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 胭脂醉(番外:相思淚)
- yangmin12.7
- 1819字
- 2013-08-03 00:56:21
回程只用了一半時間。各蘇軍中重要人物都到二樓議事廳等著,蘇慕北下了車,立刻接著開會,原計劃有變,必須商量出另外一個確實可行的方案,直開到凌晨三點才初步有了眉目。散會后,眾人皆疲憊不堪,高夜安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事情,轉(zhuǎn)過來說:“季小姐讓我轉(zhuǎn)告蘇帥,她出去一段時間。”
此時梅香坐在火車上,無所事事,隨意翻翻報紙,頭版就是定北辛家四小姐辛潔潔和定南安家四公子的婚禮報道。報紙標(biāo)題很具有雙關(guān)的意味:南北一家親。照片上,女的笑顏如花,男的風(fēng)流倜儻,所謂的佳偶天成。但知點底細(xì)的人都知道,這場婚姻不過是政治交易。
近幾年來,蘇軍勢力漸強(qiáng),名義上蘇慕北統(tǒng)領(lǐng)西南三省,實際上蘇軍的地界遠(yuǎn)遠(yuǎn)不止這三個省,隱隱打破了四支軍閥割據(jù)實力相當(dāng)?shù)木置妫@次定州大捷,定是讓定南軍和定北軍更加警醒,所以進(jìn)行聯(lián)姻,是為了共同抵抗蘇軍。
梅香對面坐了兩個清秀的女子,學(xué)生扮相,看著報紙嘖嘖稱嘆。
“有錢人就是有錢人,你看人家脖子上這根項鏈就得值多少錢?嘖嘖,去年辛家二小姐那場婚禮還沒有這次的盛大,全國通報就連著報道了一個星期,天天的頭版,不知這次南北兩大軍閥的聯(lián)姻,會到什么程度?”
“說也奇怪,辛家大小姐二小姐四小姐都出嫁了,唯獨(dú)剩一個三小姐,也不知是不是那三小姐不受寵,所以不被重視。”
梅香微微一笑,對小女生的胡思亂想不以為然。漕幫作為全國消息最靈通的組織,自然知道,辛三小姐早一出世就夭折了。
“辛冰冰,辛清清,辛潔潔,你說辛三小姐會不會叫辛玉玉,冰清玉潔嘛!”
對面的女孩子還在無知無覺說話,梅香猛地睜開眼,電光火石間想到了某些事,臉?biāo)⒌囊幌伦影琢耍讣獠挥勺灾黝潉印?qiáng)自鎮(zhèn)定道:“不會的,不可能的。”一瞬間她竟然害怕起來,只希望車子一直開動,不要停下來。
然而還是到了地方,又恰逢鑒玉之王在家,梅香深吸了口氣,慢慢把手中的玉雙手奉上去。
老人專心研究,梅香靜靜坐在一旁。屋子里燃著不知道是什么香,仿佛蘭香,緩緩讓人身心和緩下來。這間屋子很有舊式的味道,計時用的不是時下大戶人家隨處可見的西洋自鳴鐘,而是沙漏,流沙從漏斗形的沙池流到初輪邊上的沙斗里,窸窸窣窣。也不知過了多久,老人抬起頭來。
“這塊玉,是唐朝年間吐蕃進(jìn)貢給天朝的,傳說有保護(hù)主人的異能,當(dāng)時的天朝皇帝李隆基把它賞賜給寵妃楊玉環(huán),楊玉環(huán)死后,這塊玉就失傳了,直到二十六年前,才傳出這塊玉在定北將軍辛燕青的手中,辛三小姐出世時給了三小姐作為護(hù)身符,哪知不久傳出辛三小姐夭折的消息,世人不明就里,怪罪于玉,更傳說辛燕青一怒之下把玉摔了,只是沒想到竟是在漕幫大小姐手中。”
研究玉一輩子的鑒玉之王,拿著放大鏡細(xì)細(xì)觀看,滿臉的興奮,梅香干笑,什么話都說不出。
“撇開它的歷史價值不說,光看這質(zhì)地,這成色,我這一輩子能見到一次,就心滿意足了。”
梅香想起這塊玉差一點葬送火海,也是后怕,沒敢告訴這個愛玉成癡的老人,省的吐血。
出了老人的家門,梅香腿一軟。初見的時候,她說她叫辜玉,自己一直以為它只是谷衣的諧音,一時間的化名而已,沒想到,竟然是她的本名,辛三小姐的母親姓古,深受寵愛,所以三小姐的名字叫辜玉。
難怪當(dāng)初她會那樣作,天下人皆知,蘇慕北和辛燕青誓不兩立,如若知道自己深愛的女子竟然是仇敵的女兒,梅香不敢想象。
這些年來,蘇慕北怕是有些察覺的吧,所以才不敢去查。梅香想起他的話:“你會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fù)。”這一刻梅香才真正明白蘇慕北要的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結(jié)果。
他要的,從來都不是真相,只是一個合理的解釋。
因為自己騙不了自己,所以讓別人來騙自己。梅香只是覺得悲哀,即使擁有這么多又如何,連幸福都要建立在自甘受騙的基礎(chǔ)上。
梅香輕輕嘆了一口氣。
剛到安西,梅香就覺得氣氛不對,滿大街全是戒備森嚴(yán)的官兵,中間竟摻有蘇慕北的近衛(wèi)軍,梅香認(rèn)得其中一個是高夜安的副手譚航年,過去問道:“出什么事了?”
譚航年認(rèn)得梅香是蘇慕北請來的客人,如實說道:“夫人被奉天海劫持了。”
梅香一驚,朝前方望去,奉天海正拿著手槍指著谷衣,蘇慕北臉上辯不出任何表情。
“誰敢再進(jìn)一步,我就叫她死。”奉天海冷冷說道。
蘇慕北忽然笑起來,在這種氣氛下讓人毛骨悚然,“奉呆子,你以為區(qū)區(qū)一個女人能威脅到我?”
奉天海手顫了一下,心里閃過一絲猶豫,但隨即有把槍死死頂住谷衣的額頭,“怎么說她也是你夫人,你不會冷血到連夫人的命也不顧吧!嗯?”
蘇慕北臉上笑意更深,“誰說那個女人是我夫人,那女人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妾,我勸你還是乖乖投降,不然的話——”一個眼色,眾人立刻齊刷刷把槍指著奉天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