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嫣然而笑,絕色傾城的臉蛋上是一片和煦的春光,說道:“姐姐,誤會了,今天去世子府選妃的人實在太多,滿城的轎子都被提前預訂走了,現在這轎夫的價位是一百兩一個,即便如此,這還是爹爹請人花了不少的心思才雇來的。雖說我也很希望和姐姐同轎,只不過轎上放了我的筆墨紙硯,還有琴和棋,沒空位置……”
該死的南宮辰,沒事把亂抬物價做什么?
白苒一揮手,說道:“行了,出發!”
老子這哪里像一個大小姐,分明就是她二小姐的隨行丫環嘛。
小碗雖然是個下下等的奴婢,可是一看到大小姐跟在二小姐的轎子后面跑,心里過意不去了,說道:“大,大小姐,一路到世子府也挺遠的,奴婢的哥哥是運石頭的,他有一輛板子車,不如……”
后腦勺一痛,小碗看到了大小姐一雙眸子泛著寒冬般的光芒。她趕緊止住了嘴!
敢讓老子坐板子車!?今天她白苒遇到的事情也受夠了,摸了摸臉蛋,回頭看了一眼小碗,說道:“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跟二小姐一樣,也弄點胭脂抹抹?”
“大,大小姐只要用脂粉把臉上的斑遮遮……”
旁邊有二小姐的丫環銹兒陰陽怪氣地說道:“大小姐天生麗質,花容月貌,根本就不用抹胭脂。”
然后是一陣尖銳的嘲笑聲。
旁邊的轎夫抬頭一見這大小姐的尊容,個個趕緊低下頭趕路。
白苒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啊!”銹兒臉色慘白,一只碗口大的蜘蛛正趴在她的額頭上。丫環兩眼一翻已經暈了過去。
小碗好緊張,抓起路旁的一塊板磚狠狠地朝銹兒的額上砸去,急叫:“銹兒姐,別怕,我幫你拍死它!拍死它!拍死它!”
一連拍了好幾下,小丫環似心有余悸。
回過神來的時候,銹兒的臉已經成了豬頭,一臉喜慶!
白苒揚唇,小碗這丫頭有潛力,那板磚拍得夠狠。誰都知道二小姐那丫環經常狗仗人勢,擺主子的架子,對下邊的人指手畫腳的。
世子府。
亭臺樓閣,小橋流水,長廊彩燈盞盞長繞不絕,格局不明,極盡清幽和雅致。白苒跟在一群世家小姐身后,亦步亦趨地隨著引路太監。
各家選妃的世家小姐個個輕移蓮步,手里的屏扇半遮半掩,一派大家閨秀,知書達禮的模樣。
領路的公公突然指著白苒,說道:“你!哪個院里的?去給世子和各位大人端茶過來。”
白苒扶了扶滿頭亂七八糟的珠釵,再看看自己鵝黃色的舊錦裙,疑惑地指著自己。
公公言道:“就是說你,還不趕緊去,這么磨磨蹭蹭的當什么丫環?!”
白苒垂頭,咬牙切齒,你才丫環,你全家都丫環!老子的模樣很像丫環嗎?
白荷淡淡笑出聲來,也不拆穿,塞了一包金子放在那公公的手里,說道:“公公,小女子初來乍到,還請在世子面前美言幾句。”
一眾世家小姐見此,也紛紛掏腰包……
那公公笑得合不攏嘴,都知道世子選妃這事是個肥差,這才一個領路的,就收錢收到手軟了,白苒一愣,嚇了一跳。
南宮辰這廝什么時候成太監了。
“說你呢,還不趕緊去給本公公沏茶去!”
白苒戰戰兢兢地回道:“是。”
南宮辰來這干什么?不是想拆她的臺吧,還是想看她在世子面前出丑?!
雖然吧,白苒隨師父公孫臥龍學藝,這武功學成了廢物,可是別的東西,可是青出于藍!也叫白苒吃不得苦,沒事就喜歡弄些花花草草的。
她院里的癩皮狗原來是一只超級蘿莉的貴婦犬,不過嘗便了百草之后,變成了那副尊容……
世子府實在太大,轉了半天,發現自己越轉越遠,沏茶?!沏毛線茶?切!
看到一個涼亭,便跑了上去,亭桌上正煮著一壺茶,熱氣縈繞,茶香四溢,白苒愣了愣,上好的凍頂烏龍啊。
“亭內無人,卻煮著茶?”白苒疑惑地走了進去,在桌前坐了下來,一只腳已經搭在了桌上。
把玩著茶具,不錯上好的紫砂,每一只茶杯都是經過精心燒制的。
沏了杯水,輕嘗了一口,然后搖了搖頭,說道:“浪費!”
“浪費?!”清冽的男聲傳來。
白苒接著喝著杯中的茶,茶香縈繞唇間,漫不經心地說道:“好好的茶,就這樣給泡毀了,煮這茶的簡直就是頭豬!”
“豬?!”身后的聲音有幾分寒意,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烏龍茶屬于半發酵茶,色澤青褐如鐵,故又名青茶。典型的烏龍茶的葉體中間呈綠色,邊緣呈紅色,素有”綠葉紅鑲邊“的美稱。”白苒頓了頓,皺眉說道:“首先得選茶,洗茶,洗杯,還得注意茶葉的用量,煮茶的水溫,煮的時間,否則便聞不到茶的清香,嘗不到茶的甘醇,看不到茶的晶瑩……像你這么一煮,不如再放個雞蛋,正好煮茶葉蛋!”
“茶葉蛋?!是何物。”男子怔住。
白苒放下茶杯起身,回頭時,頓時臉色一變:“是你!”
天啊,真是冤家路窄!
男子見到白苒,這臉色也是一寒,一只大手已經扼住了她的脖子,冷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