服，眾人還是在原地喧嘩著，用語言表達(dá)著自己的異議。

“好了！都靜一靜，這里畢竟是奉守師弟的地方，你們怎可如此過分？……奉守師弟，我這些門人平日與山獸為伍，故而不拘小節(jié)，望請見諒，呵呵……”

子桑凜滅看準(zhǔn)時機后，對自己的門人冷聲呵斥道，同時帶著一絲歉意看向賈奉守，面掛笑容的說道。

“自然，自然，小弟雖是本脈代宗主，卻遠(yuǎn)不及子桑宗主的身份來的真實了……至于這古禮推遲之事嘛，還容我們再商量下罷……”

兩人各處一方，相互在己方弟子前交鋒著，但這樣的場景卻讓賈岸回有些不習(xí)慣，甚至是反胃，雖然不明白師傅口中的煉甲古禮是什么東西，但從他們顧忌的態(tài)度來看，也不會是太好的東西了。

未等岸回多想，便看到子桑凜滅與身邊之人交換了下神色，附耳說了幾句后，邁步走向前來，對賈奉守說道。

“唔，方才我與大家商榷了一會，這件事的卻是我們一脈不對在先，但我們也是無可奈何，我等都在武盟中受盡排擠，若是不在一年后的武道之爭中有所作為，恐怕到時候就不是這樣的小問題了……”

這樣一段話雖有取巧之意，但也從中道出了兩脈的艱辛，但在場之人都很明白，說起艱辛，卻還是玄甲武修更勝一籌了。

“好罷，話都說在這個份上了，我很清楚貴脈的處境，但我們的遭遇你們應(yīng)該也不會陌生，我便將煉甲之禮提前一月進行，如此可好？”

甲奉守在思慮良久后，幾乎是顫抖著說出這番話，說完后一陣失神，甚至讓人產(chǎn)生他隨時會暈倒的錯覺，甲唯烏連忙上前扶住師尊，并等待著對方的答復(fù)。

“甚好，甚好，這樣一來，我們便能寬松許多了……這樣我便不在此多留了，奉守師弟我們現(xiàn)行離去了，古禮之日再見……”

甲唯目送著一行人離去，無奈的嘆了口氣，扶著默不作語的師尊，他抬頭看向賈岸回，很快又目光收回，但這瞬間的動作就讓岸回意識到一件重要的事。

“糟糕，我好像又闖禍了……”

啪。

一聲重響過后，一道身影應(yīng)聲擊飛，倒在了一旁的墻角處，口角不住流出一絲殷紅的鮮血，但少年沒有去擦拭，只是呆呆的看著前方之人。

一名披甲老人緩緩的走過身來，怒目注視著這名少年，對他大聲呵斥道。

“朽木！老夫活了大半輩子，卻也沒見過像你這么愚蠢的人，你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嗎？你這不是英雄救美，而是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賈岸回此時的心情也是異常難受，但對師傅的這番話卻是不太明白，隨即弱弱的開口說道。

“……不……不會吧，師傅你想的太嚴(yán)重了，大不了我去參加這個古禮就是了……我也不是之前那么弱了……”

哼。甲奉守正在氣頭上，又聽到他如此幼稚的話語，一時間氣的話也說不出，只是輕哼了一下，扭過頭去，不在說話。賈岸回看到這樣的場景便知道是自己又說錯話了，正準(zhǔn)備上前解釋，卻突然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你這個傻子，你師尊之所以同意我對你定下半年之約，也是為了激勵你加緊修行，把古禮的時間延后，也是為了讓你有足夠的時間去磨練自己，好吧，我知道光說這些你是不會明白的，你跟我們來看些東西就會明白了……”

一道幼小的身影漂浮在空中，靜靜的對他解釋道，而這道身影正是多日未出現(xiàn)的小龍龜，此時的他一反常態(tài)，面帶嚴(yán)肅之色和甲奉守一同開啟了一道暗門，走了進去，沒于黑暗之中……

賈岸回愣了一會，也跟了上去，踏入了那扇暗門，卻從暗門后的小道中聽到了前方的腳步聲，與時而發(fā)出的滴水聲，他便跟隨著師傅的腳步一點點在黑暗中摸索著前進，直到左繞右彎數(shù)處之后，終于走到了一處含有亮光的小道，賈岸回連忙探過身去，卻發(fā)現(xiàn)小龍龜和師尊早已站在一處密室之內(nèi)等待著自己，而密室內(nèi)的景象，也深深的震撼到了他。

“這……這……怎么會是這樣……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