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傷心,為什么還要做出這么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呢?相宜憐惜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回話,回過頭去繼續發呆。當然她也不會擔心這個男人會對她怎么樣,不說自己現在武功不錯,他若是要做什么,也不會跟她廢話了。
相宜的眼神徹底刺激到了他,他欺近身來:“你就不怕我把你擄走?”
“那么你為什么要擄走我?”相宜無所謂的問。
“這個可能性很多啊,也許我看上了你的如花美貌,想要搶回去做夫人呢?”
如果真這樣倒挺不錯的,真定侯府就不會因此獲罪了,而自己可以從他手上逃脫,心安理得的去過自己的生活,真是太完美了!
相宜臉上不禁帶了期盼之色:“我不介意你擄走我。”
男人淡定的表情龜裂,半晌才道:“你是看不上帝少卿,還是……你看上了我?”
“也許都有吧,那你的決定呢?”
“咳咳,我不過來看看帝少卿未來的王妃怎么樣而已。”表情有些不自然:“你這樣子見異思遷實在有違人倫。”
“哦,那你還說要擄走我,你跟他有仇?”相宜失望中,明明這么好一個計劃,可惜主角不配合。
男人忙搖頭:“我跟他沒仇。”
“那就是有情了!”
有情?男人炸毛:“誰跟他有情,老子是正常人!”
相宜捂住雙耳:“你小聲點,那么激動干嘛!”
這時外面響起腳步聲,接著傳來金月的聲音:“小姐,里面發生什么事了?”
“沒什么,起來的時候不小心撞到桌子上了,你快回去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金月疑惑的往回走,剛剛好像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等到金月離開,男人一下子坐在桌子上,翹著雙腿,明明是一副不雅的姿勢,硬是讓他坐出了高雅之態。
“看完了,你是不是該走了?”相宜開始趕人。
“你是個很特別的女人,看來傳聞往往都是不可信的。”
“恭喜你,得出一條人間真理來。”相宜懷中的小吱似乎醒了過來,親昵的蹭了蹭相宜撫摸它的手,相宜笑嘻嘻的對著小吱說:“你真是越來越像貓了。”
小吱很想炸毛,為什么老說它像貓,以后它跟貓勢不兩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閃爍著小火苗。
男人這時才注意到小吱,剎那間愣在了那兒,激動,期盼,痛楚,后悔,各種神色在他臉上交織,以至于他的臉成了扭曲狀。他顫抖著聲音問:“這只狐貍,你是從……哪兒得來的?”
相宜詫異,莫非他見過小吱?不過還是回答:“是我撿的,有什么不對嗎?”
男人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氣,骨子里的痛楚更加深刻。
相宜也不再說話,兩人靜默良久,男人已揚起了笑臉,再不復剛才的傷心悔恨:“我叫端木咫涯,我們以后還會見面的。”說完便像一陣風般消失在眼前,可見他的武功比原楚南高出很多。
相宜靜靜的看向他離開的方向,明明傷心著,為什么非要逼自己笑呢?
端木咫涯離開真定侯府后,笑容再也掛不住,鋪天蓋地的痛楚與悔恨交織著向他襲來:為什么總是到失去后才會明白自己的感情,就像他的名字一樣,永遠咫尺天涯。我后悔了,可是你在哪兒,我是不是可以期盼著有奇跡發生,你還能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即使讓我用一生來祈求你的原諒,我也甘之如飴。
天還未亮,相宜就被從被窩里拖了出來,迷迷糊糊的像一個布娃娃一樣任她們擺弄,等到她清醒過來,自己已經完全變了一個樣,從那泛黃的銅鏡里依稀可以看見自己的樣子,頭發被全部挽了起來,在發間對插著兩只精美的蝴蝶狀金鳳釵,額上是一白銀的冠狀發飾,臉頰透著淡淡的胭脂紅,嘴唇像剛剛熟透的櫻桃,讓人忍不住想要采擷品嘗,本來是清雅絕色的容顏硬是多了一絲異樣和諧的魅惑,使其更加迷人。
幾個為相宜打扮的嬤嬤和喜娘都驚艷不已,沒想到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寧七小姐竟長得如此漂亮,倒是跟慧夜親王很配,至少容貌都是世間少有的絕色。
相宜站起身來,金月拿出嫁衣,開始一層一層的為相宜依次穿上,足足穿了六層才算完,幸好現在是秋天,不然非熱死不可。相宜抓著衣擺轉了一個圈,這件嫁衣真的很漂亮,不論是繡工還是花樣都讓人無可挑剔。相宜揚起笑容,如春日的陽光暖人心扉,今天是自己出嫁的日子,不管嫁的是什么人,都應該開開心心的才好。
伺候的幾人都有些著迷,半晌才反應過來,繼續為她裝扮。天漸漸的亮了,相宜抬頭,只見天際赤紅的霞光映紅了整個天空,如同血色彌漫般讓人恐懼。大家都驚異的看了一眼,再回頭心里都埋下了陰霾,揮之不去,這實在是不吉啊!
看她們一個個瞬間凝重了的表情,相宜想翻白眼,不過是個早霞,至于這樣嗎?不過看樣子今天會下雨,真的不太爽呢!
等到紅霞消散時,屋里的人才稍微的放松了下來。寧昔蘭一早就跑了過來,看到已經裝扮好的相宜,兩眼冒光:“相宜,你好漂亮啊!”
相宜眼神柔和的看著寧昔蘭,還真有點舍不得這個單純的姐姐,將頭靠在寧昔蘭肩上,眼里泛著瑩瑩淚光,卻笑得格外開心:“姐姐,你也很漂亮。”
駱夫人也來了,倒是讓相宜有些受寵若驚,不過她的神色有些復雜,看著她的眼神總讓她覺得駱夫人是在透過她看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