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暗波洶涌丹寒宮,馥索綠漪貴妃謀
- 鳳舞深宮·紅妝淚
- 夜嫵夢殤
- 5415字
- 2015-09-21 14:24:51
宿映之抬起眼,視線流轉(zhuǎn),自床前攏起的芙蓉并蒂寶羅帳落到床上蹙金鴛鴦翡翠衾上,低聲輕嘆:“我終究,是愛他的?。 ?
沈玉怔了怔,終于垂下眼瞼,“誰教我們愛上了他。”恍若嘆息一般的聲音,宿映之倒是愣了一下,回過神來時沈玉已經(jīng)越窗而去,“我就知道你也愛他,”宿映之呢喃道,“我就知道?!?
姬淑芷冷眼看著一旁潘錦瀾和江凝雪暗中較勁的模樣,露出得體的笑意,“今日是怎么了,難得我丹寒宮如此熱鬧,怎么諸位反倒來了都不說話了?”
“嬪妾為何而來,貴妃是聰明人怎會不知?”潘錦瀾冷笑道。
“貴妃是不削插手才故作不知,頤妃何必咄咄逼人呢!”江凝雪接過宮女遞來的茶杯,葇荑一般的手腕上一對金鑲玉蜻蜓紅玉鐲襯得那肌膚如雪如玉一般晶瑩潤潔。
潘錦瀾輕蔑地一笑,“江貴人,本宮可沒閑情逸致跟你在這兒逞一時口舌之快!”
“到底是頤妃啊,”姬淑芷含著幾分耐人尋味的笑意,“只是本宮不明白,昨日沅淑儀小產(chǎn),頤妃不去看看沅淑儀就罷了,竟然肯涉足本宮這兒,也不怕占了灰塵?”
“沅淑儀自然要看,只是,嬪妾有一點不明白,所以特意來請教貴妃娘娘,”潘錦瀾朝韓青筠瞥了一眼,“韓充儀也是有事而來吧!”
“嬪妾只是照常來給貴妃娘娘請安,貴妃攝理后宮,嬪妾問候貴妃娘娘也是正常事。”韓青筠說道。
“請安?”潘錦瀾冷笑了一聲,“又不是皇后之尊,韓充儀何必這么悱薄自己抬高她人!”
韓青筠早已習(xí)慣她的盛氣凌人,也懶得理會,人已經(jīng)站起,耳上搖曳的藍(lán)寶石蜜花色水晶耳環(huán)晶瑩閃爍,似冷眼旁觀著的人,她朝姬淑芷欠身道:“嬪妾還要去看看沅淑儀,先告退了!”
姬淑芷點了點頭,對身旁的碧涵說道:“你去庫房把那一對紫玉如意拿來,有勞韓充儀替本宮帶去給沅淑儀,就說給她壓枕安心了,本宮得空定要親自去看看她的。”
“嬪妾代沅淑儀謝貴妃娘娘了?!表n青筠說道。
“韓充儀這話就不妥了,沅淑儀一貫和璟昭儀交好,這代替一詞怕也只適合璟昭儀來說。”江凝雪忽然說道。
韓青筠沒想到她一面和潘錦瀾較勁一面又對自己冷嘲熱諷,忽然想起她降位遭冷落一事跟沈玉有關(guān),難免對沈玉心有怨恨,既然是針對沈玉,韓青筠只做不以為意,她要的只是明哲保身,旁人的死活可不關(guān)自己的事。
很快碧涵端著一對玉如意進(jìn)來,韓青筠示意宮女平卉接過便辭去,剛到門外就見黎嫵領(lǐng)著一名宮女迎面而來,忙拜下道:“靜嫣夫人萬安!”黎嫵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徑直進(jìn)去了。
平卉跟在青筠身后走遠(yuǎn)了才說道:“娘娘,靜嫣夫人似乎心事重重的,看來沅淑儀落胎一事查的并不順利?。 ?
