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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信王入獄

  • 明殤之風云起
  • 西樓暮雨
  • 3392字
  • 2017-05-11 08:53:12

涂文輔領著一群如狼似虎的侍衛闖進勖勤宮,打破了這里的寧靜。

守衛宮殿的侍衛剛要上前阻攔,涂文輔臉一沉,厲聲喝道:“都閃開,奉皇上口諭,捉拿謀逆犯上欽犯朱由檢!”這個勢利小人斷定朱由檢已經完蛋了,索性連王爵都不叫了,直呼其名。

聽到這話,侍衛們吃了一驚,面面相覷不知所措。涂文輔哼了一聲,大搖大擺走進殿門,鷹犬們緊追其后蜂擁而入……

“朱由檢在哪兒?朱由檢呢?快出來——”

涂文輔一進殿便高聲嚷嚷,鷹犬們狗仗人勢四處搜尋,翻箱倒柜,弄得雞飛狗跳亂作一團。

正在后宮服藥的李選侍聽見前面殿中喧嘩之聲,皺起眉頭:“何人喧嘩?去看看。”

一個婢女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說:“娘娘,不好了,宮里來人捉拿信王爺。”

“什么——”李選侍大驚失色。

“娘娘,快想想辦法吧。”

李選侍強壓心中不安,站起來說:“帶本宮前去看看。”

剛進前殿便看見涂文輔正在逼問幾個太監、婢女信王的下落。李選侍氣憤難耐呵斥道:“放肆!后宮禁地豈容爾等喧嘩,還不退下!”

涂文輔瞟了一眼,見是李選侍,正欲發作,轉念一想這個女人畢竟是先帝寵妃,雖說先帝已經駕崩,但保不齊哪天當今天子會想起她的存在,還是留條后路為好。這樣一想,他便滿臉堆笑地說:

“哎呦,是李娘娘呀,小的們不懂規矩驚擾了娘娘,還望娘娘恕罪……”

伸手不打笑臉人,見涂文輔皮笑肉不笑地樣子,李選侍也降低了音調:“涂文輔,你一大早領著這么多人闖進勖勤宮到底想干什么!”

涂文輔委屈地說:“娘娘如此責備,小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小的哪有那狗膽,娘娘有所不知,小的是奉陛下口諭,捉拿謀逆欽犯朱由檢!”

“放肆——信王的名諱也是你這奴才能叫的?”李選侍呵斥道。

涂文輔愣了一下,一想皇上確實沒有撤銷朱由檢的爵位,那也就是說就算朱由檢入獄,也仍然是信王。就連主子魏忠賢都忌憚三分。這時他才連忙賠罪:“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冒犯了信王爺,求娘娘開恩,小的再也不敢了。”

正在這時,朱由檢走了進來發現宮中多了這么多生面孔,有點驚訝。涂文輔一見是朱由檢,拉下臉,正色道:“皇上口諭:捉拿謀逆犯上欽犯朱由檢。”

聽到謀逆犯上一詞時,朱由檢驚得瞠目結舌,半天才回過神兒來,憤怒地質問;“本王何曾謀逆犯上,你把話說清楚!”

涂文輔冷笑一聲:“到了地方自然會有人告訴你,帶走!”

兩個侍衛上前欲拿人,朱由檢厲聲道:“閃開,本王自己能走。”

說著扭頭看了眼憔悴的李選侍,鼻子一酸,掩面而去。涂文輔等人緊隨其后跟了出去。看著遠去的朱由檢,李選侍雙腿一軟,癱倒在地,婢女驚呼:“娘娘,娘娘……”

虎落平陽被犬欺,如今朱由檢也體會到了這種世態炎涼的感覺。自打他被押入刑部大牢后昔日那些低聲下氣的獄卒們也變得趾高氣揚,愛理不理,甚至連一碗水都討不到,他憤怒地抓著牢房的木門,大叫:

“放本王出去,本王無罪!….來人吶!”

四周一片寂靜,喊了半天也無人理他,他口干舌燥,無力地坐在地上,靠著墻望著窗外的天空發呆……

御花園涼亭。秋風陣陣穿堂而過,落葉飛舞,天氣越來越涼了。天啟挽著袖子正聚精會神地鼓搗著手中的家伙什兒,雖然外面秋風陣陣,但他的臉上卻滿是汗珠。

旁邊的魏忠賢關切地說:“陛下,這天兒越來越涼了,趕明兒移駕弘德殿吧。”

“無妨,以后再說吧。”天啟回應道。

魏忠賢又試探道:“陛下,信王已押入刑部獄,此案盤根錯節,甚為復雜。據東廠密報,朝中許多官員都和信王暗通款曲,小奴想呀此事非同小可呀。”

“哦,竟有這等事?”天啟停住手,看了一眼魏忠賢。

魏忠賢心中竊喜:“陛下,小奴尋思著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陰謀,陛下不可大意,還是徹查為好呀!”

“哎,這個朱由檢太讓朕失望了,你去吧。”天啟揮揮手,轉身回宮。

“陛下,陛下……”魏忠賢叫了幾聲,見天啟一拐彎出了御花園,這時他才露出了詭異地笑意。

勖勤宮。涂文輔又回來了,這次他就沒有上次那么謹慎了,帶了一幫持刀拿槍的侍衛,二話不說就往殿里闖。一進門涂文輔便神氣活現地宣布:“皇帝有旨,查抄勖勤宮。”

話音未落,后面的侍衛們已經四處出擊撲向各個角落,翻箱倒柜,見什么拿什么。

李選侍在婢女的攙扶下顫顫微微的從殿里出來,看著涂文輔的人在殿內四處洗劫,李選侍氣得渾身顫抖,卻因是奉旨行事,無可奈何地看著涂文輔等人胡作非為。

這時,涂文輔領著幾個人往里殿闖,婢女急忙攔住:“里面是娘娘寢宮,不得擅闖!”涂文輔哼了一聲,不屑地說:“寢宮?陛下有旨,任何地方都不能放過,怎么你們想抗旨不成?”

