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半響,這時車外人潮涌動,喧嘩吵鬧,各種叫賣聲不絕于耳。
風若言掀開車上一側的簾子,外面商鋪林立,有珠寶玉器鋪,布匹錦衣鋪,瓷器鋪等等,進進出出的客人絡繹不絕。
不愧為西流過皇都,貿易繁盛。
而在這些商鋪中決大部分的鋪子都屬于同一家主人……水家。水家的生意遍布整個西流國,產業涉及各行各業,是名副其實的皇商,水家現任家主水傲天也因對朝廷貢獻巨大,被先帝封為異姓王爺。
水傲天的兒子水羽宸更是個經商天才,年齡不大,卻早已叱詫商場多年,更是將水家產業發展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風若言收回視線,心中暗襯:這水家也確實有他驕傲的資本,商人出身,卻幾乎壟斷了整個西流國的經濟,掌握著西流國興衰的生殺大權。而作為水家幺女的水羽馨也確實有她囂張的資本。
想到水羽馨,風若言愣了愣神,隨即唇角微微彎起,心道:也不知那些人與水羽馨怎么樣了,至于水家……難度有些大了!
而就在風若言晃神間,簾子被一陣風卷起,而接著便聽到九月的驚呼聲,只不過才一出聲便很快戛然而止。
風若言一回頭便看到一張放大的妖孽臉龐,而九月卻已然被點了穴道暈倒在那里。
風若言皺了皺眉,冷聲哼道:“不想或死或殘的話以后最好離我遠點!”
不過她心中卻是不甚平靜的,她剛剛竟然沒有發現此人的氣息,雖然她剛剛微微走了神,可是要知道從多年開始,不管是什么環境,也不管自己是睡覺還是干嘛,只要自己周邊是米之內一有什么風吹草到,哪怕細微到不可聞,但依舊逃脫不了風若言的神識。
而如今這人竟然能夠悄無聲息的靠近自己的身邊,這該是何等功力呀。還有君云瀛自己亦是看不清他功力的深淺,難道這個世界的人都是這么變態的嗎?如若自己真的正面跟他們為敵對決,自己又豈能全身而退?
或許自己想要在這異世立足,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了!
“你這狠心的女人,也太沒良心了吧!你別忘了,我剛剛可是還幫過你的呢?你就不能對我客氣些?”
燕悠塵一進到車內便看到風若言半張臉隱在陰影中。他忍不住想要靠近她,事實上他也這么做了。近看之下,她長長的睫毛一上一下的在空氣中劃過一抹絕美的幅度,她的身上也很香,是那種自己叫不出名字的香,他從來不知道世界上竟然會有如此好聞的香氣。他更想將那人抱在懷中汲取香氣。
燕悠塵傻傻的看著風若言,俊美邪魅的臉上頓時顯現兩團紅霞,耳根子似乎也紅的滴血,自己的心跳頻率也是不正常,似乎就要破胸而出。
直到風若言開口說的話,馬上像在他頭頂潑上一盆冷水,從頭涼到腳。他車中的另一側座位上坐下,對這心跟個石頭似的女人無奈到了極點。
風若言抬頭白了燕悠塵一眼“你不也說我狠心沒良心了,我為什么還要對你客氣?再說了我可沒強迫你一定要幫我。我們那叫相互利用,你可別對我說你對君云瀛那廝沒存什么心思,我是不會相信的?!?
風若言停頓一下,掃了一眼倒在軟塌上的九月,而后紅唇微啟:“再說了,即便剛才在瑞王府中勉強算你幫了我,但現在你把我的侍女都給放倒了,我們也扯平了,你的疑問解除了吧,可以滾了。”
燕悠塵一雙俊眸瞪的老大,伸手指著風若言“你……”
這女人,無視他,利用他,頂撞他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還叫他滾,她……她真的是女人么?
風若言像沒事人一樣悠然開口:“怎么,洛王殿下還有什么話要賜教,有話快說,本公主閑工夫不多?!?
燕悠塵頓時嘴角抽了抽,盡量讓自己平靜些,開口道:“風若言,我真不知道你這女人究竟有沒有心!”
風若言聽后目光一閃。
心,自己到底還有沒有心?
有心又能如何,承受失去母親的痛?承受被人背叛利用的傷?或者自己的心已經在他被最親的人拋棄時就停止了跳動,隨著那熾熱的烈火一起灰飛煙滅了。
無心又如何,不用承受那痛入骨髓的傷痛。
或許,以后自己該做個無心之人,以后的道路隨意而行吧。
燕悠塵一轉眼間便發現面前的人兒被從她身上散發的濃濃哀傷氣息所包圍。他立刻發現自己的心瞬間被糾起,這個小小的人兒,究竟經歷了什么,承受了多少東西才能散發出如此沉重的氣息?
他心里后悔死了,都忍不住想自己抽自己的嘴巴了,自己的嘴巴真是賤,為什么不能管住自己,為什么要對她說那么傷人的話?
“你……”燕悠塵想開口道歉或者說些什么,卻發現此刻的氣氛壓抑的讓他難以開口。
“你說的不錯,我確實是無心之人?!?
從他出聲,風若言便馬上收斂渾身的氣息,恢復一直云淡風輕的表情,讓燕悠塵看得又是一陣心疼!
剛想開口說什么,而風若言便又接著開口:“你從瑞王府追到這不會就是為了跟我說幾句有的沒的的話吧?”
燕悠塵聽了風若言的話,一時間竟是跟不上風若言的節奏了。
支支吾吾了一陣才想到剛剛發生的事,立馬興致盎然的朝風若言邀功道:“言言,你剛剛可是錯過了瑞王府的一出好戲呢!”
風若言一陣惡寒,“言言”她跟他的關系沒好到這個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