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國。
南城門大開,來往行人絡繹不絕。
“讓開讓開讓開……”一頂棕紅色的轎子朝著南城門飛快的抬去,四個轎夫孔武有力,健步如飛。一旁帶刀的侍衛惡聲惡氣驅趕著行人。
“羅大人的轎子,快點讓開!”
前方的人得知了是這京城羅大人的轎子紛紛避讓,避之不及的都被扔在了路邊,或是撞壞了人家的攤子,或是磕到了頭上哪個地方。
倉促間,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城外而來,眾人紛紛避讓,都在嗔怪:誰騎馬那么快?
有人伸長了脖子打算張望,可還沒看清楚,就覺一陣疾風吹過,五人五馬已經過去了。
為首的人白衣黑馬,后面四人衣著不一,馬匹顏色也不相同。一直到人口更多處,為首的人才勒住了韁繩,馬原地拿樁抬起前提一陣嘶鳴——驚嚇住不少路人。
后面四人相對比較低調,及時的勒住了韁繩,而后停止了動作。
疾馳的轎子因為前方騎馬的男子突然停住,也未繞路,四個轎夫腳下一滯,只聽得“哎喲”一聲,一個人就從轎子里滾了出來,跪趴在地上吃了一嘴灰塵。
“哪個不要命的敢……”京城一惡羅山在被摔出轎子之后便是一怒,高吼出聲,卻險險被那抬起的馬蹄踩在身下,忙滾了一骨碌退到了一邊。
“大人,大人,您沒事吧?”抓著羽扇留著兩撇胡子的師爺一見自家大人差點被踩在了馬蹄下立刻就迎了上來,扶住他。
“你給我滾一圈看看!”羅山一巴掌把師爺的帽子給拍飛了,剛要朝著那阻擋了他路的人擺官威,但在看到白衣人的時候卻是瞪大了眼球。
為首的白衣男人身板挺拔硬朗,腰板筆直,從外形上看便是常年跨馬征戰之人。
此人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語話軒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氣。心雄膽大,似撼天獅子下云端。骨健筋強,如搖地貔貅臨座上。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間太歲神。
他身下的黑馬性子似乎挺急,呼哧呼哧的踱步,似乎剛剛還沒有彪夠。識馬的人已經認出了那匹馬是一匹赤兔,不是傳統的紅色鬃毛,而是紅的近乎黑色的赤兔。
“安靜點!”白修聿拍了拍身下不安分的馬,聲音低沉卻不失性感。
“呼呼。”赤兔呼哧呼哧叫了兩聲,回頭不滿的看了白修聿一眼。
羅山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當他的侍衛剛要上前發威的時候趕緊“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下官、下官叩見九王爺!”
那兩個狐假虎威的侍衛還沒來得及發威,聽到自家大人的話、看到他的動作已經張大了嘴,被身邊的人拉了一把,顫顫的跪了下去。
白修聿看著羅山一眼,嘴角挑起了冷酷的笑意。
“王爺,皇上還在宮里等您,先進宮吧!”軍師觀月頂著一張妖孽的臉,笑容也帶著邪氣,但語氣卻是嚴肅的。
“走!”白修聿勒了韁繩一把,但并未驅使赤兔奔跑,只是駕著牠緩慢的朝皇宮方向走去。
白修聿,西夏國九王爺。十四歲被派往邊關征戰,一待就是十年,現在邊關平亂已定,各國簽訂和平協議,各國休戰,西海生平。
因此,白修聿的沙場征戰時間結束,西夏國軍隊班師回朝。
如今的皇帝是年僅二十三歲的仁宗白龍躍,而白修聿,則是當今皇帝的九皇叔。
白修聿回朝,皇帝親自迎接,一切禮儀從簡。
“九皇叔!”白龍躍在看到自己這位是兒時玩伴還是自己競爭對手的皇叔立刻眉開眼笑,不算放下身段,但也比對待一般大臣要親和的多。
“皇上……”白修聿還是做了個揖,禮還沒來得及行就被阻止了。
“皇叔……”仁宗有些無奈的喊了一聲。
“皇上,當年您還是太子,如今您可是皇帝,禮不可廢!”白修聿很堅持。
仁宗只好由著他行了一個正式的禮,然后就準備拉著人去私談話,結果尖銳的太監音先一步卡在了中間。
“皇上、皇上,不好啦,太后、太后……王爺?”大內總管魏紀魏公公拿著拂塵一路奔了進來,看到白修聿的時候眉毛差點都飛了起來。
“行了行了魏紀,皇嫂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白修聿趕緊阻止了老人家的叩拜大禮,一接觸到這種宮里的規矩他就渾身不自在。
“太后、太后舊疾復發……”魏紀磕磕絆絆的把話說完。
白修聿手下第二大將,神醫歐陽少卿。
“歐陽,皇嫂怎么樣?”白修聿看歐陽少卿為太后施了針,又喂了藥丸,這才發問。
仁宗站在一側,臉上也滿是擔心,急巴巴的看著歐陽少卿。
歐陽少卿微微笑了笑,溫潤如玉,“皇上,王爺,太后沒有什么大礙,只是今日天氣濕冷,才會引發舊疾。”
聽他這么說,仁宗和白修聿這才松了一口氣。
仁宗又問:“歐陽神醫,母后的病是否能夠根治?”
歐陽少卿面露難色,猶豫再三之后道:“太后的病是在二十五年前生產皇上時落下的病根,逢陰冷濕氣天會如寒氣侵體,關節脹痛,渾身不暢……若要根治,恐怕不易。”
“那神醫可以減緩母后痛楚的法子?”仁宗追問。
“有是有,但治標不治本。”歐陽少卿道。
“那該如何是好?”仁宗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