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衙門的事情,三小姐不必擔心。”梁豹雖然被她提點了一些,但并不表示就真的放棄跟她的比斗了,他一定會先抓到兇手!
“如果梁捕頭方便,能否將情況與我說一說?”
“三小姐不嫌麻煩可來衙門找下官,不過下官也會當差,不一定會在衙門。”梁豹懨懨的道。
“好的。”諸葛笑笑點點頭,突然又道:“對了梁捕頭,那對銅獅子……底座也有血。”
她這一句話說的莫名其妙,梁豹沒反應(yīng)過來她說這句話的意思,歐陽少卿一時間也沒反應(yīng)過來。
“翡翠!”當諸葛笑笑瞥了一眼梁豹腰間掛著的那枚玉佩的時候,歐陽少卿腦中靈光一閃,把那兩個字說了出來。
梁豹頓時黑了半張臉,他居然沒有想到!
翡翠的小碎片落在了地上,先去歐陽少卿他們查看的時候在趙興隆的尸體上發(fā)現(xiàn)了配飾,但并非玉佩。換句話說,那翡翠是另一個人的。而獅子顯然是被人重新放上去的,也就是說可能發(fā)生過了爭執(zhí),而兇手也可能是因為被攻擊了所以懷恨在心殺了趙興隆。
爭執(zhí)與不爭執(zhí)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針對殺人的目的有著很重要的判斷。
歐陽少卿對諸葛笑笑則是越發(fā)的佩服了起來,這些細微的東西她都注意到了,真不愧是他師祖的關(guān)門弟子!
梁豹尷尬的咳了一聲,在諸葛笑笑要離開之后又問:“對了,不知三小姐之前說與歐陽先生在一起的那名男子不是兇手,依據(jù)是什么?”
諸葛笑笑聞言停下腳步,看著他眨了眨眼,道:“他是西夏國的九王爺!”
梁豹的嘴頓時成了=口=型。
諸葛笑笑又補充:“我想西夏國的九王爺應(yīng)該不會那么缺銀子,也不會專門千里迢迢趕來樓蘭殺人!”
然后,她瀟灑的離開。
梁豹風(fēng)中凌亂了——
一株鮮艷的茵芋出現(xiàn)在視線之中,紅紅的小果子看起來亮晶晶的,十分誘人。
當諸葛笑笑伸出手之前,另外一只手已經(jīng)先她一步摘了下來,然后送到了她的面前。
“諸葛姑娘,真巧!”他說。
諸葛笑笑看著眼前笑的有些流氓但不失霸道氣質(zhì)的臉,終于有些無奈了,美人山占地之大,她能來,其他人也能來。但是朝著兩個方向走,每隔一刻碰到一次,一連碰到四次,那就不是“巧”了。
“九王爺今日不是要進宮么,怎有閑心來采藥,而且還都把藥贈予我呢?”諸葛笑笑皮笑肉不笑的問。
“今日天氣很好。”跟進宮有什么關(guān)系?
諸葛笑笑微微歪了歪頭看他,瞇起了眼睛。
“我下午才進宮。”白修聿答道,“歐陽說樓蘭美人山上藥草豐富,我覺得這山名有詩情畫意就來看看,他讓我給他帶幾味草藥,不過君子不奪人所好。”
言下之意就是采了給你的那幾株其實就是歐陽要他帶的。
諸葛笑笑不是笨蛋,怎么會不知道他根本是睜眼說瞎話?
“我也不喜歡奪人所好。”諸葛笑笑微微一笑,“我的藥已經(jīng)都采完了,王爺請自便,我先告辭了!”說著,轉(zhuǎn)身就走。
白修聿跟上,手里還抓著茵芋,跟他那高大的身影很是不相配。
“諸葛姑娘不是要替鳴月樓的趙掌柜找兇手嗎?”白修聿問。
“嗯。”諸葛笑笑點頭。
“不用去調(diào)查線索嗎?說不定現(xiàn)在衙門里梁捕頭已經(jīng)有了重要的線索。”白修聿又道。
“查案既是衙門之事,我不過一介女子,只是為盡朋友之意出一份力,又怎能干涉官府破案?”諸葛笑笑回答的滴水不漏。
白修聿當即挑了挑眉,“那諸葛姑娘可有兇手人選?”昨天他就聽歐陽少卿把諸葛笑笑的細致之處全部聽完了,越聽越覺得這個女子有趣。
“沒有。”諸葛笑笑如是回答。
“可是你不覺得那個掌柜的兒子很奇怪嗎?”白修聿慢悠悠的道,手里晃著那株茵芋,一邊無聊的用另一只手剝著那紅紅的小果子。
諸葛笑笑看了一眼可憐的紅果,淡定的問:“有何奇怪?”
“一介書生武功不俗,卻又極力隱藏,不知是什么緣故?”白修聿的聲音有種特別的磁性,含著笑意,可是也有些趣味。
“也許他是想自己若是文試不行就考武試,來個出其不意!”諸葛笑笑流水般回答。
“原來還可以這樣?”白修聿拍了一巴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諸葛姑娘,我也要回城里了,要不我給你背著背簍?”
諸葛笑笑側(cè)頭看了他一眼,嘴角抽了抽,這個人來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王爺?shù)暮靡馕倚念I(lǐng)了,王爺萬金之軀,這些事情還是我們自己來就行了。”客氣的拒絕。
盡管一路上諸葛笑笑都盡量想跟白修聿拉開距離,可是每出三步之外還是依然被他趕上了,次數(shù)多了,諸葛笑笑也懶得繼續(xù)了。
白修聿的心情不算差,但是看到那個背簍的時候則是有些許的怨念。他可記得清楚,昨日在鳴月樓的后院,那個叫十一的小鬼頭可是一去她就把背簍給他的。
難道他還比不上那個十一小鬼頭嗎?
“阿嚏——”正在收拾藥草的巫十一朝天打了一個響鼻,“誰在小爺背后說小爺?shù)膲脑挘俊?
“我不知道誰說你的壞話。”巫十二陰測測的聲音在巫十一背后響起,“我只知道,師祖回來看不到你把所有的藥都整理好,今晚你就等著成蹲茅廁養(yǎng)蚊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