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第一天來學校的原因，幾乎沒有人過來和李莫打招呼。呃，不過更大的可能是和他同桌的蓋倫……這丫的下課沒幾分鐘就恢復了原來的樣子，翹著二郎腿打開手環哼哼唧唧的看著，很明智的沒有再去招惹李莫。

這天過得很快，盡管軍部想讓李莫快速適應普通人的生活，可是出于擔心他的一舉一動會透漏出以前的身份，以及他手環里的1700萬，因此沒有限制他必須住在學校。

李莫感覺很焦灼，他很討厭目前茫然的自己。

茫然，不僅僅是對自己時間的浪費，更會拖累自己身邊的人。十六歲的少年，對于新奇事物的興奮沖淡了他對集中營那個時常抓住自己衣角的小女孩的思念，可是當乏味襲來時，他再也提不起心情去做其他事。

放學后，李莫和蓋倫無聊的走在回咖啡館的路上，原因是艾希還在生氣，讓司機提前開車走了。

“哥，今天早上，你生氣了？”蓋倫見李莫悶悶不樂的走在前邊，關心的開口說：“其實，你不用在意他們的眼光，餓了就是餓了……”

“沒有，我沒事。”李莫滿臉黑線，蓋倫神經大條的程度，遠遠超乎了他的想象，不過他說的也沒錯，早上沒有吃飯，確實很餓。

“蓋倫，你真的很想學習格斗術？”李莫忽然停下腳步，認真地問蓋倫：“施佩德大叔，雖然看起來很不靠譜……可是，他畢竟在這個年紀已經是一個研究所的管理者了，肯定有過人之處，你跟著他學一點和研究相關的不行么？”

“老大，我是真的想學格斗術……”蓋倫語氣低沉的回答，比李莫高上一頭的他，此刻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不過在其他人看來，更像是俯視……

“你不知道……老大，我和艾希是雙胞胎，我遺傳了老媽的白種人特征，而她則隨我爸。小時候，在一次探險研究中，我媽嗎為了保護我們三個人，被聯邦人殺了……”蓋倫的眼神，帶著淡淡的感傷，用非常堅定的的語氣說：“所以，我想和你學格斗術！艾希已經跟著我爸去研究了，所以我一定要得到能保護他們的力量……本來我都打算偷偷去從軍，只是你剛好來了……”

李莫聽了，心里十分感動，想起自己模糊的記憶里抱著自己輕輕撫摸的父母，頓時熱淚盈眶，強忍著眼淚不滴下來，拍著蓋倫的肩膀，說道：“放心！兄弟，我會好好鍛煉你的！”

回到咖啡館里，李莫和蓋倫趁著沒人的時候走到女廁所前，由于昨天施佩德將李莫的信息上傳了，所以他也可以掃描進入地下基地。

出于昨天的教訓，李莫堅定地拒絕了蓋倫要一起下去省時間的提議，等蓋倫下去之后，才通過雜物間，到達地下。

“李莫，歡迎回來。”

剛打開門，李莫就看見施佩德站在不遠處微笑的看著他，并沖他招了招手，讓他過來。

“施佩德先生。”

李莫點頭致意，走上前去。

“今天晚上可能會需要你的幫助，所以你現在先休息一會兒。”施佩德帶著李莫往前走，把身為自己親兒子的蓋倫晾到一邊。

“先生，我不需要休息，請告訴我任務目標！”李莫一聽有用到自己的地方，肅然站好，行了一個標標準準的帝國軍禮。

“嗯，那這樣，我先跟你說下。走，我們去辦公室。”

“好！”

辦公室里，蓋倫由于權限不夠，所以不能進來，因此，在將秘書支開之后，這個不大的房間里，只剩下李莫和施佩德兩個人。

“來，坐。”

“不，我站著就好。”

“嗯，那我就直說了。”施佩德沉思了一下，開口問道：“你對起源計劃了解多少？”

“昨天你說過的異能還有一些科學研究，除了這些以外，沒別的了。”李莫想了想，回答說。

“好，李莫，其實你很幸運。”施佩德看見李莫有些疑問的表情，微笑著解釋說：“在距今一百五十年之前，我們有了遠古文明……也就是起源者的一些新的發現。”

“要知道，在公元二十世紀左右，人類開始研究大腦。有科學家稱，大腦利用率不過10%，后來被很多學術專家推翻……在之后，異能的出現，證明了那位科學家的理論是正確的。”

“異能對于人類是陌生的，在普通人看來，大腦保持著人類的思考，行動，這些已經達到了它的使命，可是之后異能的出現，才讓人們意識到，大腦不僅僅可以控制自己，還可以影響到外在的自然界。”

“可惜，異能覺醒者很少，更不用說達到最佳平衡值的人數……在之后長達兩個世紀里，對于遠古文明的研究達到了瓶頸狀態，因此，有一個天才的華裔東方人，將研究的重點放到了另一件事情上……”

“哦？”施佩德的話引起了李莫的興趣，這些隱藏在人類歷史中的秘辛，對于群眾只是部分開放的。

“為什么，遠古文明的人類，比我們更聰明，更早發現異能！”施佩德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凝視著李莫，繼續說：“因為，他們觸摸到了這個宇宙的規則！”

“規則？”李莫看著施佩德的目光有些奇怪，懷疑他是不是在逗自己玩，不過想想昨天的經歷，還是選擇聽下去。

“對，規則。”施佩德提到了研究，雙眼冒出興奮狂熱的光芒，忍不住舞爪著手，慷慨激昂的解釋：“我們看到的只是宇宙的片面！為什么物質的最小單位是夸克？而我們在心世紀之后，發現夸克之下還可以分上更多！人類規范的化學元素那么多種，偏偏總有幾種元素用現今科學都無法解釋？原因很簡單！因為宇宙里的規則不止一種！”