“那也未必,她素來不出來走動,一直都是靜眼旁觀的,”韓青筠說道,“本宮還真不知道這回她是怎么想的,這種不討好的差事,呵,不過剛剛看她那樣子,似乎沈昭儀不大好了呢!”
“這么說,有好戲看了?”平卉笑道。
“誰知道呢,斗吧,斗得越厲害,本宮才安生??!”韓青筠抬手遮了下額頭,側(cè)目遠(yuǎn)望,輕聲道:“正是日盛的好時候,有的是精力!”
黎嫵一進(jìn)殿在韓青筠面前的表情就立即散去,云淡風(fēng)輕的對姬淑芷行禮道:“嬪妾參見貴妃娘娘!”
姬淑芷眼見她姍姍走來,已經(jīng)從朱漆楠木桃心喜鵲登梅扶手椅上站起,一身金銀絲鸞鳥朝鳳繡紋長袍絢麗奪目,“靜嫣夫人來了,快請坐!”說著手一抬,宮女立即扶著黎嫵坐到了她左下首第一個位子上,原本站起的江凝雪和潘錦瀾也坐了下來。
略寒暄了幾句,江凝雪最先忍不住問道:“沅淑儀落胎一事,不知靜嫣夫人查的怎么樣了?”
黎嫵還未開口姬淑芷就正色道:“才第一天而已,哪能這么快就有結(jié)果,你急什么?”又轉(zhuǎn)臉問潘錦瀾道:“頤妃剛剛說有事要問本宮,不知是何事?”
“哦,嬪妾是想請教貴妃娘娘,沅淑儀的龍?zhí)セ噬弦恢苯挥少F妃您照顧著,如今龍?zhí)コ隽耸?,貴妃如何做到這般心安理得的繼續(xù)管理后宮?”
“放肆!”姬淑芷拍案而起,“頤妃,你好大的膽子敢責(zé)備本宮,不要忘了你只是區(qū)區(qū)正二品妃位!皇上讓你協(xié)助本宮管理后宮可不是讓你爬到本宮頭上!”
“是啊,皇上只是讓您管理后宮,而已!”潘錦瀾慵懶地靠在椅背上,“貴妃始終是貴妃,在尊貴也不是皇后,不要以為沒有皇后你就能只手遮天了!”
“你該不是懷疑沅淑儀的小產(chǎn)是本宮所為吧?”姬淑芷忽然冷靜下來,橫眸淺笑著。
“難道不是?”潘錦瀾挑眉。
姬淑芷側(cè)過臉看向靜嫣夫人道:“姐姐今早差人來說已經(jīng)將語芙和又菱送去慎行司了,可有結(jié)果?”
“語芙是誰?送去慎行司?”潘錦瀾詫異道。
姬淑芷也不理會,只等著黎嫵開口,忽然有宮人來報殿外有東梨苑的宮女求見,姬淑芷道:“讓她進(jìn)來。”趁著宮人出去傳話,靜嫣夫人說道:“我讓綠漪走了趟慎行司,什么情況等她來了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云髻高堆,修眉聯(lián)娟的少女走進(jìn)來,潘錦瀾見她一襲暗花細(xì)絲褶緞宮裙,頭上葫蘆髻間插著一支瑤池清供邊珠花并兩支翡翠盤腸簪,就知她必不是一般的小宮女,待她彎腰行禮時見她手腕上戴了串珊瑚香珠鏤金雕花鏈,只覺得眼熟,一時又想不起何時見過,便不留痕跡的移過視線暗自打量著這個喚作綠漪的少女。
“起來吧,”姬淑芷面無表情地道,“又菱和語芙怎么樣了?其中有誰招了嗎?”
