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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十四》

整個寒假都在忙碌中度過,過年之前是忙著寫作業,過年期間是忙著拜訪親朋好友。唯一值得高興的一件事是:跟我和蘇倫一起長大的小菲從澳洲回來了。讀初中的時候,由于楚叔叔工作的原因,小菲舉家遷去澳洲,我們四年沒見,要好如初。

今天是元宵節,我們三個要個虹橋放煙花,想想就高興。

余澤在放假前幾天聯系過我,可是大美女叫我和她去逛街,我便匆匆斷了線,他給我發了一條簡訊說:“小曦你好忙。”之后便再沒了音訊。

我正玩著電腦游戲,大美女不敲門就進來,著實嚇了我一跳。

“寶貝,小菲和倫倫在樓下等你呢,你趕快的。”

“知道了,馬上就下去。”正玩的起興呢。

“那你快點啊。”大美女關了門下樓。

我關了電腦,套上外套,“十萬火急”下了樓。那倆家伙正悠閑的翹著二郎腿嗑瓜子呢。

我沒好氣的撇他們一眼,“走了。”

“這么速度啊你?等等,我再拿個蘋果。”小菲可一點沒變,還是以前那樣子。

蘇倫開車載我們來到虹橋,人多的仿佛要沸騰,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車位,等我們下了車來到島上,小菲早已鬧了開。

蘇倫拿著一個煙花筒走到我和小菲面前,“這是我送給丫頭的元宵節禮物。”說著便將煙花放在地上點燃引火線,拉著我和小菲跑開。

天空隨著煙花的上升隨即亮了起來,周圍的人都抬頭看天,煙花照亮大地、照亮夜空、照亮幸福洋溢的我們三個。煙花即將滅掉的時候,天空中出現了一行字:丫頭,我們永遠在一起。

我激動的抱住蘇倫,“小倫子,太愛你了,我們永遠在一起。”

時間凝固,蘇倫扣住我的肩膀,小菲直直的看著我,“妙妙,你不是有男朋友嗎?”聲音突然就下降幾度。

我放開蘇倫,“小菲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在友誼里,你們兩個我都愛。友誼萬歲——”我歡呼。

“哦,友誼萬歲——耶!”小菲也嘶聲呼喊。

只是在一邊看著我的蘇倫,眼里有暗淡的道不盡的傷。

“妙妙,你的手機響呢。”小菲推推我,我緩過神來才聽到手機鈴聲,掏出手機打開一看,天!余澤的四個未接來電。

“誰呀誰呀?”小菲湊上來看我手機。

“你姐夫。”我嘿嘿笑兩聲,不再理睬小菲走到安靜的地方。

我按下接聽鍵。

“怎么這么久才接?我還以為你出事了。”余澤的語氣不再是責怪,而是一種說不上來的不滿。

“別急別急,剛才放煙花,人多得很。”我著急的解釋。

“和蘇倫在一起是嗎?”余澤聲音冷冷的,我絲毫察覺不到。

“是呀!還有和我們一起長大的小菲,余澤,我很開心。”我興奮著,卻不知余澤的拳頭握的“咯咯”響。

“你玩的挺開心啊?”

“是啊。余澤你過年好嗎?”嘈雜的聲音一波又一波,我大聲的問。

“不好。小曦你想我嗎?”

“想呢想呢。”我笑瞇了眼。

“你知道嗎?從放假到現在,我想你想到發瘋,可是你呢?”余澤突然大聲,嚇了我一跳。

“余澤你......”

“對不起,我心情不好。不打擾你開心了,我睡覺了。”還沒等我說話,服務器送來忙音。

余澤是怎么了?

此時的余澤正在瑞星車站,剛從泰遠風塵仆仆趕到若城,本來是想給小曦一個驚喜,可是因為一個蘇倫,他暴怒了。雖然余澤從未說過,但蘇倫永遠是他跟石琳曦之間的芥蒂。余澤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心痛,那便是石琳曦的無法理解。他買了最快的動車票,連夜回到泰遠。這些,他一點都不想跟石琳曦說。

我垂頭喪氣得回去,小菲看到我就跑過來,蘇倫則坐在橋邊看夜景。

“怎么了?和姐夫吵架了?”真不愧是我一起長大的姐妹,一猜就中。

我耷拉著腦袋點點頭,“小菲,我困了,先回家了,你和倫倫玩好。”聽說心情不好是會傳染的,我不能把壞情緒帶給他們。

“讓倫倫送你?”小菲正想叫蘇倫,被我喊住。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走回去。”

“那好吧,你一個人當心啊。”小菲跟我揮揮手,跑到了蘇倫身邊。我一直都不知道,原來小菲是喜歡著蘇倫的。

我一個人沿著虹橋走,其實是漫無目的的,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腦子里一片混亂。

回到家里我倒頭就睡,大男人和大美女都不在,蘭嫂也回家過年去了,空蕩蕩的大房子里就像一個人空白的思想,那么蕭條。

第二天,小菲一大早就興沖沖的跑到我家,絲毫不溫柔的搖醒還在睡夢中的我,真是個煩人精。

“妙妙,好消息好消息。”小菲興高采烈的掀掉我的被子將我拖起來。

這可是大冬天呀,一陣冷風吹來,我凍得打了個噴嚏,沒好氣的瞪著小菲,“你要嫁人啦?”

