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兒……”太后不知何時醒了過來,喊了仁宗一聲,“你別為難太醫了,母后這些年也已經習慣了。這兩日天晴了,母后就不疼了。”
“母后?”
“皇嫂。”白修聿看著自己的皇嫂,眉宇間也有了一些褶皺。
一聽著聲音,太后的眼睛就亮了起來,“九王弟,你、你怎的今日回京了,怎的也不派人通知哀家一聲?”她的笑容頓時將痛苦給掩蓋了。
“皇嫂,您的身體要緊,別招呼臣弟了。”白修聿一見太后要站起,趕緊制止了。
白修聿是先皇最小的弟弟,與他相差了二十多歲,兄弟兩人關系不親,但白修聿與當時的皇后關系卻甚是親密。大概因為他與白龍躍年紀相仿,所以一并當成兒子照顧了。
太后非常的高興,拉著白修聿的手一個勁的拍著,“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哀家最近在宮中無趣的很,你就在宮里陪哀家解解悶。”
“皇嫂說什么臣弟都會應的。”白修聿顯然也很高興,否則以他那暴躁的性格才不會跟人說那么多。
“真的什么都會應?”太后眼中閃過了戲謔。
白修聿眼皮跳了跳,“只要是臣弟力所能及的事情,臣弟一定會應了皇嫂。”
“一定是力所能及之事……取個媳婦是的吧?”太后就如一只偷了腥的貓,眼睛賊亮。
白修聿頓時黑了半張臉,向仁宗求救。
仁宗雖也想看皇叔的笑話,但還是站了出來道:“母后,皇叔才回京,您莫要把皇叔嚇到了,若是他再回邊關,朕也沒把握能請他回來了。”
“這……”太后猶豫了。
“母后也莫要著急,”仁宗還是個孝順的皇帝,也舍不得讓自己的母后心事繁重,“皇叔才回京,先讓他熟悉熟悉京城這些年的改變,多與大臣們溝通,一定會成好事的。”
“嗯,說的是。”太后點點頭。
一旁白修聿無奈的犯了一個白眼,歐陽少卿已經別過臉去笑了。他們在軍營了那么多年了,誰不知道他們元帥威武的氣勢,別說接觸女子了,就是看一眼那些女子,估計也會把她們嚇得尖叫。
“皇上,太后的病可以根治,只是需要幾味稀有的藥材。”歐陽少卿忽然道。
“是嗎?”仁宗立刻又來了精神,“這些藥材要去什么地方取?能取到嗎?”
歐陽少卿頷首,“這幾位藥材在數個國家已經滅絕,但在樓蘭古國有一位神醫,他藏有天下間所有珍貴藥材。若是能問那位神醫取來藥材,太后的病一定能根治。”
“樓蘭古國……可是那位元谷神醫?”仁宗問。
“正是。”
“唉!”仁宗嘆息了一聲。
“皇上為何嘆氣?”白修聿問。
仁宗無奈的一笑,道:“皇叔有所不知,朕也聽聞了那位元谷神醫的醫術,曾派人趕赴樓蘭請他為太后診治,可惜無功而返。”
白修聿聞言挑了挑眉,歐陽少卿卻是恍然一笑:“皇上有所不知,元谷神醫在四十年前已歸隱山林,從不外診。且此人性情陰晴不定,為人治病都需親自上門,救或不救只憑其救與不救。”
“那歐陽神醫有何辦法?”仁宗問。
“微臣可以親自去一趟樓蘭古國,先師與元谷神醫有幾分交情。”歐陽少卿心里也已經有了譜。
仁宗認真的思考了起來,不過他并不是在思考要不要讓歐陽少卿特地跑這么一趟,作為一個兒子,他自然是希望自己的母親能夠健健康康。
“魏紀,你去朕的御書房將太祖留下的手札給朕拿來。”仁宗吩咐魏紀。
“是。”
“皇兒,你是想……”太后也有些詫異仁宗的舉動。
“母后,既是去樓蘭古國,那么也可以讓皇叔看一看太祖的手札,也許……”仁宗別有深意的道。
白修聿看著交談的這對母子突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太祖留下的手札”他倒是有些印象!
“笑笑……笑笑……”
黃鶯出谷的聲音如果配上高嗓門的拉扯,一定會變調。
諸葛府所有的下人對此情形已是見怪不怪,紛紛捂住了了耳朵,實在是來不及的,就選擇當隱形人,表示什么都沒有看到。
一身翠綠色俠女打扮的美麗女子風風火火的跑向了諸葛府的后院,如果是新來的下人,一定會將那當做是阿飄,或者就是一棵會移動的樹。
“哎呀——”才到院子里,“阿飄姑娘”就與一個人撞到了一起。
“小心吶!”“阿飄姑娘”一把拉住了被自己撞飛的巫十二,另一只手輕巧的托住了撞飛上天的托盤和碗,穩穩的呈在了巫十二的面前。
巫十二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幽幽的問:“三公主,您又有什么急事找我家小姐啊?”
三公主,納蘭甄,樓蘭古國第二美,與諸葛笑笑師出同門,兩人年齡相仿,因師父元尊先收諸葛笑笑入門,所以只能作為小師妹。
納蘭甄的一大特點,便是風火,極具江湖兒女豪情壯志,與二姐納蘭靜溫柔嫻淑的性格成鮮明對比。
“事關你家三公主生死存亡的大事!”納蘭甄嚴肅的說道,一邊把東西扔回到了巫十二的手里,人已經繼續風風火火的往諸葛笑笑的房間奔去了。
巫十二看了看天空,一副死魚眼模樣的摳了摳鼻子:“哪次不是事關生死存亡的大事了?切……”
納蘭甄自然是看不到巫十二對她的鄙視了,她一腳就踹開了諸葛笑笑的房門,然后風一樣的飛奔向正在看書的諸葛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