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這一瞬間,蘇銘高度緊張微妙的精神觸角捕捉到了自己身體那種被精神鎖死的感覺,那是被人深深注意的感覺。
“轟!”
蘇銘很敏銳地察覺到了空氣中那道與眾不同的槍響,現場混亂的場景中,一道晶亮的火矢一閃而來,那種和空氣飛速摩擦產生出來的火道,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宛如電光一般射過來。
本來靜靜躲避著流彈的蘇銘一錯而過,火光一閃而沒,一道漆黑的彈孔深深地扎在了蘇銘原本所站的地方。
蘇銘轉過身來,手中的便攜手槍抬手射出,“蓬!”
這是全憑著他精神的感應射出,沒有瞄準,沒有計算提前量,純粹的用著強大的氣勢精神感知開槍。
遠處掩藏起來的一個保鏢眉心上面,正正的多了一個孔洞,后腦勺被炸開了一個大洞,整個人還沒有死僵,只是直直的蹲在掩體后面,臉上還帶著一刻之前的那種難以置信的表情,然后下一刻,整個人癱軟在地。
“趕快結束戰斗!”蘇銘高喊了一聲,眼見著“戰狂”微笑著握著冰塊臉的拳頭,然后不可思議地順勢身體旋轉一拳,肩膀朝向冰塊臉,隨后狠狠地一撞。
噗!
縱然冰塊臉早已用另一只手格擋住這一撞,仍然吐了一口鮮血,整個人眼看著就要像個破麻袋般出去,突然冰塊臉握著的右手突然一拉,冰塊臉突然被拉回來,隨后又是狠狠一撞。
“連環八極靠!”
蘇銘心中狠狠一跳,他早就聽說過“戰狂”這門絕技,聽聞二十年前就可以連環五次,至于威力……足矣撞死一頭牛。
眼看著“戰狂”第三連環的八極靠即將到來,蘇銘覺得自己是時候出場了,他并不認可個人英雄主義,自小孤僻的性格造就了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基本理念,但是眼看著昔日的教官在“戰狂”拳頭底下破麻袋般勉力防守的樣子,蘇銘認為自己有必要分擔下冰塊臉的壓力。
“戰狂”好像察覺到了“監察局”一干人等中蘇銘這個與眾不同的氣息,他微微轉頭,一只眼睛盯著蘇銘,一只眼睛死死控制著冰塊臉,繼而臉上泛起一絲玩味。
蘇銘怡然不懼,居然不和“戰狂”對峙,而是一步一步的朝“戰狂”肆無忌憚的走過去,不懼怕他狂風暴寸驚濤駭浪般的驟然突襲,蘇銘整個人居然處于一種忘我的境界之中。
“你是監察員?”“戰狂”隨手丟掉被打的只剩一口氣的冰塊臉,繼而負手問道。
“是。”蘇銘毫不遲疑地道:“所以你的對手是我。”
“戰狂”臉上浮現恍惚之色,陰晴不定,最后一抹陰狠掛在了嘴角,他冷冷道:“昔日我也是即將出任監察員,呵……長老部那群老頑固,第三階段故意把我刷了下來。不過我倒也要謝謝他們,若非如此我又怎么會逃出那里,成為現在的掌權人物?”
