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驚喜地抬起頭：“爸爸，你答應了。”

永新點點頭：“你說的事爸爸放在心上了，什么時候你和你同學說下，讓他爸媽到公司來找我，我看他們能做些什么，好安排。”

不夜說：“好，我一定會說。”她高高興興地吃完了一小碗飯。一直靜坐在桌前，看康康吃飯。康康很想吃蠶豆，但當他的筷子一伸過去，不夜的目光像刀子一樣探過來，弄得他不敢再夾，吃飯也沒了興趣，勉強扒完一碗飯，就說不吃了，要去玩電腦。

不夜見他離開桌子，趕緊也離開桌子，走在他后面，伸自小拳頭，狠狠地在他背后捅了一下，輕輕說：“讓你多嘴，鄉巴佬。”

康康回轉身，握緊拳頭要回擊，還沒等伸出來，被永新看見了，他喝道：“康康，你準備打誰？”文意的兒子，他竟看到兩次要打自己的女兒，他嘴里不說，其實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文意沒有看到兒子的舉動，她在廚房里。曾經，文意提議再生一個孩子時，他和她的孩子，永新一口回絕了，再多一個孩子就會更冷落不夜，不夜會更委屈，他再也不會錯下去了。他甚至悄悄立下遺囑，在他死后所有財產都歸于自己的女兒蘇不夜所得。當然，這些他瞞著文意，他這樣做是出于私心，文意知道后肯定會同他鬧，還不如不讓她知道。

康康憤憤地放下手，他沒有去玩電腦，回到自己房間對著枕頭猛捶，似乎這樣才解氣。在聽見不夜出門后，也跑出去，跟永新和文意招呼不打，準備一個人去溜冰。走到樓下，他看到有倆個男孩在彈珠子，他湊了過去，還沒等他蹲下來，倆男孩嫌他礙地，撿起地上的彈珠將戰場移到離康康較遠的另一邊，這令他很沒趣，但他還不放棄，厚著臉皮又過去向那倆個男孩說：“我能不能和你們一塊玩，我是剛搬來的，住樓上。”他指了指上面。

一個男孩說：“不行，我們不認識你。”

另一個說：“你又沒彈珠，誰跟你玩。”

康康覺得有了希望說：“我現在就去買，你們要我和你們一起玩嗎？”

倆個男孩子都說：“等你買回來我們就不玩了。”這話令康康很有點傷心，他孤獨的身影走向了溜冰場。

這個春節，不夜被外婆接到家中過的，至于爺爺奶奶家、叔叔伯伯家、姑媽家，她均只是拜了個年，還是由爸爸開車一天跑完的，每家飯都沒吃。他們給的壓歲錢她自己收著，永新沒向她要，只是跟她說開學報名費由她自己處理。外婆給的壓歲錢最多，一百塊，拿到錢，她向外公外婆說：“祝外公外婆身體健康，長命百歲。”不夜最喜歡外婆，外婆就像自己的媽媽，親切，抱著她就像抱著媽媽，不過外婆可比媽媽胖多了。

等永新走后，外婆拉過不夜，問她：“不夜，那個河南女人對你好不好？你和她小子合不合得來？受了委屈，就跟外婆說，外婆和外公還有你舅舅為你出氣。”

不夜搖搖頭：“河南女人一般很將就我，他兒子我不理他就是了，有爸爸擋著，沒人敢惹我。”外婆相信外孫的話，永新私自立遺囑的事就是和自己說過，她知道這個曾經的女婿是為了讓自己吃定心丸。她疼愛地看著外孫女，不夜身上穿的白色厚呢連衣裙，是自己買的，里面套件黃色毛衣，下面穿一條緊身褲，腳上是一雙黑色拴帶皮鞋，不夜，越來越漂亮了。令外婆看在眼里，愛在心里，沒媽疼的孩子外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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