綠漪道:“回貴妃娘娘,語芙?jīng)]招,又菱姑娘,又菱……”
“又菱招了?”潘錦瀾急不可耐地問道,但是她的語氣卻是有幾分不信,她了解沈玉的性子絕不會對付一個未出世的孩子,從前她和沈玉還是很要的姐妹時就覺得沈玉和韓青筠性子相反,韓青筠是看似柔弱溫和,實際卻是能狠得下心,沈玉卻不,有時候言語上沒輕沒重,心地卻不壞,在潘錦瀾眼里,就算后宮的女人死光了她都不會懷疑一貫只會驕縱蠻橫的沈玉會害人。當(dāng)然,她并不是很了解沈玉,至少她不了解被薛玉婉“調(diào)教”后的沈玉。
“不是,慎行司的人說又菱寧死不招?!本G漪說道。
黎嫵暗暗松了口氣,天知道她有多害怕又菱會污蔑沈玉,只是她又百思不得其解又菱為什么在最后反倒沒有“供出”沈玉,想來也許認(rèn)定即便不說出來沈玉也是難逃牽連,又暗嘆薛玉婉“好厲害的手腕”。
“寧死不招是什么意思?”還是姬淑芷察覺到了什么,凌厲地盯著綠漪。
綠漪怯怯地看了靜嫣夫人一眼,遲疑一下,才說道:“回貴妃娘娘,他們說,又菱死了,自裁……”
“什么?死了!”江凝雪忽然驚呼道,繼而冷笑:“好一個死無對證啊,只怕是畏罪自殺吧!”
黎嫵面色如常,對綠漪道:“你繼續(xù)說?!?
“又菱趁人不備自裁身亡,慎行司的人也知道是下手太重,就不敢在對語芙動刑,奴婢正要出來時卻見冰蘭殿去了宮人說是薛婕妤請了皇上的口諭,讓他們放人?!?
“所以說,薛玉婉就把語芙領(lǐng)走了?”潘錦瀾沒好氣地說道,“仗著皇上的寵愛……
一提到薛玉婉姬淑芷的臉色就微微變了變,還沒說話就傳來一個冷清的聲音:“誰仗著皇上的寵愛?”
姬淑芷應(yīng)聲望去,但見女子行處凌波微步,步步蓮花,異香馥馥,衣袂翩翩,一雙攝魂奪魄的媚眼,似秋水清流,影落雙瞳,微微籠了層脈脈春愁,雍容華貴的面容上柳眉愁顫,卻仍帶著幾分倔強(qiáng),“頤妃是說,薛玉婉把她的人帶走了?”沈玉止步望向潘錦瀾道,余光卻瞥見姬淑芷眼底閃過的一絲意料之中的光芒。
“我……”潘錦瀾頓了頓,望向綠漪,“她說的?!?
沈玉便移過視線,見那女子生得意態(tài)鮮妍,風(fēng)姿秀雅,還未開口回應(yīng)姬淑芷就先道:“誰教皇上寵著薛婕妤呢!她這么肆無忌憚地把人帶走,我們也不能怎樣?!?
潘錦瀾抬眼見姬淑芷滿臉愁容,似有萬般無奈,不禁嗤笑,鄙夷地移開視線,心道:“真能裝!”明擺著姬淑芷刻意強(qiáng)調(diào)薛玉婉恃寵而驕,想讓沈玉心生憤懣,最好是鬧騰起來,這樣就真成了謀害皇嗣的罪魁禍?zhǔn)琢恕?
