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翻了個身,竟然背著我?
我不甘失敗,爬上他的床,輕輕朝他后頸吹氣。小說上的男豬們灰常喜歡用這招,說明這招一定是灰常有效的。
而事實證明,確實非常有效,因為下一秒我就華麗麗地飛到墻上了。難道他醒了?我一喜,眼巴巴地看著他,希望他看到我清純可憐又無辜的眼神后心生愧疚,主動抱我上床,那可就……嘻嘻……水到渠成吶。
可是可是,他他他,他怎么翻了個身又睡著了啊!
暈,原來睡夢中也可以打人???還下手如此之重,真夠狠的!我忿忿地撿起地上的衣裳,垂頭喪氣地回到自己的房間睡下。
等確定我已經回房睡下后,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身影一閃,床鋪已空。
好一會兒,一個渾身濕淋淋的人再次翻窗而入。盤腿坐在窗口旁邊,運功蒸發掉身上的冷水。
躺在床上,安心的心緒混亂如麻。
撫上自己的心口,感受著自己的心跳,安心有些迷惘:自己喜歡上她了嗎,那個小氣卻故作大方,還成天色瞇瞇看著他的流氓落?最初答應跟她在一起完全是為了她所謂的報恩,可什么時候這樣的感情一點點變質了?看到她得逞奸笑,也忍不住高興,看她皺眉擔憂,忍不住想輕擁她入懷。而她似乎十分享受自己手足無措的樣子,成天以逗弄自己為樂,自己竟然也不在意。今天看到熊漾握著她的手,他就覺得渾身不舒服,直想發泄一番,于是那群家丁成了無辜的泄憤對象。
為什么,她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虜獲人心,是她各種表情的笑容,還是她知道自己在追蹤慕離魅時擔憂的眼神,又或者只是她齜牙咧嘴地為他花錢?
師傅說得對,女人果然是可怕的毒藥,一旦沾上了,就再也戒不掉,注定在甜蜜中沉淪。
“誰啊,一大早的,吵嘛吵??!”我披著外衣火大地拉開門,對著外面大吼一聲。不知道人家半夜“做賊未遂”,心理和生理都遭到重創了嗎?
大堂頓時靜下來了,沒辦法,某人的氣床氣太大,吼起來那個中氣十足啊,跟那少林獅子吼有得拼。
“就是她!給我打!跟她一起的那個男的要活的!”這聲音好耳熟啊。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喲荷,熊漾這小子還沒學乖啊,竟然還自動找上門來了。正好,姑奶奶正沒處發泄昨夜過剩的精力呢,來一個我揍一個,來兩個我揍一雙,來三個我揍一家,來六個我揍半打!呃,如果是像現在這樣,來一打呢,我就……腳底抹油吧。
“救命啊……殺人啦……”我扯著嗓子鬼喊。
杜銘軒剛下馬車,站在客棧門口還沒進門就聽見里面的鬼哭狼嚎以及乒乒乓乓的聲音。皺起好看的眉,原本就冷峻的臉更冷了,杜銘軒抬腳跨進客棧。
只見一干江湖漢子打扮的粗鄙之人追在一個年約十八九歲的小姑娘身后,嚇得本就毫無還手之力的小姑娘尖叫連連,而這些莽漢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似乎恨不能把小姑娘生吞活剝。好在小姑娘身型小巧靈活,總能幸運地在大漢的拳頭下險險逃脫。當然,這完全是杜銘軒的大男子主義觀念作祟的成果。
事實是,我逃了沒幾步就摸清了他們的底細,現在正仗著獨門輕功飄渺步法跟他們玩兒呢。一會兒讓他們撞上桌子,一會兒誘拐他們互相撞上,一會兒朝著旁邊的熊漾沖去,快撞上時一彎腰又從大漢腳底下滑走了,然后可憐的熊漾……嘿嘿。
錢掌柜看得正起勁,這小姑娘身手了得啊。就看那幾個江湖敗類和那個熊惡少一會就都身上掛彩了,他忍不住在心底喝彩。晚上一定給小姑娘免費加點葷菜補補,錢掌柜琢磨著。
杜銘軒黑著臉看著面前一臉全神貫注的錢掌柜。錢掌柜似乎還毫無感覺,眼睛緊盯著不遠處上躥下跳的我,不時揮著拳頭喃喃著“用力!快閃!哈哈,活該,小心!好!”
直到杜銘軒的小廝瑞琪上前在錢掌柜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錢掌柜才有所反應:“別吵,有啥事等會再說。沒看正教訓著惡霸呢?!币贿呎f一邊不耐煩地拍開瑞琪擱在他肩膀上的手。
瑞琪并沒有任何表示,只是看向主子。啥人玩啥鳥,有啥樣的主子就有啥樣的小廝,真是一點沒錯,冷酷帥哥杜銘軒就連身邊小廝都是個夏季空調……渾身冒冷氣的。
這不,在主仆兩臺海爾冰箱的冷凍下,錢掌柜的終于有所察覺了。
一回頭,啪地跌坐在地上:“爺,您,您什么時候來的?”一邊忙不迭地爬起來一邊用袖擦冷汗。
“三兒,三兒?”趕趕地找到正在鼓掌叫好的三兒,一巴掌甩向他后腦勺,“爺來了,還不給爺泡壺上好的龍井去!”
一臉諂笑地回到杜銘軒身邊:“爺,上邊請。我這就去拿帳本給您過目?!?
杜銘軒冷哼一聲轉身上樓,沒走幾步,回頭又看了看還鬧得雞飛狗跳的我們,指示錢掌柜:“記得讓他們賠償損失?!闭f罷,頭也不回地上了樓,留下錢掌柜呆呆地站在那里。
這廂我還和眾大漢玩得正歡,絲毫沒注意到自己在沉溺玩樂的同時錯過了這么一個極品酷哥。
眼看自己花了大把銀子找來的“綠林好漢”討不了好,而自己倒成了名副其實的“熊樣”,摸摸烏黑的眼眶,熊漾氣呼呼地一揮手:“我們走!”
大搖大擺地走到門口,不忘回頭擱狠話“走著瞧”。沒辦法,這是惡少守則第八條規定的:舉凡惡少,都應當在離開時擱下狠話,否則實習成績為零,不發予惡少學校畢業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