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 狂妻別逃
- 蕓心亦然
- 1867字
- 2013-08-03 00:14:17
“和哀家耍心計,哼!”太后冷笑一聲,“懿旨到她府中,她能找出托辭不接,眼下我便讓她進宮接旨,看她如何能夠躲避過去。”
時開心想:您老人家又怎知,她此時正眼巴巴地等著您那道懿旨呢。他只是好奇,太后這次要把蘇晗許配給誰呢?總不能是老弱病殘之流吧。若是那般情形,素來威風八面的第一女將未免凄慘了些。
太后眼見著蘇晗走進宮門,說了幾句話,便命太監宣旨。她也有她的擔心,萬一皇帝聽見風聲,遣人把蘇晗帶走,那自己的滿盤計劃就無用武之地了。
蘇晗面不改色,規規矩矩下跪,待太監宣讀完懿旨,不慌不忙地叩頭謝恩。
這倒是奇了,竟出奇的平靜。太后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十八歲的女娃娃,今日她卻是看不透了。
一旁的時開卻滿臉驚異,太后此次是把蘇晗許配給了秦朗。這門親事,可謂男才女貌,亦可謂女才男貌,不像是蘇晗情急之下隨便給自己找了個人,倒像是太后大發善心,為蘇晗精挑細選了一個夫君,從而促成了一段朝堂佳話。
這個蘇晗,不會是早就知曉太后指婚的人選,順勢把自己也利用了吧?時開這么想著的時候,心頭頗有些不快,至于為什么,他也說不清。
太后給身旁的太監使了個眼色,用意自然是去秦朗府中傳旨。這一次,她已不能如以往那般,先和皇帝商量之后再傳旨。晚一步,蘇晗就會成為皇帝的寵妃,從而兵權也就死死的握在皇帝手里,她的子孫,就半點機會也沒有了。
太后滿臉帶笑地看著蘇晗,“蘇將軍對這門婚事可有異議?”
蘇晗畢恭畢敬地道:“太后懿旨,微臣自當從命。”
太后和風細雨地道:“蘇將軍出征之日近在眼前,婚事只好等凱旋后再操辦了,眼前,先把親事定下來就好。”
蘇晗即刻應道:“微臣謹遵太后懿旨。”
終身大事,就算是換了男子,神色也會不同于平日,少不得會泄露心緒,可蘇晗卻始終平靜似水。太后越看就越是疑惑,疑惑重了,便生出了不安,偏偏又不能詢問,坐在那里,好生憋悶。平日里巧舌如簧的時開在此刻也變成了悶葫蘆,氣氛分外沉悶,不消多久,太后便覺得煩躁,道:“你們都身負要職,忙得緊,哀家就不留你們了。”
蘇晗和時開躬身告退,一路無語,行至宮門外,時開才問道:“這門親事,似是正中將軍下懷?亦或者說,將軍早就知情?”
蘇晗冷冷道:“我怎會曉得,又何來正中下懷之說?”
“下官是看將軍……未免太從容了些。”
“定親而已,那人是誰又有何不同。”蘇晗一拂衣袖,揚長而去。
這話恁的無情,過于藐視男人,可時開卻覺得很悅耳。
蘇晗其實心里并不平靜。太后為她指婚的人是秦朗,那么,就意味著秦朗是太后的黨羽,甚至,連丞相藍輝祖也是。他們只是比別人隱藏的深,沒人看出來而已。
親事是定了下來,解了燃眉之急,在任何人看來,她都是無辜的,沒能逃出太后的魔爪。希望皇帝也會這么認為,把怨氣全部發泄在太后頭上就最好了。
回到府中,蘇晗先把懿旨拿給太夫人看。
二女兒做事果然是雷厲風行,一日光景便將自己打發了出去,太夫人不知該哭該笑。看罷懿旨,沉思半晌,道:“這秦朗,怕是多少閨中女子夢寐以求的,太后怎么偏偏給你指了他?”
“想是想不出的,娘與女兒靜觀其變吧。”蘇晗有些累了,看了看身上的官服,忍不住嘀咕一句,“又要換衣服。每日除了更衣便是更衣,沒別的事好做了。”說一天八遍換,一點都不夸張。
“連這些小節也要抱怨?”太夫人笑嗔道,“每每遇到不順心的事,便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
太多事值得她抱怨,可是能說出口的,也只能是這些小節。蘇晗疲憊地笑著告罪,回了凌煙閣。
晚間,時開來訪,帶來了幾壇珍藏的好酒。蘇晗也不客氣,通通收下,在書房擺下了一桌酒席,叫來蘇陌作陪,三人把酒言歡。
席間,蘇晗聽到房頂上有極輕微的動靜。思量片刻,找了個托辭,回到凌煙閣,換了夜行衣,帶了一柄短劍,叮囑了丫鬟兩句,出門蟄伏在書房不遠處,靜靜觀望。
居然有人夜探將軍府,她必須要弄清楚這人來自何處。
直到時開和蘇陌大醉,由小廝扶著他們分別去了客房和寢室,來刺探情況的黑衣人才動身離開。
蘇晗悄無聲息地跟在那人身后,一路自然只走偏僻小路,七拐八繞,行至一座府邸近前的時候,她心頭一凜。
是攝政王王府,前面的黑衣人,莫非是楚云錚的手下?莫非楚云錚對自己也是笑里藏刀?
看著黑衣人翻墻進了王府,蘇晗隨之潛入,她是鐵了心,一定要弄清楚來龍去脈。
黑衣人在王府里又一通繞,進了一個裝飾有山石草木的園子,行至門外,低聲喚道:“王爺。”
里面沒人應聲,門前也沒人伺候,甚至整個園子都不見人影。蘇晗便棲身在一棵樹上,靜觀其變。
“王爺。”黑衣人又喚了一聲。
楚云錚似是沒在房里。看樣子,有得等了。蘇晗換了個稍微舒服一點的姿勢。神經剛放松下來,就聽到身后有輕微的動靜,回身時已晚,身后的人已經扯掉了她的面紗和包裹著頭發的黑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