施佩德舒緩了一下心情，緩緩說道：“我們所在的世界被那個人稱之為分子世界！”

“分子世界？”

“對，他說的大概意思就是這樣……水，可以凝結成冰，也可以被蒸發。這些基本的，人人都知道的規則，遵從這個規則的，都被那個人稱作分子世界……”

“那個人呢？”

“消失了。”施佩德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像他這樣的瘋狂科學家，最欽佩的就是那種開立新學說的前輩們。

“消失？”李莫有點摸不清楚了。

“對，突然消失，不過他留下了他的研究報告。”施佩德嘆了口氣，“我們通過對地下基地的探索，終于找到了區別于異能的能力，類似你的‘穿透’。也正面驗證了他的猜想……因此，我們決定繼續往下探索。”

“那你不應該找我啊，我才加入家族沒兩天，更何況我還不能使用異能，跟上你們，也只是個累贅。”李莫越來越不明白了，一般來說，像這種高危險的行動，都是有異能者代勞的。

雖然他是個控水異能者，曾經在馬塔星上殺死了星盜頭目杰森，可那也是偷襲，執行任務那么多次，他也用過異能。異能者終究是異能者，在一些危險的地方，一個經驗豐富的異能者往往能起到幾個大隊的作用！

“李莫，聽我說完。”施佩德認真的看著李莫，說道：“我們找到你不僅僅是想證明你是不是覺醒者。更看重的是你的本身的實力。因為在下一層，我們的異能者在入口處，就發現自己的異能無法使用了。所以，這次任務，是對你正式加入家族的考驗！”

“還有，如果你完成這次任務，我可以將慕流年小姐的信息給你。”

“好，我接受！”牽扯到慕流年，李莫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李莫，今天蓋倫在學校怎么樣？”說完正事，施佩德立馬回復了之前懶懶散散的模樣，和他嘮起了家常。

“嗯，還不錯……他挺好的，他還跟我學習格斗術，今晚我就教他基礎的軍體拳。”李莫笑了笑，蓋倫雖然神經大條了一點，做事二愣子了一點，不過總體來說，他想要保護家人的執念，感動了李莫。

“哦？格斗術？好吧……他今天沒添亂吧？”施佩德和普通的父母一樣，為上著高中初中的熊孩子操碎了心。

“呃，有點，不過其實蓋倫還是很好的！”李莫吞吞吐吐說完了幾個字，然后眼睛一亮，繼續說道：“你知道他想學軍體拳的動力是什么嗎？就是……”

“叮……”

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施佩德不得不接通，手環上出現了一個打扮漂亮的金發女郎的頭像。

“達令，我想死你了。”

“嗯，寶貝兒，我也想你！”施佩德不顧李莫在旁邊，兩只眼睛都瞇了起來，含情脈脈的看著她，兩個人肉麻著你一句我一句，李莫的心里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最后，金發女郎隔著屏幕來了一個飛吻，說了一句：“我這周就回去看蓋倫和艾希，身為媽媽，我會給他們準備一份大禮的！”就掛了……

施佩德這才想起來李莫的存在，尷尬地說：“呃，我們剛說道哪里了？哦，他的動力是……”

“沒什么，先生，我走了。”李莫面無表情的轉身離開，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

“真是莫名其妙。”施佩德搖了搖頭，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才從腳上的鞋墊里摳出一根香煙，舒舒服服的吞云吐霧。

“老婆不在，艾希也沒來。終于沒人管了……”

蓋倫今天很高興，李莫終于答應教給他格斗術，忘乎所以的和剛剛進門，帶著看傻逼的眼光掃過他的艾希擦肩而過。就發現自己的老大，李莫正陰沉著一張臉走過來。

“怎么了？老大？誰又惹你生氣了？我爸？沒事兒，他訓人就一頓說教，人也不靠譜，老喜歡騙人。呃，當然，雖然我們是父子，但是我們的性格是完全不同的！”蓋倫連忙安慰道，生怕李莫遷怒與他，再也不教他格斗術了。

哪知道李莫的臉色更難看了，李莫狠狠地盯著蓋倫，忽然竄到他的面前，抓住他的雙手，面對面，咬牙切齒的說：“沒事，我沒生氣。我只是被一個渾身邋遢的變態大叔喂了半天狗糧，忽然想起來他的兒子說自己明明已經沒有媽媽了，而已！”

“呃……呵呵，呵呵。”蓋倫干笑著一邊往后退，忽然想到自己是不可能跑過李莫。于是抱著識時務者為俊杰的心態，老老實實的蹲下，說：“我錯了，我承認我騙你了……”

艾希驚奇的看著兩個人，女人天生敏銳的第六感告訴她，有好戲看了！迫不及待的打開手環，將眼前兩個人錄了下來。

蓋倫沒有閑工夫搭理她，或者說也沒有察覺到。李莫是看到了，不過也只是皺了皺眉，沒有去管，他在等蓋倫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其實，我的理想很崇高！”蓋倫一臉驕傲的往前一步，帶著傲嬌的眼神俯視著李莫，李莫心里一驚，難不成這小子的夢想真的很崇高？下意識的退后一步，驚疑不定的看著蓋倫。

哪知道，下一秒，蓋倫猥瑣的沖他擠了擠眼睛。

“我的理想就是，吃遍天下街！泡盡天下妞！裝盡天下逼！當然，這些都是需要好身手的。”蓋倫討好的笑了笑，然后終于不好意思的說：“老大，我的理想是不是太遠大了，讓你保持這么震驚的表情！”

“滾！”

回應他的是李莫踹過來的一條腿，和一個同時從兩人嘴中蹦出來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