“不是,跟你說正經的呢。”小菲繼續晃我。

“可是在我看來沒有比這更好的消息了。”我聳聳肩,拉過被子躺下。

“哎呀!你先聽我說嘛,高二我會從澳洲轉回你們學校。”

“逗我開心呢是吧?大早上的開什么國際玩笑?”我不耐煩的翻了個身,小菲又把我拽起來。

“真的,我老爹都同意了。”

聽這口氣不像假的,“倫倫知道不?”

“知道,不過他沒什么反應。哎,算了,反正還有半年咱們就在一起了,哈哈。”

我看著小菲自言自語,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便又躺下,“你先樂著,我再睡會兒啊。”

“妙妙你……”小菲張口結舌,見我沒多大型興致,便也不再煩我。

時間過得很快,一個月的時間就那么被渾渾噩噩的打發掉,回想一下,我似乎沒有做什么難忘的事情。

后天就要開學了,我抓緊時間在兩天之內睡了個天昏地暗,一開學,就像進了監獄似的,沒有自由可談。

今天就要去學校,我還是神經恍惚,經過兩個小時的“顛簸”,我們抵達新蘭市。

由于大男人趕時間,放下我和倫倫就趕了回去。我回到宿舍收拾好東西就開始找余澤,這小丫的,跟失蹤似的,愣是找不著人影,打他手機老是關機,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

開學都兩天了,我硬是沒見著他。宿舍里的人看我都一副奇怪的眼神,難道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到了第三天,我終于見到了余澤,他居然那么憔悴,我的心一下子揪起來,這一個月他過得不好嗎?我跑過去抱他,卻被他狠狠地甩開,我趔趄的靠在旁邊的墻上,余澤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看到他嘴角的一抹苦笑,然后我的眼淚就不受控制的掉下來。

余澤你怎么了?你不要我了嗎?

我抹著淚回到宿舍,田恬看到狼狽的我眉頭一皺,“妙妙你怎么了?哭得跟個淚人似的。”

我一把抱住田恬,“恬恬,余澤不知道是怎么了,他不理我了。”

“你不知道嗎?”田恬抬起我的頭看著我,一臉困惑。

“知道什么?”我更困惑,我該知道什么呢?

“哦,沒什么。”田恬尷尬。

蘇鈺走過來,兩眼炯炯的看著我,田恬向她搖頭示意著什么,卻不起什么作用。

“余澤發表微博‘爸爸媽媽離婚我沒有家了,連我最愛的女朋友也不愿理睬我,我做錯什么了?為什么對我這么不公平?’這些、你難道不知道嗎?”蘇鈺板著臉,眼里明明是譏諷與不滿。

“阿鈺!”田恬叫著蘇鈺,讓她不要再說下去。蘇鈺看了田恬一眼,又看著我,“我再告訴你,元宵節那天,余澤在若城。”

我垂下眼回想著,難怪......

“可是他沒想到自己的女朋友跟別的男生在一起,然后他連夜回了泰遠。”蘇鈺的口氣不再是輕蔑,而是心疼與不甘。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挑撥離間?還是替余澤不值?

我沒有想那么多,沖下樓到處搜尋余澤的身影,教室沒有、宿舍沒有、操場上也沒有,我一下子擔心起來。我抱著一絲希望來到仰星閣,居然看到了他。余澤坐在欄桿的角落里,我沖上去抱住他捶打他的背,“你這個傻瓜…..”

“小曦,我很想你,我想你想到崩潰,可是你在哪里?你在干什么?你可曾想過我?我真的受不了了,因為蘇倫的原因,我真的好壓抑,真的、我嫉妒他,你們從小一起長大,對彼此了如指掌,你們感情深,我都看在眼里。蘇倫成績比我好,長得比我帥,家世比我顯赫,我幾乎處處不如他,就連你們的曾經,我也不能涉足。我很擔心、很擔心有一天他就把你從我身邊搶走,小曦,我真的很愛你很在乎你,你知道嗎?”余澤的聲音在顫抖,我的心一樣在顫抖。

我說不出話,只能緊緊抱著他,希望能給他一點安全感。

“小曦,別離開我好不好?你答應我。”余澤的聲音近乎哀求。

我點點頭,“我答應你。”

我吻了余澤的臉頰,又苦又澀——那是我一直不相信的余澤的眼淚的味道,竟是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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