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比皇叔打到的獵物多,皇叔就得將你的扳指送給我!”
廣川王哈哈一笑:“可以,就怕你沒這個本事。今日有鎮國公父子在,別說是你了,就是皇叔我都沒有自信能獵到幾只!”
曾瀚濤的心思只在姬寧身上,嘴上含糊道:“殿下過獎了。”那天看到了姬寧把女兒打下湖中,他的確生氣了,和她許久沒有聯系,可是她讓人送信來說有隱情,要當面和他說。什么隱情呢?凝玉那天沒有供出姬寧來,不知道是她真的失憶了,還是有意袒護小姨。另外,為什么湖中真有馮嬤嬤的尸體?
這些都是謎題。
突然嶸王舉著馬鞭直指前方,興奮的喊:“鹿在那兒!”說罷揮鞭策馬奔馳而出。筠玉少年性子,這時也忍不住熱血沸騰,也隨著世子策馬追了出去。凝玉是將門虎女,自然不甘落后,也跟了上去。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離府出行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鎮國公府上下,都知道二小姐擅自離府,現在不知所蹤了。
凝玉生在武將之家,從小耳濡目染,騎馬射箭無一不通,但悲哀之處在于,身為女兒身永遠不可能像哥哥一樣馳騁戰場,連最簡單的游獵都要受到限制。而今日,扮作男兒身,她可以暫時拋下顧及,盡情玩樂。
她策馬跟在哥哥身后,忽然嶸王世子追逐的那只鹿出現在不遠處,沒做多想,立即本能的拔出一只羽箭加在弓弦上,瞄準后一箭射出。她興奮的看著羽箭射出直奔那只鹿,但是就在羽箭馬上射到鹿身上的瞬間,自己的羽箭突然被旁邊竄出來的一支箭打的飛了開去,落在地上。
“哈哈——殿下好手段!”
凝玉循聲望去,只見嶸王還保持著剛一刻射箭的姿勢,而他身后的隨從正在拍手叫好,剛才那聲稱贊便是隨從發出的。嶸王世子很是受用這個夸獎,自信的微微頷首,然后朝凝玉不屑的瞥了一眼,繼而再次在弓弩上搭上一支羽箭,瞄準那只鹿。
凝玉爭強好勝的性子被激起來,立即迅速的拔出一支箭迅速射出,直接射中了那鹿的脖子,那鹿應聲倒下的片刻,嶸王世子的箭還沒來得及射出,夾在指間。
“抱歉了,殿下。”凝玉揚起下巴朝嶸王世子不屑的笑了笑。
“你好大的膽子!”嶸王世子隨侍揚起馬鞭弩指凝玉:“你敢搶殿下的戰利品。”
“鹿活蹦亂跳的在那兒,誰射中的算誰的,怎么算搶殿下的呢?”凝玉保持著微笑,慢悠悠的說。眼看著面前的清俊少年氣的漲紅了臉,才覺得有些可能玩大了,對方畢竟是皇族,如果真計較起來,自己真不好脫身。
這時一直奔在前面追逐其他野物的筠玉折返回來,見了這個場景,明白了個大概,心里明白大事不好,趕緊向嶸王世子賠不是:“殿下息怒,他是我二弟,年幼不懂事理,沖撞了殿下,望殿下海涵,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他吧。”然后朝凝玉使了個眼色:“止源,還不快過給殿下賠罪!”
止源是父親庶妾生的兒子,凝玉這會頂著他的名號下了馬,走到嶸王世子馬前,抱拳賠不是:“殿下恕罪!”
“哼!”嶸王世子問筠玉:“你帶自己的弟弟來狩獵,本王怎么不知道?”
“他是……我姨娘所出,不能算成是鎮國公府出的正式狩獵人員,所以沒有上報。”筠玉扯了個慌。
“原來是姨娘生的!”嶸王世子輕蔑一笑,對凝玉道:“本王不和你這個奴才計較,滾下去吧!”
凝玉心中道了聲忍,低著頭重新騎上馬,跟隨在哥哥身后,一言不發,恨不得把自己的存在感淡化成空氣,不讓世子察覺。筠玉則和嶸王世子有說有笑,準備繼續去追逐下一個獵物。趁世子不注意,筠玉朝凝玉撇嘴,讓她離開去父親那邊看看。凝玉微微頷首,準備調轉韁繩,去找父親和小姨。
“哎,曾止源,你要去哪里?”世子突然回眸發問。
凝玉心里罵道,你記性倒是好,一遍就記住了。她低眉順眼的回道:“我沖撞了世子,理應離去。”
“別去了,就跟著你哥哥罷。”
筠玉立即說:“殿下,他是偷偷隨我出來的,湊湊熱鬧就讓他回去吧,否則被我父親發現了,恐怕……”
“哼!”世子冷冷一笑:“庶出的就是這德行,出來玩,還得偷偷摸摸的。”凝玉眼觀鼻鼻觀心,心里默念反正世子罵的是止源不是她,不要和他計較。世子見凝玉沒什么反應,乏味的擺擺手:“去吧,哪日若是想玩,就來找本世子便是了。”
凝玉心中冷笑,誰會去找你。得了世子的同意,她策馬掉轉方向,疾馳而去,直奔父親和小姨的方向。等凝玉走了,世子看了她的背影對筠玉道:“你這個弟弟,雖然長的女里女氣,騎射功夫倒是不錯。”
筠玉一腦門子冷汗:“殿下過獎了。”
希望自己的妹妹不要被這個小插曲干擾,成功完成計劃。
凝玉一陣疾馳,終于趕上了父親和廣川王的馬隊,瞧瞧的跟在后面,等待時機。過了一會,終于父親和廣川王單獨分開狩獵了,她默默的跟上去,隱藏在馬隊中奔馳。
進入密林之后,陰氣刺骨,眾人皆高度緊張,因為叢林深處可能有猛虎出現,如果逮住了一只老虎,無疑會給今次的打獵的成績增加籌碼,以致最后贏得勝利。
突然只聽‘嗚嗷’一聲從旁邊的樹林中竄出一只斑斕猛虎,馬匹受驚發出嘶鳴,頓時馬隊亂成了一團。凝玉駑馬技藝高超,也避免不了自己的棗紅馬受驚,狂奔出一陣路程,更別說其他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