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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二》
車子行駛在新若高速公路,疾馳如飛,徐徐清風自車窗吹進,沁人心脾。夏天剛到,我卻感到了秋一般的涼。那種冷、痛徹心扉,早已分不清是冷還是痛?
迷迷糊糊中,我就睡著了。夢里,我又回到了若城還是小城市的日子,爸爸媽媽和我,歡笑在旋轉(zhuǎn)木馬上。
“大美女,我想你。”夢中的我囈語,感覺到臉上的陣陣冰涼。恍惚間意識到有人推我,睜開疲憊的雙眼,看到蘇倫正焦急的望著我。
“丫頭?你沒事吧?作惡夢了嗎?不怕不怕,我在呢。”蘇倫拍拍我的背,將我擁進懷里。
“阿倫,我夢到媽媽了。”我將頭埋進他懷里。
“傻丫頭。”蘇倫更緊的抱著我。
又瞇了一會兒,恢復了神志,睜眼就看到了涌動的人群。車窗外,豪華的大門之上寫著“第一中學”。
“丫頭,整整衣服下車吧。”蘇倫幫我解下安全帶。轉(zhuǎn)而又看向世凱叔叔,“老爸,我和妙妙先去找宿舍,你幫我們辦理入學手續(xù)。”
世凱叔叔點頭,“好,你們小心,倫倫你照顧好妙妙。”
“喂———”我很沒禮貌的叫住蘇倫。
“怎么了?”蘇倫一手托一只箱子,很艱難的回頭看我,斜瞇著眼睛。
哎呦,真不容易,明明都那么辛苦了,還要裝酷。我又不是沒見過他狼狽的樣子。看著他真糾結(jié)。
“待會兒還得和我去買生活用品——不準抗議。”我很霸道的先聲奪人。這么多年了,用腳趾頭也知道他此時心里在想什么。
“不會吧你?就知道欺負我。你先說說你這大箱子里裝的是什么呀?這么重。”蘇倫很是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都是衣服啊。你知道的,我不會洗衣服,洗不干凈。”
“我靠。你不會把你的衣服全搬來了吧?”
“全搬來?你就是八只手都拿不上,那還不得累趴你?”
“丫頭,你真夠狠。把我當苦力使。”
本來說這句話的人不應該是咬牙切齒嗎?可蘇倫只是很淡定的看了看我,風輕云淡。
也難怪,他活了16年,就被我折磨了14年,對我這“可惡”的命令也只有唯命是從了。
我也回以他一個大大的笑容,然后幫他分擔一下責任,共同拉一只箱子。
“丫頭,我看你還是算了吧,就你那小身板兒,一會累著你了,我還得背你上樓,那我就虧大了。”他很有挑釁意味的看著我說。
“不會的,一會兒就是累得爬不起來了,我也不用你背我。”我信誓旦旦的說。
“那一會兒我得累虛脫了,你不僅沒幫我分擔,我還得拉著你,一會兒你背我上樓行不行?”
“啊?”聽到他的話,我立馬松了手。蘇倫一個趔趄,怕是閃了腰。
“哈哈哈哈哈…..”我在旁邊笑得捶胸頓足,蘇倫在一旁委屈的看著我。
“丫頭,你真的不怕我一命嗚呼呀?就這么糟蹋我?”蘇倫很無辜的看著我,將他那深黑似星辰的眸子半睜半閉,那叫一個驚心動魄。估計看到他亂放電的女生都會拜在他的牛仔褲底下吧?因為這一路走來,有不少女生對他行注目禮。
還有就是“糟蹋”這兩字兒,怎么聽怎么不舒服。
“不怕不怕,小倫子這么疼我,怎么舍得丟下我啊?是吧?”我繼續(xù)笑得花枝亂顫,蘇倫狠狠的瞪著我。
“石琳曦,你會遭報應的。”哇咔咔0.0,蘇倫放狠話了。蘇倫只有一種情況下會叫我大名,那就是——他真的生氣了。
蘇倫拉著箱子繼續(xù)走,我也識相的閉上了嘴,乖乖跟在他身后。如果此時我再激怒他,他一定會甩下行李箱不管我的。
“咣——
怎么了?怎么了?我是撞樹了嗎?我一個仰天翻,面朝藍瑩瑩的天空,背貼堅硬的青石板,就那么華麗麗、閃亮亮的倒下了。
蘇倫——你個烏鴉嘴。
“呱呱——”
一群烏鴉自頭頂飛過,還不忘落井下石一番,一堆黏狀物體不偏不倚落在我手上,幸虧不是臉上,不然我還有何顏面茍且于世?
“同學同學?你沒事吧?”一雙有力的手搖著我。朋友,你是真不懂得憐香惜玉啊?就算我不想香,也不是玉,好歹也是一大活人啊。再說我一祖國未來的花朵(雖說現(xiàn)在還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你這人怎么能這么摧殘祖國未來的希望呢?
蘇倫扔下箱子,朝平躺在地上的我奔來,推開害我摔跤的那位同學,手扶著我的腦袋,抱起我放在腿上,眼里閃著淚花看著我。
“丫頭你可別嚇我,你看著我。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亂說話。”蘇倫手忙腳亂的拍我臉。
“丫頭你起來,你打我你罵我都可以,你快起來啊。”蘇倫的聲音有點哽咽了。拜托,我又不是得了絕癥,干嘛這副悲痛欲絕的樣子啊?
