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吳妍總算從書堆中拔起身子,宮子凌放下書卷,笑道:“看得這么認真,連晚飯送來都沒察覺,不象你的風(fēng)格嘛。”
真的呢,晚飯好端端擺在書房另一側(cè)的桌子上,什么時候送來的,她一點也不知道。宮子凌說那話什么意思,當她是小饞貓嗎?吳妍被他奚落慣了,加之現(xiàn)在心思都轉(zhuǎn)移到案子上,也懶得跟他計較。
桌上的菜肴做得十分精致可口,不過只有幾樣。這幾天吳妍都與宮子凌一處吃飯,知道他的習(xí)慣,并不象傳說中的王爺那樣,動輒幾十道菜,奢侈無度。
宮子凌一邊吃著飯一邊問吳妍:“都看完了?有什么想法?”
“這兩個案子看似毫不相干,但仔細一想,卻發(fā)現(xiàn)有些共同的地方。兩個案子都很離奇,都找不出任何線索,似乎都不是人力所能為。你把它們同時交給我,是不是認為這兩個案子是同一案犯所為?”
“只是隱隱覺得兩者之間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感覺,具體如何還得你來查破,不要因為我的想法影響你的判斷。”
“我也覺得這之間好象有什么東西,可是又縹縹緲緲的掌握不住。不管怎么樣,先實地考察再說,再完美的案子也總有跡可循。”
宮子凌皺起了眉頭:“這個案子是秘密交給你的,要實地考察恐有難度。讓別人代為勘察行不?”
“那怎么行?每個人看到的東西都不一樣,單單憑紙上的東西來推理,很難得出正確的結(jié)果。就象阿牛的案子,如果我沒有跟當事人接觸,沒有去羅家村查看地形,肯定破不了。”
“倒也是。”宮子凌想了想說,“要不這樣,你扮成我的隨從,明天上午我?guī)阋黄鹑ガF(xiàn)場看看,別人只道是我在過問案子。”
“明天下午行不行?”上午她跟花落梅還有約呢。
“上午干么不行?又想睡懶覺?”
什么叫又,她幾時睡過懶覺了?“我原本想明天上午去聽聽街談巷議,說不定可以從中找到點線索。”
“下午不也可以去。”
“可是,可是多了解一些,說不定對查看現(xiàn)場有好處。”
花落梅手上有石壁的畫,還有關(guān)于石壁的秘密,這可是關(guān)系到她回家的大事。關(guān)心則亂,她生怕宮子凌知道真相會阻止她去見花落梅,反而不敢告訴他實情。
“本來我明天下午還有點事,也罷,就下午吧。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早點休息。”
吳妍本想推拒,無奈宮子凌執(zhí)意要送,只得由他。一路行來,盡管遇到的人都垂首侍立,眼睛盯著地面,吳妍卻明明白白看見,在他們剛見到她與宮子凌時驚訝的眼神與古怪的表情。
到了綠蘿軒,宮子凌并未進去,只在門口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吳妍獨自走進屋內(nèi)。吟雪一見她,差點驚叫出來,忙用手捂住嘴巴,另一只手傻傻地指著吳妍,攬月更是躲在一旁吃吃偷笑。
吳妍早在這一路上被搞得心煩意亂,現(xiàn)在見兩個丫頭又是這么一幅怪模樣,不耐地問:“到底怎么了?見到我就跟見了鬼似的。”
聽她一問,攬月竭力忍住笑,臉上的表情卻是更加怪異。吟雪總算冷靜下來,支支吾吾地問吳妍:“朵云小姐,今天你一直都和王爺呆在一起?”
“是啊,有什么不對嗎?”
“你的頭發(fā)和衣服怎么回事?亂成這樣。”
吟雪不問倒好,這一問吳妍便氣不打一處來,憤憤地說:“還不都是宮,你們那個王爺害的。”
“難道你們,”吟雪喜上眉梢,“恭喜朵云小姐啦。”
攬月盈盈笑著接道:“早就料到遲早會有今天,嘻嘻,只是沒想到這么快。我們是打從心眼里高興呢。”
霎時吳妍明白路上遇到的人異常的舉止所為何來,這下子誤會可鬧得大了。她跺跺腳,急道:“你們都想錯了,我們之間什么都沒有,頭發(fā)和衣服是下午騎馬的時候弄亂的。快點幫我梳洗吧。”
兩個丫頭滿臉失望地幫吳妍準備好衣物和熱水。吳妍舒舒服服泡在浴池當中,奔波了一整天,此刻真是愜意極了。忽地想起一個一直想問的問題,遂問道:“綠蘿軒到底是作什么用的?我住在這兒是不是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