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婷婷感覺到身上最后一塊遮羞布也被毫不留情的扒掉了,她嘆了口氣,閉上眼睛,無力的說道:“媽,您能不能不要再說這樣的話!”
如果知道婆婆每天都要念叨這件事,她當初一定不會結(jié)婚!
李平不管她的同事個個驚訝的眼睛,不依不饒的說道:“怎么,怕別人知道。安婷婷,我告訴你,要離婚可以,先把五萬塊錢還來再說!”
安婷婷睜開眼,平靜的說道:“媽,這五萬塊錢我一定還你!”
李平呸了一聲,“還?你這話都說了多少回了,哪一回還了,今天大家伙都在,給做個證,這錢你什么時候還?”
安婷婷看著都看向她的同事,咬了咬牙,說道:“我這一個月肯定還上?!?
李平一聽這話,又呸了一聲,“口說無憑,得寫個字據(jù)。”
安婷婷生平第一次別人逼著寫了一個保證書,看著婆婆拿到她寫的保證書喜上眉梢的樣子,她的心,涼成一片。
這也是她的親人,在她的同事跟前揭開她一直不想被人知曉的羞事,污蔑她有外遇……逼著她寫保證書,這怎么著也不是一個婆婆該做出來的事,即便她很愛阿翔,這個婚,她還是要離!
李平走后,安婷婷的同事看到安婷婷紅紅的眼睛,非常默契的一句話都沒有問,最后還是另外一個老師說道:“安老師,你還是休息一下吧,今天下午的課我給你帶上一下,把你的課件給我!”
安婷婷點了點頭,“麻煩了。”拿著包,回到租住的小屋子。
陳遠翔回家見沒人,又趕去安婷婷的學校,半路上遇到興高采烈的李平,忙停車,問道:“媽,你去哪了?”
“我去小不生蛋的學校了,諾,這是她寫的保證書,你看看?!?
陳遠翔接過老太太手中的保證書,看完,臉色非常的不好,“媽,你讓她寫這個做什么?我去找她。”說完騎著車又走了。
老太太看著兒子那急吼吼的樣子,氣著罵道:“你這孩子這是什么臉色,我把這錢要回來怎么了?不該要?。俊?
陳遠翔在結(jié)婚前來過安婷婷學校接過她幾次,結(jié)婚后就再也沒來過了,他忘了她在哪棟樓的哪個辦公室了,問一旁的門衛(wèi),“安婷婷是在哪棟樓哪個辦公室?”
門衛(wèi)上上下下看了看陳遠翔,問道:“你是誰?”
“我是她丈夫?!?
“她剛剛回去了?!?
陳遠翔聽完,又立即調(diào)轉(zhuǎn)車頭,風馳電掣的往家趕,結(jié)果,電動車哼哧哼哧的停了下來,下車一看,就見后胎憋了下去,煩得他使勁的踹了一下有些破舊的電動車,最后,不得不推著它一點一點的往前走,好在他的運氣不錯,推著走了兩里路,就看到一個補胎的地方,推到后不停的催著師傅要快快快。
那師傅也是一個躁脾氣的人,被陳遠翔催的煩了,忍不住煩躁道:“別再催催,再催催就推走!”
陳遠翔聽到師傅的話,很想將屁股下的小凳子摜到對方的臉上,但是想到剛才推著電動車的費力勁,硬是忍住了,坐在那里,不再發(fā)一言。
半個小時后,電動車修好了,陳遠翔騎著車就往家趕,打開門,就朝著屋子里怒喊了一聲:“安婷婷,你給我出來!”
李平正高興的看著電視,陳遠翔猛的一聲驚的她手中的遙控器都掉在地上了,撿起遙控器,走到兒子跟前,數(shù)落道:“喊什么喊,不曉得小點聲啊,她沒回來!”
“沒回來?那看門的說她回家了,那她去哪里了?”陳遠翔聲音又上了一個高調(diào)。
李平捂著耳朵,朝著陳遠翔唬道:“沒回來就沒回來,那么大個人又不會丟,你這孩子,吵吵什么!”
陳遠翔急得跺了一下腳,拿著手機撥了安婷婷的電話,那邊竟然提示關機了,他煩躁的抓了下頭發(fā),拿著車鑰匙就要往外走,卻被李平一把喝?。骸案墒裁慈ツ悖俊?
“我去找婷婷?!彼フ野叉面脝柷宄?,冷靜一段時間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平的臉一冷,喝道:“找什么找,回來!”
“媽!”陳遠翔不滿的嘟囔了一聲,看到李平嚴厲的臉色,將到口的話咽了回去。
陳遠翔被頭兒的一通電話叫去上班不久,陳遠莉就帶著她三歲大的兒子回來了。一進門就問道:“媽,你去安婷婷的學校了沒有?”
“去了!你看,我讓她寫了這個!”李平獻寶似的將安婷婷寫的保證書遞到女兒跟前。
陳遠莉接過保證書,仔細的看了兩遍,“安婷婷要還錢啊,媽,她這五萬塊錢里頭有兩萬是我的,回頭她給了你你別忘了給我!”
李平一聽窩火了,一把奪過她手中的保證書,“為啥要給你,你嫁給老方家他們家半分彩禮都沒有,這兩萬塊錢就當是彩禮了!”
陳遠莉結(jié)婚的時候已經(jīng)懷孕四個月了,李平是找老方家要過彩禮的,但是方世達的媽仗著陳遠莉已經(jīng)懷孕了,就是不給!
李平當時氣的就想讓女兒流產(chǎn)去,但是陳遠莉要死要活的就是要嫁,沒有辦法,只好嘔著氣將女兒嫁了,好在陳遠翔結(jié)婚時她硬是讓女兒出了兩萬塊錢,這才消了點氣。
陳遠莉聽到媽媽要回錢不給她,不樂意了,臉當即就黑了,“媽,他們家沒給彩禮怎么了,你生我就是為了賣我的嘛,再說,我結(jié)婚的時候你不也是一個子都沒出,連床被子都沒有嘛!”
當時李平見老方家不出彩禮,氣得女兒結(jié)婚的時候什么陪嫁都沒給,就大著個肚子光禿禿的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