李選侍臉色慘白,擺擺手示意婢女退下:“讓他們搜吧。”

涂文輔笑道:“還是娘娘明曉事理,那小的們就得罪了——搜!”

一群人涌進了寢宮。

李選侍突然感到頭一陣眩暈,身子晃了幾晃,一股熱流涌向喉嚨,婢女們發覺李選侍有點不對勁兒,還沒反應過來便看見李選侍猛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整個人徑直倒了下去……

弘德殿。天啟整整睡了一天,暮色深沉時才醒了過來,他睡眼惺忪地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空,坐了起來,四處找鞋子。兩個婢女趕緊上前伺候天啟更衣,天啟揉揉眼,無力的問:“幾時了?”

婢女:“回陛下,亥時了。”

天啟自言自語:“居然睡了一天,哎,看來朕真是累了。”

一個小太監匆匆進殿,稟報:“陛下,皇后娘娘求見。”

“皇后?”天啟愣了一下,他隨即想到皇后剛承受喪子之痛的打擊,不禁心生憐憫,心中暗暗嘆氣。

“讓她進來吧。”

張皇后獨自進殿,給天啟施禮:“臣妾見過陛下。”

“哦,是皇后呀,這么晚了怎么還跑來看朕?你身體不適,早點回去休息為好。”天啟關切的說。

張皇后開門見山的說:“臣妾前來是為了一件要緊之事,聽說陛下把信王打入了死牢,不知可有此事?”

天啟臉色陰沉,“嗯”的一聲算是承認了。

張皇后心急如焚:“陛下萬萬不可呀!”

“為何不可?他謀害朕的元子,甚至差點害了皇后的性命,朕豈能饒他!”天啟咬牙切齒道。

“陛下——”張皇后苦口婆心勸道:“別人不了解信王,你還不了解他嗎?他可是您的親弟弟呀,此事頗為可疑,還請陛下三思。”

天啟愣了一下,陷入了沉默,是呀,朱由檢是他唯一的親弟弟。他們兄弟七人現如今就剩下他和五弟由檢了。五弟聰明、寬厚、至孝是所有人眼中的好孩子,將來肯定能成為一代賢王,連他也無法理解五弟為什么要這么做,現在聽了皇后的勸告,他細細一想也感覺此事甚為蹊蹺。

張皇后見天啟沉默不語便加重語氣,說:“陛下,您想想之前那么多年都平安無事,為何剛一準備納妃開府就發生這種事,由檢豈會糊涂到如此地步?分明是有人心中憤恨,欲嫁禍于信王,陛下,萬萬不可被奸人利用啊!”

天啟當皇帝確實是不稱職的,癡迷木匠活兒,朝政統統丟給魏忠賢代勞,唯獨對骨肉親情很重視,張皇后的話他一向言聽計從的,有時候也甚為疼愛這位年輕的皇后。也正因此魏客投鼠忌器,對張皇后恨之入骨,又無計可施。

天啟沉吟道:“皇后言之有理,昨日朕確實太沖動了……”

張皇后繼續說:“今天一大早,涂文輔帶人打著圣旨的旗號,洗劫勖勤宮,逼死了李選侍,信王至今還不知道呢。”

“什么?竟有此事?朕何曾有旨,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啟大為驚詫。

張皇后接著說:“陛下有所不知,那個做偽證的婢女昨夜死了,至于怎么死的,王體乾那奴才最清楚,臣妾派人查過這個婢女以前在客氏府中當差,前不久才調到坤寧宮,跟信王沒有任何關系,陛下您還不明白嗎?”

天啟似乎有點明白了,緩緩地說:“傳旨,信王無罪開釋。”

張皇后喜極而泣:“陛下圣明。”

刑部大牢。朱由檢靠在墻角,閉目養神,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見門口傳來一陣開鎖聲,有人來了,他睜開眼一看只見牢頭領著兩個獄卒端著酒菜走了進來。

牢頭滿臉堆笑:“信王爺,這是尚書大人親自交代為王爺準備的,恭請王爺享用。”

朱由檢瞟了一眼桌上的酒菜,有魚有肉、山珍海味,應有盡有。朱由檢哼了一聲,冷冷地說:“怎么,這么快就急著殺人滅口?”

牢頭愣了一下,意識到朱由檢搞錯了,便尷尬地笑笑:“王爺真會開玩笑,皇上有旨,信王爺馬上就可以出獄了,尚書大人略備薄酒為王爺餞行。”他當然不敢說歡迎信王再次光臨之類的話。

朱由檢冷笑道:“也真是難為你們大人了,好吧,本王心領了。”

獄卒們手忙腳亂為朱由檢拿筷子,倒酒搬凳子,正忙得不亦樂乎,門外一聲尖細地叫聲傳來。

一個小太監進門,環視一圈,高聲說:“信王朱由檢接旨!”

朱由檢等人急忙跪地聽旨,小太監清了清嗓子:“皇上口諭,信王朱由檢無罪開釋,欽此!”

朱由檢叩頭:“臣弟謝恩。”

小太監宣讀完口諭后立馬換了一幅面孔,笑著說:“恭喜信王爺,賀喜信王爺,信王爺否極泰來,必有后福呀。”

朱由檢陪笑道:“多謝公公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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