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見見你的臉嗎?”斯嘉麗淘氣的問。
楚佑寒直勾勾的盯著她的臉,他更想見見這張曾經(jīng)讓他魂牽夢縈的臉。
該死,她怎么可以瘦了這么多?
她吃了激素,還是做了整容手續(xù)?又是為了取悅誰而去做?
柳詩情遲疑,婉拒,“對不起,我有迎風(fēng)淚。”
斯嘉麗望了望墻壁上的風(fēng)扇,同情的點頭。“原來如此。”
楚佑寒一怔,她幾時學(xué)會撒謊騙人了?
就座后,斯嘉麗為楚佑寒叫了一杯咖啡,楚佑寒卻糾正道,“不,我要一瓶白酒。”眼睛忿然的盯著她。
柳詩情驀地抬起頭,他什么時候開始學(xué)會飲酒了?
“小姐,請問你要什么?”楚佑寒謙謙有禮的問她。
柳詩情清了清嗓子,盡量在嘶啞的嗓音中尋到一絲原汁原味的音質(zhì),“啤酒。”
楚佑寒捏著菜譜的手驀地一緊,該死,她什么時候染上了這諸多不良惡習(xí)的?
柳詩情輕笑,他喝白酒,她喝啤酒,也算扯平。
她在存心報復(fù)他!
他不讓她好過,她也不會讓他好過!
侍者拿著菜譜走后,斯嘉麗打開了話匣子。“請問你是梔子小姐嗎?”
柳詩情錯愕,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她。
“我只喜歡讀她的文章,她筆下的愛情故事,真實、殘忍,還夾雜著濃濃的哀愁。她怎么可以,將愛情故事寫得那么唯美,又那么殘酷?讓人看了,看不見未來。”
楚佑寒的目光從柳詩情身上轉(zhuǎn)移到正深情自言自語的斯嘉麗身上。
他很想說,她認(rèn)錯人了,眼前這個女孩,別人喜歡她二十年,她都愚鈍得看不出來,怎么可能有那個梔子火眼晶晶的一半功力?
“我只接受梔子的采訪,你是她嗎?”斯嘉麗期許的問。
柳詩情倒抽了口氣,這一劑一劑的猛藥,她都暈頭轉(zhuǎn)向了,該應(yīng)付她,還是他?
遲疑了片刻,還是硬著頭皮承認(rèn),“我就是梔子。”
楚佑寒吸了一口冷氣,怎么可能是這樣?
侍者將各人的飲料奉上,楚佑寒打開瓶蓋,仰頭暢飲。
柳詩情看著他在自己面前自虐,心痛不已。
“你男朋友喝酒跟猴子喝尿一樣,真是豪爽。”她憋了口氣,忍不住還是說了出來。
酒未下肚,楚佑寒噴了出來。接著就是一陣狂嘔。
他有過度的潔癖癥,怎喝得下被人如此比喻的酒?
柳詩情倒了一杯啤酒,低頭品起來。
楚佑寒氣得夠嗆,兩只漂亮的眸子差點噴出火來。
戰(zhàn)火平息后,斯嘉麗娓娓道來,“年輕時候,不慎愛上了一個浪蕩子弟,跟著魔似的瘋狂迷戀他,家父家母反對,我為他不惜斷絕親情至愛。可是跟了他沒有多久,好景不長,他竟然趁我懷孕不便,在外勾三搭四。我徹底醒悟,回到家中。卻一直不能再愛。梔子小姐,我,是否就是你筆下的女主角,永遠(yuǎn)被禁錮在不幸的深潭?”
柳詩情措手不及,不知如何應(yīng)對。
倒是楚佑寒,溫柔的牽過斯嘉麗的手,惺惺相惜道:“真是湊巧,我的經(jīng)歷也和你雷同。不過,我不相信過去是禁錮我們的牢籠,從現(xiàn)在開始,就讓我們遺忘掉這該死的過去,”
斯嘉麗感動得幾近哭泣,“佑寒——”
“沒什么,一切都過去了。”楚佑寒死死的盯著柳詩情的眸子,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
柳詩情感覺寒徹心扉。
他要忘記過去?
忘記她?
這個人,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他說他要忘記她?
從此以后,她便在這個世界上再無依靠。
柳詩情覺得自己一陣氣短,搖搖欲墜的站起來,“我想我該走了。”
斯嘉麗揮手,“BAYBAY!”
柳詩情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時,楚佑寒立即放開了握著斯嘉麗的手,臉色倏地黯了下去。熱情高漲的情緒,也一下子蕩然無存。
他突然有點后悔自己剛才說那些混賬話了。
柳詩情沒有出門的欲望,整整三天,蝸居在家。沒有寫稿,只是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胡思亂想。
也不敢叫盒飯,桌子上堆滿了方便面,卻一盒未開。
她已瘦得形容枯槁!水靈靈的眼睛又大了一個號,卻明顯凹陷了下去。手伸出被子外,青筋突出。
第四天,黃齡來找她,敲了半天門鈴,未有人應(yīng)門,便掏出鑰匙,自己開門進(jìn)去。
映入眼簾的這一切亂糟糟的景象,讓她張圓了嘴巴。
失竊還是遭劫了?這是她的第一反應(yīng)。
瞧,屋子亂糟糟的,書籍零碎的散落在地上,洗臉盆打翻在地,灶臺上灰蒙蒙的,還有墻壁上那一面穿衣鏡,破爛在地上,一地碎渣。
可是床上有人。
黃齡走近,瞧清床上人兒后,舒了口氣。
可是,有些不對勁。她雙眸緊閉,嘴唇烏黑,探了探鼻息,尚有一絲吊命的氣息。摸了摸她的額頭,冰涼。
“詩情,你怎么了?”黃齡這才慌了,撥了救護(hù)電話,然后按照醫(yī)護(hù)人員的指示,對她進(jìn)行了一些急救措施。
傍晚時分,醫(yī)護(hù)人員來了,對她做了一些測量工作,又進(jìn)行了一些基本的護(hù)理,走時語重心長的囑咐黃齡,“病人體內(nèi)可能含有大量安眠藥成分,加上有意絕食,身體極度虛弱。不能讓她再受刺激了。”
黃齡驚呆得說不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