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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還魂靈術(下)

釋夜還幸災樂禍地補了一句:“即使你們找到了神藥,耗費一半的功力,如果運功力度或是靈力純度不足,不但一事無成,你們自己也要身受其累咧。而且三天之內,我可保此魂珠無恙,過了三天,魂珠破裂,三魂六魄散逸,我也無能為力了。”

四人對望,心意彼此相知。四靈是守護天空四方的神獸,以仁慈、善良為天性,以整個天空界的安危為已任,他們在西王母面前以命為保應承下這任務時,紫薇已成為他們此后一切行動的中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失去紫薇這個拯救天空界的最后希望,四靈即使茍活也無濟于事,所以別說損失一半的功力,即使要以自己的命換取紫薇的命,四靈也只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眼見半生的修行將付諸東流,四靈目光中雖有幾分黯然,但心意已決,異口同聲道:“必在三日之內復活紫薇!”

“慢著!”釋夜原形畢露,一臉奸笑:“憑什么我要白白為你們提供還魂術的方法和保管這魂珠?作為回報,你們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你們為什么甘損一半功力也要救活這人族女子?”

這句話才是釋夜肯無回報地告訴四靈還魂術的原因,靈力是靠長年累月修行積累起來的,對于普通神靈來說,五六千年的功力不啻于他們畢生的修行,而四靈卻毫不猶豫地接受了這個苛刻乃至恐怖的要求,究竟是什么能促使他們如此堅決,釋夜不僅僅是好奇,也極想知道。憑直覺,他感覺到此事事關重大,自己或許會從中得到些什么。自然,這也是釋夜本性決定,精打細算,警惕多疑,事不關已高高掛起,只要出手必得獲利。

四人面面相覷,并不想吐露秘密。釋夜嘿嘿一笑,將魂珠置于月光下反復察看,口中喃喃自語:“人類魂珠是暗白淡黃,冥族魂珠黝黑墨紫,妖族魂珠濃綠艷紅,水族魂珠淺藍清碧,天族魂珠金燦明黃,這魂珠卻是銀白如霜,古怪,真是普通的人類嗎?要不拿回地府讓獄判們研究一下吧。”

夕琦嘆了一口氣,讓面前這奸詐的家伙打敗了:“紫薇來自異界,是開天辟地針的主人,為了封印即將出世的水魔珠,所以我們把她從異界帶來,誰知竟遭此飛來橫禍。”

釋夜也知道水魔珠的傳說,神情淡定,心內卻飛快撥開了算盤:這異界女子能成為開天辟地針的主人,必有其過人之處,救其復活輕而易舉,但或可為自己所用也說不準,一本萬利的買賣吶。

一抹淺笑如春風化雨般化解了釋夜一臉的狡黠與邪惡,此時的釋夜如天潢貴胄般溫文高貴,令四靈對其善變嘆為觀止。

“好了,此魂珠由我暫為保管,等你們三日之內功成歸來,咱們容后算帳。”

彼時月晦星淡,正是黎明之前的黑暗時分。三日的時限著實緊張,四靈抬頭望天,不約而同閃身前往停泊朱雀號的空港,“冥修大人,紫薇的魂珠就請您費心了。”夕琦的聲音飄飄緲緲,話聲剛落,以其神速怕已是人抵空港。

釋夜掂了掂銀潔的魂珠,喃喃自語:“放心,此等珍貴交易物,我必會視之為神器仙物相待。”

“諸健過來。”諸健聽聞主人召喚,搖頭擺尾站了起來,又叼著尾巴走過來。釋夜指著紫薇的尸體說:“冷起來。”諸健松開尾巴,對著紫薇的尸體重重噴了一口氣,溪水迅速冷結,形成一塊不規則的長方巨冰,晶瑩明亮。釋夜輕揮噬魂劍,嗤嗤數聲,沿邊緣劃開,然后一手輕舉這冰棺,越過草坡,徑直走進四靈所住的宿舍,諸健歡喜地跟隨其后,知道足可有三日的休憩。

深夜寂寂,寬廣的空港停泊了幾十艘飛空艇,似乎有些異于尋常的繁多。朱雀號在棠梨操作下急速升空,在進入飛行軌道后迅速向西方的火焰島方向行去。

天風稀薄,星月愈發晦暗,棠梨輕顰秀眉:“有些不對勁,這天色有些古怪,剛出桃源不遠,怎么與桃源的天光澄鮮差了十萬八千里?何況雖然時辰過晚,但桃源如此繁華大港,空中往來飛空艇居然一艘未見,實屬罕見。”

夕琦沉思著,對棠梨的疑問置若罔聞。

前方云濤霧海,回旋翻騰,朱雀號突然間上下顛簸起來,震蕩異常。

狂風怒號,華麗無匹的旋云被瞬間扯成了柳絮綿絲,風卷殘云般向朱雀號撲襲而來。巨大的黑影撲天蓋地壓了下來,朱雀號成為了颶風暴的中心,如怒濤中一葉小舟,輾轉跌宕。

一只足有朱雀號三倍大小的巨鳥在天空騰挪盤旋,那排山倒海般颶風正是產自于那碩大堅實的巨翼。見到獵物,巨鳥雙翼頻扇,企圖將這小小飛艇扯為碎片,化為灰燼。

“怪不得桃源村里飛空艇都駐港不動,原來是這食風作怪,斷了航路,不過也真是奇怪,最近天空界妖魔肆虐,就連傳說中的鳴蛇和食風都會出來作怪,看來水魔珠開始發揮威力了。”

“小藥閉嘴,現在不是你發感慨的時候,夕琦,記得你有顆定風珠,快拿出來,我的朱雀號快撐不住了,再這樣下去,風帆被扯碎,艇身失去控制就完了。”

“這個……啊!糟了,上次二郎神的哮天犬得了迎風流淚的紅眼病,我把定風珠借與二郎神,至今未還呢。”

“夕琦你這白癡!!!”

