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左右為難,很想跟蕭瑤解釋,可蕭瑤一個勁的哭,根本就不理會她。
宇文太畢竟年輕,再含蓄的人也受不了這個,淡淡拋下一句話,你愛哭就在這里哭個夠吧。說完,分開人群,徑自離去。
蕭瑤愣了一下,本以為丈夫會因丑事被抓而懊悔,會跟自己解釋、道歉,誰知道他竟然拂袖而去,自己一個人在這里哭給誰看啊?難道讓王氏看笑話?想到這里,擦了一把眼淚鼻涕,一溜小跑攆上宇文太。
路上,兩個人誰也沒說話。回到屋里,蕭瑤悶著頭倒在床榻生氣,宇文太找了本書看,也不抬頭看她。一直僵持到天黑,蕭瑤忍不住了,來到宇文太身邊,奪下他的書:“太,你就不想給我一個解釋嗎?”
宇文太瞟了她一眼:“有什么好解釋的?”
“那女人,還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宇文太看著蕭瑤:“我說話你相信嗎?你信,我就說,你不信,那就不必再問了。”
蕭瑤怔了一下,點頭:“好,你說吧。”
“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種關(guān)系。”說完繼續(xù)低頭看書。
蕭瑤等了半天就這么一句話,這也太簡單了吧!憋了一肚子火沒處發(fā),對著他的耳朵吼:“宇文太!你眼里到底有我沒有!”
他皺眉,放下書,看著她:“好吧,你有什么話都說出來。”
他越是從容,蕭瑤的火氣越?jīng)]地方發(fā)泄,就越是惱怒:“你不要總是當(dāng)作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好不好?我是人,不是擺設(shè),你想看就看不想看不看,隨便往家里一扔就不管了,你也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好不好?你讓我覺得,我連一本書都不如!”
她把這些天憋在心里的不快一股腦吵了出來,在天山,在冰雪堡,她何曾受過這種冷落,那時的她高貴的就像一個公主,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兒,父母兄長對她寵愛有加。她美艷絕倫,恭維她,討好她的男人像羊群一樣多。
可到了宇文太面前,突然間一下顛倒過來,她整天圍著他轉(zhuǎn),眼里心里就他一個人,想著怎么讓他開心,如何讓他注意自己。
而他,若即若離,平靜的面孔看不出任何激情。
若說他不愛自己,可他每次跟自己說話都是和顏悅色關(guān)心備至。
若說他愛自己,為何沒有一絲一毫癡狂熱烈?
別的男人看到自己時的眼神,那里面閃爍的光彩,總能讓她感到無限榮光和驕傲。
可是他……
他對任何人、任何事物的關(guān)注都比對自己的多。
甚至他對手中的書的興趣,都遠(yuǎn)比對自己的興趣多得多。
自己到底哪里不合他的心意了?
她說著說著竟掉下眼淚,好委屈,她想不出自己哪里不如那個孕婦,他怎么會喜歡一個那樣的女人?
宇文太沉默著。
他的心情也很復(fù)雜,但他什么都不能說。
很多時候,他也覺得眼前的女人是個可憐之人。
但,天下可憐之人又何止一二?
她不懂這些。正因為不懂,所以才會如此傷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