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嫁過去之后,你就是為人妻了,要盡好做妻子的本分,我相信以你的聰慧知道該怎么做,以后的路是要靠你自己走的。”駱夫人此刻像是相宜的母親般遵遵囑咐著她,停頓了稍許,駱夫人才道:“我是真心的希望你能夠過得好!”
相宜愣愣的看著她,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從小缺失母愛的她只有在這個身體的記憶力才能感受到那一絲飄渺而遙遠的情感,而現(xiàn)在,她似乎在駱夫人身上感受到了一點點屬母親般的關(guān)懷……
不,這怎么可能,相宜搖搖頭,揮開自己莫名其妙的思緒,恭敬的向駱夫人行了一禮:“是,謝謝夫人教導(dǎo)!”
駱夫人再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什么,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帶著一絲落寞。
相宜覺得自己真的不懂她,她的心里到底藏著怎樣的故事,與自己又有什么關(guān)系嗎?
相宜安靜的坐在閨房里,等著迎親的人到來,許久,外面?zhèn)鱽磬须s聲,金月忙將蓋頭為相宜蓋上,相宜眼前便只剩下了一片紅,鋪天蓋地的紅色。
帝少卿今日同樣身著大紅色的新郎袍,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怯懦,即使是娶親也沒有絲毫減退。幾個下屬跟著他沒有絲毫阻礙的來到了最后面的冷園,而整個真定侯府沒有絲毫喜慶熱鬧的感覺,只讓人覺得冷清。
來到冷園,看著這個破敗的院落,帝少卿眼里閃過陰冷的笑意,他的好皇叔還真是聰明,看寧家七小姐住的地方便知她在寧家可有可無的地位,這樁婚事既當眾折辱了他,又讓他得不到一點功勛世族的支持。真定侯若是懂得揣摩圣意,便會與他劃清界限,今天看來,真定侯倒是很懂得迎合金鑾殿上的那位,只不知他日他會不會后悔。
聽聞帝少卿已經(jīng)到了門口,喜娘忙將相宜扶了出去,相宜隨著喜娘的牽引來到帝少卿面前,喜帕的遮擋讓她只能看見對方青色的白色龍紋靴和他伸出的修長有力,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相宜的手指動了動,然后同樣伸出她白皙柔軟的玉手,輕輕的放了上去。兩只大小不同的手就這么交握在一起,卻異樣的和諧,讓相宜心里產(chǎn)生了一絲悸動,最后歸于平靜。
帝少卿牽著相宜一路往外走,直至上了花轎,除了寧昔蘭沒有任何人的祝福與恭喜,甚至只能看到嘲諷與不屑,不過,相宜嘴角微微勾起,她不在乎那些人的看法,只要自己重視的人能夠懂她就好。
真定侯府與慧夜親王府隔了兩條街,相宜端坐在花轎里,閉著眼睛聽著外面的嘈雜聲,大多人都在議論這場婚事,而看笑話的成分居多,相宜無所謂的笑了笑,自皇上賜婚開始這樣的場面就已經(jīng)注定了。許久,轎子終于停了下來,感覺到眼前的轎簾被掀開,相宜隨著來牽引的手走了下去。這時,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來,賓客們一片嘩然,看向這個新娘子的眼神都有些怪異。
帝少卿的眼神沒有一絲變化,牽著相宜繼續(xù)往大堂而去,在司儀的頌詞中拜完了堂,正要送入洞房,卻被一個人給阻止了。
“慢著,我們都還沒見過皇嫂,皇兄是不是該讓我們看看皇嫂長什么樣,是不是跟皇兄一樣美貌絕色呢?”大皇子帝少玄笑得有些不懷好意,就算自己這樣羞辱他,這個廢物也不敢反抗,聽聞這個寧家七小姐從未見過外人,等會定會丟盡他的臉面。
來參加婚宴的賓客大多是幾位皇子和一些朝廷官員,而蘇丞相等重臣卻沒有出現(xiàn)。周圍的人一聽帝少玄的話,也跟著起哄,皆帶了看笑話的心思。帝少卿面現(xiàn)為難,看向帝少玄的眼里卻閃過嗜血的殺意。帝少玄瞬間打了一個寒顫,莫明的看向四周,卻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相宜聽著外面的吵鬧聲,嘴角微微上翹,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中一把撤下了頭上的喜帕,臉上沒有生氣或是害怕的表情,反而笑靨如花,聲音清脆如落珠:“你們不是要看本王妃長什么樣子嗎?現(xiàn)在可滿足了?”
所有的人包括帝少卿都愣住了,他們沒想到這位新王妃會這么大膽鎮(zhèn)定,面對他們的無理要求還能如此淡然處之,更沒想到她竟是如此絕色的女子,加上這一身高貴大度的氣質(zhì)怕是京城第一美女蘇綰也不及。
這就是真定侯府那個從不曾見過外人,膽小懦弱的七小姐?
帝少玄的眼里滿是驚艷癡迷,而后嫉妒的看向帝少卿,這個廢物沒想到運氣會這么好,竟得了這么一位美嬌娘。
在眾人愣神的檔口,相宜示意旁邊王府的丫鬟帶她去新房,所以當他們回過神來時,大堂上早已沒有了相宜的身影。
帝少玄走近帝少卿身旁,故意道:“沒想到皇嫂還是如此人間絕色,也不知道皇兄你能否駕馭得了她,得她的心啊!”說完便揚長而去。
帝少卿對他的話完全不在意,繼續(xù)招呼著其他賓客,只是對他剛?cè)⒌媚俏恍峦蹂a(chǎn)生了一絲好奇。
在所有賓客中,有一個人卻在新娘扯下喜帕?xí)r恍然大悟,沒想到她就是寧家七小姐。此人正是年紀輕輕便當上大理寺卿的舒烈,對于那個曾經(jīng)給過他鼓勵和認同的女子,他一直是感激的,沒想到她現(xiàn)在竟然成為了慧夜親王妃。
舒烈從原本的角落里走了出來,站在帝少卿面前舉杯道:“王爺,我祝你和王妃能夠夫妻恩愛,白頭偕老!”說完便一飲而盡。帝少卿很詫異,沒想到還會有人真心的祝福他,而且還是最年輕有為的大理寺卿。
舒烈沒有做過多的停留,只是在心里祝福著那個女子:“相宜,希望你以后能夠幸福,可以得到我得不到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