“當一個人已經泯滅了過去和原則,那么他確實應該是值得毀滅的。”蘇銘嘆息著。
“你的話太多了,我殺過那么多人,但是手下至今還沒有一個監察員的血,這是讓我最遺憾的事情,然而沒想到今天竟然能夠完成。”
話音落畢,“戰狂”身體急速飄出,諾大的戰圈里直傳來“戰狂”不住踏地的腳步聲,然而卻幾乎看不清他運動的雙腳,旋兒腳步聲倏然消失,“戰狂”的身體已然從半空飄出,幾腳在半空凌空變幻,“嗖!”“嗖!”“嗖!”的踢向蘇銘。
根據資料顯示,“戰狂”是監察局少見的戰斗天才,他的戰斗從來不采取防守,因為他認為最強的防守就是攻擊,所以他出了先手。
從“戰狂”行動的那一刻,蘇銘就生出掌握到他所有想法和進攻意念的微妙感知,“戰狂”從任何一個角度的進攻,都在蘇銘的思感掌握之中,然而蘇銘卻明白“戰狂”能夠被枯木推知為最趨近S級叛逃者的評價,并非浪得虛名,他的確有著和評價所匹配的實力。
“戰狂”的這一腳,在場的無數人都生出無可抗御的感覺,這一腳自從向蘇銘攻擊開始,就已經擬定好了所有的出招,出腳便是全力的一擊,這一擊是逼得蘇銘從原位退開,然后連環進攻,搶到主動權,一舉將陷入守勢的蘇銘打得喘氣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然后用監察局最慣用狂轟亂炸暴風驟雨般的格殺技術,將面前的監察員親手擊潰,這也是“戰狂”能夠一路痛闖上來的直線格殺技術,用龍卷風一般毀滅的力量,摧毀眼前的一切敵人。
嗖嗖嗖,三腳落空,蘇銘朝著旁邊移開,兩人似乎換了一個方位,弄到蘇銘面對電梯,而“戰狂”則背對電梯的位置。
“戰狂”鄙夷地輕哼了一聲,踩地,全身彈起,充滿著豹子般的矯健渾厚力量,單腳照著蘇銘的正面踢出。
啪!
蘇銘右手快速揮出,和“戰狂”正面印上這一腳,蘇銘退后一步,“戰狂”則有些蘇銘能夠正面封住自己這一腳的訝異。
“戰狂”落地,攻擊重新組織,單腳閃電而出,蘇銘又從原地移開,大廳沉重的沙發,被“戰狂”這一腳噗!的踢飛出去,狠狠的砸在了墻上,最后殘缺不全地落了在地上。
“戰狂”連出兩三腳,蘇銘都能夠精準準至極的避開,而這大廳前的諸多擺件家具,卻已然遭殃,碎的碎,裂的裂,聲音不絕于耳,倒像是顯得“戰狂”像是一個專門拆房子的莽漢。
“噗!”“噗!”李三思極快地在閃避間隙拍出兩掌,和“戰狂”的兩腳相接,并沒有巨大的聲響,只是在沉悶地聲音之后,蘇銘再朝后平穩的跳了一大步,“戰狂”則原地站著,鄙夷地望著蘇銘。
“難道如今監察局所培養出來的都是這種廢物嗎?除了躲什么都不會,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蘇銘撇了撇嘴,他的臉上掛著看白癡一般的表情,道:“我明知道打不過你,為什么還要和你硬碰硬?”
“戰狂”獰笑道:“那可怨不得你。”
蘇銘微微瞥了眼躺在一邊的冰塊臉,他的一只手耷拉著,顯然已經斷了,臉上亦罕見地掛著關心的神色,眉頭緊皺著,眼見著蘇銘忘了過來,他微微一愣,隨后冷冷道:“小心點,別讓“戰狂”抓到,他的八極崩威力強大……我就是例子。”
一聲低吼,伴隨著“戰狂”撲出的身軀,低沉的傳出,蘇銘靈活的身法和手段,在剛才已經避開了他不下四次氣勢蓄各到頂尖的機會。往往眼看著最后一步,他“戰狂”的氣勢都能夠將蓄到頂峰,從而展開淋漓盡致的攻打,都被蘇銘或避或打,將他的氣勢截斷于半途,讓他沒法將自己的攻勢組織到巔峰。
這是“弟弟”結合心理學的戰斗法,氣勢是一種很神秘飄渺的東西,蘇銘并不知道“弟弟”怎么把握住這種規律,進而加以利用,但是很明顯,眼前的“戰狂”很明顯已經無法蓄積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