黎嫵冷眼看著姬淑芷有意無意的挑唆沈玉,也不阻止,只垂著眼皮,似乎一切與己無關(guān),渾然不似在曼柔面前那般擔(dān)憂。
“可我的人還在那里呢!”沈玉不滿地道,“我不管,貴妃娘娘,我好端端的貼身宮女給帶走了,身邊沒什么得力的人了,這可不習(xí)慣,您快想辦法把我的人弄出來吧!”沈玉索性做出一副驕縱蠻橫的模樣,反正她在姬淑芷眼里十足就是只會使性子、目中無人、自私跋扈的千金小姐。
姬淑芷從她一進(jìn)門就不給自己行禮,也不關(guān)心宮女的,言語之間盡是以自我為中心就認(rèn)定沈玉還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即將來臨,也就是說她根本不知道又菱一死會背上“畏罪自殺”的罪名,而她就會有幕后主使的嫌疑甚至是殺人滅口,到時候就是百口莫辯,譏誚中不禁帶了幾分憐憫地目光,“這個嘛,容本宮想想——不過這是是靜嫣夫人負(fù)責(zé)的,你……”
黎嫵見她推到自己頭上,正中下懷,順著沈玉的話道:“妹妹莫急,不就是少了得力的人嗎,再找一個就是了。”
聞言姬淑芷立即道:“那好辦,本宮這里人手不少,妹妹若是看得上,隨便挑一個就是了。”
潘錦瀾冷笑道:“你艷貴妃的人誰敢要?”
黎嫵見姬淑芷不接話,便說道:“玉兒想要誰就直說,我宮里頭也有穩(wěn)妥地……”
“那就她吧,我看著挺順眼的,”沈玉指著綠漪對姬淑芷道,“貴妃姐姐不會舍不得吧!”
姬淑芷面色一僵,隨即意識到沈玉并不是知道綠漪是自己安插在黎嫵身邊的眼線,只不過是以為綠漪就是自己宮里的,便笑道:“綠漪是東梨苑的人,你問問你黎姐姐,她可定不會舍不得!”
黎嫵似無意般瞥著姬淑芷的臉色,暗自覺得好笑,面上極認(rèn)真地說道:“這是自然,玉兒要的,姐姐就是在舍不得也不行!”
“沈昭儀常去東梨苑走動,怎么就沒見過這個宮女?”潘錦瀾忽然說道。
沈玉心底一涼,暗忖道:“果然瀾兒越發(fā)精明了!卻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边€未開口綠漪卻道:“奴婢一直是在殿外伺候的,昭儀娘娘走路一向目不斜視,想來從未注意過奴婢?!?
潘錦瀾原是隨口一說,卻聽到綠漪自己開口不禁有些意外,心道:“玉兒的一貫作風(fēng)我是知道的,但是靜嫣夫人底下的人一貫順從,這個綠漪言辭精煉又觀察入微,倒不是一般人能駕馭的了?!焙鋈混`光一現(xiàn),卻見沈玉已經(jīng)拉住綠漪,“原來你見過我,很好,跟我走吧!”說完朝姬淑芷微微欠了身便退下了。
“貴妃為什么不告訴沈昭儀,又菱已經(jīng)自裁了呢?”潘錦瀾目光咄咄,甚至比之前更深,因為她已經(jīng)知道綠漪背后的真正主子,也就更意識到姬淑芷的機(jī)關(guān)算盡。
“結(jié)果還未定,何必要她早有憂慮呢?”姬淑芷仍舊掛著得體的笑容,“再說,剛剛沈昭儀也沒問。”
“嬪妾覺得還是趁早告訴她,免得她知道了,一時想不開,萬一有什么不好的舉止,也不知是誰的責(zé)任!”潘錦瀾說道,她已經(jīng)意識到即將而來的對沈玉的算計,雖然她沒想幫沈玉避開,也心知到了這會兒宿映之小產(chǎn)一事沈玉是絕對逃不開嫌疑的,但是她也不想讓沈玉這么一敗涂地,潘錦瀾知道,背負(fù)一個謀害皇嗣的罪名對于沈玉來說并不會致死,若是以后再得知自己貼身宮女自裁,含冤之下萬般心灰意冷,以她驕傲而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氣難免要做出什么,要是激怒皇帝倒是就怕沈相也保不了女兒,因而對姬淑芷這般狠毒的心更是厭惡。
黎嫵聽她雖一味避開責(zé)任卻也是不想要沈玉萬劫不復(fù)的意思,不由多看了幾眼,姬淑芷不以為意地道:“萬一?那頤妃倒是說說什么事不好的舉止?就是知道了又如何?不過是一個宮女,死了一個還有的是。”
潘錦瀾使勁捏著手里的茶杯,黎嫵悠悠地道:“既然是貴妃的意思,嬪妾聽從就是。”
話音一落潘錦瀾忽然站起,手里的茶杯不知為何漏水,裙上濕了一小片,幻蓮忙上前擦拭著,潘錦瀾一把推開她對姬淑芷道:“嬪妾告退!”