朱雀號被秋風掃落葉般刮得東倒西歪,艇內珍玩亂飛,長毯反掀,四靈被顛得狼狽不堪。三人正彼此廢話連篇,一直默不作聲的越良挺身,兩手緊握桅桿,雙腳踏地,吐氣開聲:“定!”

仙家至陽至剛的“明陽功”本是可破妖穢之氣,鎮天魔迷亂的無上神功,此時卻被越良大材小用拿來在颶風中定住朱雀號。越良周身金燦明亮,顯是功力運足,威風凜凜。飛空艇逐漸撥正,恢復原狀。

夕琦吐了一口氣,總算空出手解開芥子袋,從中掏出一座寶光流體的小塔,向空中一拋,然后道:“越良,沒你的事了。”

琉璃小塔鑲金嵌玉,寶光霍霍,迎風迅速漲大,將朱雀號包圍其中,在炫耀奪目的神光中,飛空艇泰然若定,任塔外狂風怒吼厲嚎,宛然兩個天地。

“這……好象是托塔天王的七寶琉璃如意塔?”

夕琦抿嘴作羞澀狀:“聽聞托塔天王新煉子塔三座,所以上次二郎神借我定風珠時,作為回報,為我帶來了原來的母塔。”

棠梨嗤笑:“帶?是你授意他去偷吧。”

夕琦哈哈大笑:“這七寶琉璃如意塔是護身極品,不用白不用,我和越良都出馬了,剩下該你們解決了。不過小心別殺死這食風,我打算把它收來歸為已見。”

小藥噘嘴:“妖怪收集狂!”手中本來暗扣的兩枝銀針收回了一枝,本想直射食風雙目,但聽夕琦這么一說,只好改射食風額上肉冠了。

棠梨站到了小藥身邊,沉聲道:“撤!”夕琦聞聲,吟訣收塔。

剎那間,狂風將進未進之時,小藥手中銀針飛射,如千鈞玄鐵,在狂風中銀光一閃,刺進了食風額頭上三迭的肉冠上,那正是食風的一個弱點。食風頓時酸淚長流,仰天長嘯。

棠梨輕拍腰間短劍“赤耀”劍鞘,赤耀出鞘,帶著滴溜溜一抹微紅,悄無聲息地撕風裂云,直插食風胸膛,然后嗖地飛回棠梨腰間的鞘內。

白風嗤嗤,自食風胸口處洶涌溢出,狂風驟停,食風重傷,再無余力煸風點火,勉力支撐著軀體,對著飛空艇哀叫連連,梟首頓叩。

“求饒?”夕琦正顏道:“想活命也容易,去除惡心,改邪歸正,為我役使五百年,期滿后為你脫掉妖籍,加入仙籍,成為仙獸,永享仙福。”

食風連連點頭,身軀頓縮,如鷹隼大小,落到了飛空艇上。小藥雙指一并,從食風肉冠上拔出銀針,然后低頭在腰間囊內找到一味藥膏,十指如飛在食風身上涂摸,傷口皮肉收斂,體風不再外泄,食風妖目閃爍,顯得精神了幾分。

夕琦一把捏住食風額頂肉冠:“記住,除你易如反掌,如起貳心,讓你魂飛魄散。”食風大淚滴落,可憐巴巴哀鳴幾聲,聳身一跳,化為一枚黑羽,輕飄飄落到夕琦掌中。黑羽乃食風尾椎羽,全身要害之所在,交與夕琦,成為食風的封印物。

夕琦將黑羽放入芥子袋,與其他收降的妖物封印物歸到了一起,滿意地輕輕拍袋:“我的封印物收集得越來越多了。”

小藥和越良自顧著去收拾艇內狼藉,棠梨從腰間拔出短劍赤耀,流光碎影的淡紅劍光中,含著灼灼殺氣。棠梨輕咬紅唇,偏頭詢問:“夕琦,這赤耀已練成飛劍,但離火卻僅能以氣御劍在身旁一丈之內,到底是在哪里修練不當?”

棠梨佩劍一長一短,長名離火,在與釋夜一戰中曾現神威,但不能御空飛行,雖稱奇劍,卻算不得仙劍;短名赤耀,方只二尺來長,卻是仙家至寶,以意御劍,八荒六合,動念即行,瞬間即回,端得是神奇無比。但兩劍俱秉棠梨南火而生,劍風霹靂,劍氣灼烈,普通人碰著怕不得皮焦肉爛,變成枯骨一具。即使是有道行的修行者,如被劍中真火傷到,傷口糜爛,日日夜夜如烈火焚心,也是痛苦萬分。

夕琦郁郁一笑:“原因我不知道,別忘了即使天界眾仙也不是個個都得以修練出飛劍,你有一把還不知足,真是貪心,不過如能順利救活紫薇,功力折損一半,恐怕離火更不容易修練成飛劍了。”

棠梨聽了默不作聲,把赤耀收鞘,起身操作偏離航線的飛空艇,小藥在棠梨背后對著夕琦吐了吐舌頭,夕琦苦笑,陷入了沉思中。

如非意外遇到食風,以朱雀號神速,天明前即可到達火焰島,經此拖延,到達火焰島時,天際微明,曙光漸起。

“我去找欒樹,你們三人去找驕,分頭行動,務必成功!”四人中向來為首領之職的夕琦言簡意賅分派完畢,俊目微掃,同伴們神色堅定,似乎千難萬險不在話下,妖魔鬼怪盡皆小菜。他微微一笑,聳身一躍跳出朱雀號,腳踏云霧,踢踏而行,轉眼間就隱入了云海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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