攏月宮偏殿,宋妨絮端坐在上,表情嚴肅,雙手隨意擱在大腿之上,等著蘇如惠,派去的女婢已經去了一刻有余,她有了些許不似平常的著急。
恍惚只在下一秒,女婢的腳步聲離近,匆忙跑進偏殿。宋妨絮的心提到了咽喉口,朝著她的身后望去,一步、兩步、三步,女婢的身后空無一人。
“皇后娘娘——”女婢“撲通”一聲跪下,抬起頭來,神情大變,惶恐不已“娘娘——,皇上……皇上……抱著蘇答應……”
“什么?!”宋妨絮的手重重的抬起,只一秒并打在了椅把上“給本宮說清楚!”聲絲里平整嚴厲。
女婢驚嚇不已,緩了緩聲,趕緊回稟:“剛才……剛才奴婢在大殿等著蘇秀女,她本……本好好的站在樹下,……才一會,才一會……”女婢顯然被嚇壞了,驚恐的低喃。
“說下去!”宋妨絮輕聲厲色道。
女婢才從驚恐中恍過神來,聲絲依稀害怕“才一會,蘇答應直直的軟倒了下去,……幸好她身旁的宮女扶住了她。”
“后來呢?皇上怎么來了?”宋妨絮緩了緩氣,依舊嚴著問。
女婢立刻回稟,神情越是惶恐不安“奴婢驚嚇不已趕緊小跑過去,卻從外傳揚來:皇上駕到。隨即,一聲爆怒自院門前傳來,奴婢嚇得跪了下去。皇上大步而來,一腳將奴婢揣開,急急地打橫抱起了蘇答應,并這樣……并這樣……大步離去。”
宋妨絮整個思緒崩塌,呆楞的坐在座椅上,心中苦澀蔓延,他竟然這樣怒罵她的宮人:“你要做什么!狗奴才!”她只是……只是想勸蘇如惠離開……只是這樣啊,又錯了,錯了。
女婢跪在殿中被嚇得不輕,無心去探究宋妨絮的神情,腦里還在嗡嗡作響筑斯琰那讓人駭怕的神情。
嚴正宮內,涼榻上,蘇如惠輕輕得熟睡著。
筑斯琰寬厚的背,依稀還在輕紗幔帳外停留。
“太醫怎么說?”他坐在廳外,門口一襲淡青婦人自院外緩緩走入,身后跟隨三名女婢。婦人走進廳子,三名女婢站在門外守侯。
她走到筑斯琰跟前作揖,口中敬道:“臣妾給皇上請安。”她微笑的臉清華撫面,極其水潤光滑。
“免了。”顯然地,筑斯琰如今只想知道答案。
婦人歡喜的面容頓時失色,站起身來,勉強微笑著回應,坐到筑斯琰身旁的位子“依陳太醫的意思,蘇答應除了疲虛并無毛病,恐怕是被嚇著了。”
婦人說著往廳內蘇如惠看去,眸中流轉憐憫,眼角卻似無意瞥向筑斯琰。
“嚇著?”筑斯琰喃著站起身來,轉身隔著透明的輕紗幔帳看著蘇如惠,平穩的面容看不出分毫病態,果真是被嚇著了?
“皇上。”身后,自婦人口中一聲叫喚。
筑斯琰恍過神來,沉思片刻,道:“待她醒了,你命人去銜陽宮回稟一聲。”說完,他若是不舍在看一眼蘇如惠,大步朝外就要離開。
婦人急急地,喚道:“皇上!”卻得不到,筑斯琰的任何停留,她失望的看著他,心里依舊不甘,隨即腳步快著朝他的身后尾隨,口中柔道:“敏心恭送皇上。”并跟著筑斯琰出了偏廳。
蘇如惠依舊躺在涼榻上,熟睡著,她如何都料想不到,本該在宋妨絮的攏月宮的她,此時此刻竟然在正皇妃郭敏心的嚴正宮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