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于醒了。”女聲責備道：“真是不明白你，明明都已經把證據找到了，你非不讓我們把證據交上去，不就是擔心婧媛嘛，有我們云門罩著，誰敢動她？”

顧九亟臉色蒼白地笑了笑：“她不是云門正式弟子，也沒有人知道我們師承云門，實在沒必要給云門找麻煩。”

“你這說的是什么話！”

伏云柳眉一皺，生氣道：“你不是云門弟子嗎？幫你平反怎么是麻煩云門了？”

顧九亟無聲地笑了笑，扯開話題道：“這里是哪里？我怎么就在這里了？”他明明是要上刑場的。

“偷梁換柱唄。”伏云笑道，“好在有人幫我，要不然還真有些麻煩。”

“那我父親……”

“……”

見伏云沉默，顧九亟心里也猜到了幾分，偷梁換柱豈是那么容易的，能救他一人已經算是極限了，他還能奢求什么。

“你別這樣，顧伯伯他說他希望你今后的每一天都是開開心心的，無拘無束的。”伏云慌亂地擺擺手道。

“……”

開心？

現在的他哪里開心地起來？

門外傳來一道陌生的男聲：“伏姑娘，男女授受不親，還是由我來照顧那位公子吧。”

話音剛落，一個玉面公子便走了進來。

伏云見到他，咧開嘴笑道：“喏，這就是幫我偷梁換柱的人，葉滄笙葉公子，至于師兄，他已經帶著外門弟子去支援婧媛了，你就放心吧。”

顧九亟對葉滄笙點了點頭，友好道：“多謝葉公子的救命之恩，他日伏塵必涌泉相報。”

…………

等顧婧媛在秋日前大勝歸來時，滿腦子想的都是顧九亟回到云端的樣子，可高興的她得到的消息卻是顧家早已被滿門抄斬……

看到打了勝戰的顧婧媛，塵渡皇帝臉上有著無法掩飾的驚訝！

讓塵渡皇帝沒想到的是——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不僅立了大功，還打退了敵軍！

為塵渡打下一場又一場勝戰，被封護國將軍，被賜國姓蕭，這所有的一切對她來說，都不及那人微微一笑。

可惜……這一生啊……

“伏塵，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咳咳……”

“小婧，你堅持一下，我馬上就帶你找大夫！”

“不用了，我的身體我知道，就算可以活下來了，我也寧愿死去……我的驕傲、我的一切，都被花溪北毀了，毀得干干凈凈……”

“小婧！求求你，為了我，為了我活下去，為了我活下去好不好？”

“阿九，我真的想陪你，陪著你到天荒地老，可是不行了啊……”

“可以的，我們一定可以的，小婧你不要放棄好不好？”

“伏塵，其實你……是愛我的對不對？”

“嗯，我愛你，愛得連我都忘了愛你愛了多久，但我不能告訴你，因為——”

“噓……不要告訴我原因……就讓我……這樣帶著幸福……離開……”

“小婧……”

————————

夢以軒

無名聲音清冷道：“誰允許你提前殺葉羽萱的？”

“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么。”

無名皺眉，淡淡道：“你敢說當時刺殺葉羽萱害她流產的人不是封苘？”

“……”

“封苘是你的化身，除了你，還有誰能讓他迅速長大？”

無贖抿了抿薄唇，“事情都已經差不多收網了，留著她又有什么用？！”

他只不過是讓她提前回家罷了！

無名淡聲道：“人的感情你不懂。”

“是！我不懂！”無贖咬牙道：“我不懂！我不懂你為什么要讓炎玉宇出現在這個世界，我也不懂你為什么要讓本該死去的莫憬影復活！”

就算沒有紅姬，被無名短暫附身的莫憬影過不了多久也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死去。

無名微微動了動櫻唇：“這是我欠他們的，得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