覺得緩過勁兒來了,我舉起拳頭朝蘇倫胸口捶去,他愣愣的看著我。
“丫頭,你沒事了?”
“我本來就沒事好嗎?難不成你希望我有事啊?”我掙扎著從他懷里站起來,不使勁還好,一使勁頭暈目眩,又一個踉蹌倒在他懷里。
蘇倫急忙扶著我“慢點慢點,還逞能。”
這樣也不錯,能訛他好幾頓飯。哈哈、竊喜。
“同學,你要緊嗎?要不要上醫(yī)院看看?那個、真是對不起啊。”我循著聲源看去,那個“罪魁禍首”向我們走來。
好一個帥氣飄逸的男生,留著稍長的偏發(fā)(和魏晨一樣的發(fā)型)、粗黑的眉毛、深邃的眼睛、挺挺的鼻子、性感迷人的嘴巴、白皙的皮膚,看得我是心花怒放,兩眼冒桃心。
估計我口水也流出來了,反正就呆呆的看著。蘇倫捅捅我,我才回過神來。我搖搖腦袋,“哦,沒事沒事。害我受傷的兇手是他。”我指著蘇倫,而后又笑面虎一樣的轉(zhuǎn)向那位同學。
蘇倫敲敲我腦瓜子,很鄙視的看我。倒是那位撞了我的同學不好意思了,撓撓頭發(fā),然后從口袋里拿出便利貼和筆寫起來,也不知道在寫什么。
“同學,我叫余澤。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以后如果有不適就打這個號碼。”邊說邊將便利貼遞過來,我顫顫的去接,生怕一個不留神,那輕飄飄的紙就被風吹走了。
同學,那我就很不好意思了,以后本小姐有個感冒發(fā)燒頭痛的就麻煩你了,哦呵呵呵呵呵……
“這位同學,不用的,她生命力很頑強,只要你多看她一眼,她就會百病痊愈了,不需要上什么醫(yī)院。沒什么事我們就先走了,告辭。”蘇倫繃著一張臉,好像誰欠了他錢似的。
等等,那話聽著不對頭啊!好像是貶低我的,算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里能撐船,就不和他計較了。
只是那個叫余澤的帥哥還留在原地愣神兒。
蘇倫,你咋的這么不懂事呢?
蘇倫不搭理他,拖著我往前走,前面還有兩只大箱子等著我們呢。倒是那個余澤眼疾手快,快走過去風度翩翩的拉起箱子,“我?guī)湍銈儭!?
“不用了,我……”
“宿舍樓就在前面,不麻煩。”不等蘇倫把話說完,余澤已經(jīng)走在了我們前面。
蘇倫一臉黑線。“我告訴你石琳曦,以后找男生搭訕,別拿我說事。”蘇倫氣到要爆,我看看他,硬生生將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
“好的,倫哥哥不生氣了哈~”我賠上一個大大的笑臉。
“咳咳,打住。受不了你。”
“那還生氣不?”我可憐巴巴的搖著他的手臂。
“好了好了,不生氣了,真拿你沒辦法。”說著寵溺的刮刮我的鼻子。
“嘻嘻。”我像嘻悠猴一樣攀著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輕輕啄了一下。青石板路上的人不停朝我們看來,前面的余澤回眸一笑,不巧,正好看到我親蘇倫,而蘇倫親昵的摸我腦袋,笑容一下僵在臉上。
沒走幾步,幾幢高大的建筑屹立在我們面前,宿舍樓應該就是這個吧?
“到了,這就是宿舍樓。”前面的余澤停下向我們介紹。“不過男生宿舍樓還要往前走幾分鐘。”
余澤看看我,又看看蘇倫。“要不要我?guī)湍闩笥寻褨|西拿上樓?你先去男生宿舍樓。”余澤試探性的看向蘇倫。我隨便一根汗毛就能想到,蘇倫要是讓他幫我拿東西上樓,那就是活見鬼了。
“不勞煩你了,我先把她安頓好,再說我的。”蘇倫淺淺一笑。
不對啊,時間倒回一分五十三秒前,我什么時候成蘇倫女朋友了?
“嗨,余澤,那個我不是……”
我話沒說完,嘴就被蘇倫用手堵起來。聰明如他,怎么會不知道我要說什么?小樣兒,還朝我擠眉弄眼。
“嗯?”余澤看著這奇怪的一幕,皺著眉頭看我倆。
“噢,沒事兒,就是謝謝你啊。”我打開蘇倫的爪子,蘇倫哈巴狗似的對我呵呵笑。
“呵呵,應該的,那不用我?guī)兔Γ揖拖茸吡恕!庇酀墒种盖胺剑蛭覀兪疽狻?
“好的,不送。”蘇倫這明顯就是下了逐客令嘛!
余澤走出幾步,又停下來,若有所思的回過頭,“請問,你們叫什么?”
蘇倫眼珠子轉(zhuǎn)了一轉(zhuǎn),“我叫蘇倫,她嘛?”蘇倫笑著看向我又說“她姓丫名頭,但是、她的名字只有我能叫。”
一陣冷風吹過。丫頭————這囧雷囧雷的名字。
余澤也愣了,勉強笑笑,說聲再見。
蘇倫像只鬼似的,眼角上挑。
我一直看著余澤的背影慢慢變成一個小黑點,然后消失在我視線里。
“該醒了丫頭。走吧。”蘇倫推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