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 恨妃
- 清風(fēng)月影
- 1908字
- 2013-08-03 00:20:07
放下手中的臉盆,她氣鼓鼓的看著自家主子,不曉得自家主子那顆高深莫測的腦袋到底在想些啥?人家的小姐都是妗貴的躺在床上三催四請不應(yīng)聲,非睡到日上三竿才慢慢的起身,由著貼身的丫鬟將身上的一切打點(diǎn)妥當(dāng),這才慢慢踱去用膳,卻唯有她的小姐比之眾人不同。
她家小姐是怎樣的?天未亮變起身,起得比她這個做丫鬟的還早,根本用不著她三催四請。更過分的是,她居然自行穿戴整齊,梳洗完畢,根本沒有她服侍的機(jī)會。十幾天下來都是如此,天天未曾有變。她已經(jīng)一次比一次起得早了,今天更是全府起得最早的人,就等著善盡一回做丫鬟的責(zé)任。哪想動作卻還是沒有小姐來得快,這怎能讓她不氣?
氣死了!
為什么她的大小姐就不能跟其他閨秀一樣安安心心的等著丫鬟來服侍,好讓她得償所愿呢?
將臉盆擱下,她匆匆的走到后院,找尋熟悉的人影。
果不其然的,她在桃木后找到了要找的人。
“小姐!”難得的繃起了臉,她必須將話與她說明。她總不能奪取自己做丫鬟的權(quán)利和樂趣啊!
“小姐你又不守規(guī)矩。你該在房內(nèi)等我的,為什么又趁天未大亮跑這兒來練功,害我端水去時撲了個空。”鼓著腮幫,她氣鼓鼓的說。
允蝶無奈一嘆。
多年的習(xí)慣哪能輕易改掉?十三年來一直沒有什么丫鬟侍女的服侍,這一有了丫鬟,感覺怪怪的,有點(diǎn)束手束腳,還是不要的好。只是,這話又不能明說,省得夏竹胡思亂想還以為自己是不要她,那豈非罪過。
苦笑一下,她收了功,走到正氣著的夏竹面前。
“這么多年來這些事都是自己做的,不習(xí)慣。這樣好了,我保證明天乖乖的呆在房里等你端茶送水,如何?”這下總該稱了她的心了吧?
“說到可要做到啊!”就怕她克制不住又一個人早早起身了。
看著她一臉要求保證的樣子,允蝶心中一陣苦笑,卻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以安其心:“一定。”
天已大亮,轉(zhuǎn)眼間已是用餐的時辰。
“大小姐,今兒個早膳放哪兒?是放房里還是放園中?”
輕輕闔上書本,略略一遲疑,揚(yáng)起如春的笑意,再次將個廚房的小丫鬟弄得失魂落魄,直逼得百花羞慚。
“今兒個天氣不錯,我想看看花,就放在園中吧。”
“哦。”小丫鬟從那暖陽般的笑容之中回過神來,連忙轉(zhuǎn)身想著去廚房傳話,準(zhǔn)備準(zhǔn)備。卻不想一個轉(zhuǎn)彎過急,在轉(zhuǎn)角處撞上了行色匆匆的夏竹。
“夏竹姐。”微一福身,她紅著臉道歉。
沒有時間多加糾纏,夏竹只是利落的揮揮手,將小丫鬟打發(fā)開來,便急急的走向仍是一副閑散樣子的主子。
“怎么趕路這么急?是不是娘的病有變化了?”因為老是咳嗽的緣故,娘堅決不讓自己與她一道用膻,怕會傳染。拗不過娘的決心,她只能無奈的同意,只能晨昏定省之時放能匆匆見上一面。娘從來不讓自己在她的院落多待,說是久病之人不干凈,怕她沾了污穢。娘的一片愛女之心她不忍拂意也拂不了意。娘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說一是一。是以,這一日之中除卻早晚,其他的時間,她根本就無法進(jìn)娘的房中,只能靠著夏竹和梅姨來傳遞信息。眼下夏竹如此驚慌失措,莫不是娘的病情起了變化?
喘著氣,她困難的搖手。須臾,氣順了,這才急急開口。
“小姐,相爺讓你去前廳用膳。”
“前廳?”蛾眉微蹙,隱隱有著絲疑惑。
這么久下來,她那所謂的生身父親從未關(guān)心過自己,這會讓自己前去前廳與他們一道赴宴,不知是何居心?
“小姐,只怕是宴無好宴,不如由夏竹前去回復(fù),就說小姐身子欠佳可好?”夏竹斂著眉,小聲的詢問。
這府里到處都是如夫人的耳目,不得不謹(jǐn)慎行事,就怕一個不留神被人揪了小辮子,一狀上告,那可真是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了。
沉冤無人訴的事也不只幾回了。
允蝶遲疑了。
去?抑或是不去?選擇,總是這樣的難以讓人決定。
還是去的好。不去,只怕暗箭不斷。知己知彼,于己有利。身正不怕影子歪,即便是場鴻門宴,她也不相信會輕易敗陣。
更何況,她不是劉邦,那些在前廳等候的,也不是項羽,又有何懼?
一抬頭,她果斷的開口。
“夏竹,去跟廚房說一聲,今天這綠苑的飯菜就用不著準(zhǔn)備了。我去前廳,跟爹他們一道用早膳。”
“小姐!”夏竹的眼瞬間瞪大,滿是不贊同。
允蝶抬了抬手,示意她噤聲。
“爹讓我去,我不去豈非被人說做不孝?只怕會落人口實(shí)。”
“可是小姐,他們……”
“我知道。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平日沒做過什么虧心事,也不怕他們會如何對待我,此去只是探察用意而已,不會有什么的,你就放心好了。”
“爹,如姨。”不卑不亢的一福身,當(dāng)做是打了招呼。
這一呼喚,在場三人的表情都變得有趣了。
玉清臣是臉色復(fù)雜,幾度想要開口卻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與自己是姐妹至親的如儀則是臭著張臉,一臉不甘的看著她。只有婉如是一派燦爛的笑臉,卻更是讓人心生警惕。場中少了一個人,正是當(dāng)年曾害得她中毒的婉如之子,她那名義上的不成材的大哥……玉俊寅。只怕這會生性風(fēng)流的他又窩在哪座花樓里倚紅偎翠,尋歡作樂呢。只是,事不關(guān)己,她不想多加置喙。沒見著他做好,見了只怕徒添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