轉(zhuǎn)身的時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衣袖略過茶幾,茶杯碰落在地,摔個粉碎。江凝雪冷笑道:“頤妃一心要強(qiáng),可惜啊,小小的茶杯都跟她作對!”
黎嫵默默地看著地上的茶杯,沉寂的面容一如既往的不可捉摸。
“頤妃娘娘的脾氣還真是不簡單,”回東梨苑的路上,曼柔攙扶著黎嫵輕聲說道,“對姬貴妃冷嘲熱諷也就罷了,最后竟然連杯子都摔了?!?
“打翻一個茶杯不要緊,要緊的是不要被人察覺——一個弱女子竟然可以把茶杯捏出裂痕,”黎嫵說道,“姬貴妃權(quán)傾后宮這么久能耐絕不可小覷,頤妃也不是糊涂人,寧可讓人覺得她是跋扈過頭了也不能泄露自己的武功,這才是要緊的?!?
曼柔一詫,“果然是夫人明鑒,頤妃娘娘倒也不是表面上那么魯莽的人,看來這姬貴妃可遇上對手了?!?
“對手?后宮的嬪妃哪一個沒被她算計?”黎嫵冷笑道,“還真是八面玲瓏,德妃身邊的宮女調(diào)到本宮這里,就是察覺到綠漪有異心那也算是德妃的事,她這幕后之人真是好策略!”
“但不知今日沈昭儀是什么意思?平日里看沈昭儀絕不是糊涂冷漠的人,這回非但不關(guān)心又菱的死活,竟然還跟貴妃要人,”曼柔說道,“要不要奴婢去提醒一下沈昭儀?”
“不必了,”黎嫵道,“不是只有姬貴妃自己才會借刀殺人,本宮原以為這次玉兒怕是難以脫身了,現(xiàn)在看來,玉兒不僅是要脫身,更是要翻身,你等著看吧,什么頤妃貴妃的,不多久她們的風(fēng)光就到頭了!”黎嫵忽然頓住了步伐,曼柔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小徑旁沈玉正和一個錦袍男子并肩而立,不禁低呼道:“夫人,那不是祿王嗎?”
“我看到了?!崩鑻车卣f道,但是她的目光卻不是落在那兩人身上,而是他們身后不遠(yuǎn)處,正帶著皇長子玩耍的軒轅亦清身上,她并沒有忽略軒轅亦清嘴角漾起的略帶邪氣的志在必得的笑容。
沈玉余光見黎嫵從不遠(yuǎn)處走過,盡量裝作沒發(fā)覺暗處的軒轅亦清,不耐煩地說道:“我有沒有事關(guān)你什么事?潘錦榮,為了你妹妹頤妃,你是希望被送去慎行司的是本宮吧?”
潘錦榮道:“后宮的女子沒有子嗣沒有君寵根本難以安生,這個你還看不清?我說過,只要你點頭,我必會帶你離開......”
“我也說過這不可能,我并不愛你。”沈玉說完轉(zhuǎn)身離去,她是既不想面對潘錦榮又不想讓潘錦榮察覺黎嫵和軒轅亦清的事。
黎嫵走過軒轅亦清,示意曼柔帶走皇子軒轅銘逸,才低聲說道:“趁早打消拿這他們生事的念頭,不要傷害玉兒,否則,沈相第一個不放過你!”
“放心,我要對付的不過是礙事的潘家而已,”軒轅亦清走了幾步忽然回過頭,對立在原地的黎嫵笑了笑,“再說眼下,似乎是沈家的麻煩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