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多久，還要多久……她已經瘋了很久了。

能理解她的憤怒，以及無力感。她只是在事無巨細、滴水不漏、重復再三地向我描述某某惡行。

明知故犯，錯不悔改。

如果我學會自省，也不會把她灌醉后，想讓她不記得我們之間所說的。

強加于我的是外界壓力，我不能茍言長笑，長遠的打算有時也是必須的。

盡管她鬧，讓她說些瘋話。必定被埋葬的真理，在抑制和積攢中爆發了。可能我能限制住她的現狀，就是與她一同泄憤，但我不敢，也不能。

心里有觸動，但漠然置之。

待她疲乏之時，上眼皮下眼皮開始打斗，兩眼發困，爬在吧臺桌上無力抗爭。

讓酒保給我再次添上酒，閑逸的喝上一杯，甩甩頭，保持深度清醒，把顧慮拋在腦后。起身，叮囑酒保幫我占時看著她一會兒，去包廂內把胖虎叫出來。

一同出包廂的胖虎見著她，表情愕然，不敢輕信眼前人是楊敏。

我解釋：“我和她一同喝酒，聊著聊著她就開始豪飲，我沒能勸阻她。”

撒謊一點都不帶紅臉。

胖虎一念頭見著楊敏后就神志不清了，一愣一愣瞧著她臉上。

畫好精致妝容，在眼淚的洗禮下，底妝和眼妝出現崩塌的問題。在男性的視角來講，豈不是糟糕至極，比起容妝花了，更接受素顏吧。

胖虎直言：“我實在接受不了，她到底給自己涂了多少粉，把自己糟蹋成這般模樣。”

我也是女的，不容許他有詆毀的意思。

“歲月催人老，出門上點妝糾正一下氣色也不為過吧。”

“是是是。”

燈光一閃一閃的喚醒了我的酒勁，四肢乏力癱坐在椅子上，捂住雙眼避免閃光燈的照射。

楊敏睜眼，拍桌大喝一聲：“給我酒，我要酒，我要一醉方休，一醉解千愁。”

被嚇了一跳，瞪眼清醒了。

然后又靜靜地爬回桌子，嘴上低估：“我真是個傻子，明知不好還要往里鉆，搞得自己傷痕累累。”

她又瘋了起來，兩眼淚又掛在了粉底上。

“我真的不想，你說我們沒有權力，你說我們無能為力，不喜歡這樣，也到不到解決的方法。”轉而，張口哭泣：“為什么所有事都是你說的算，你沒個征兆，就做出各種決定，然后都聽你的。”

已經聽乏了她的一堆話，也沒什么感到稀奇的了。

反倒是胖虎臉上寫滿了擔憂。

反問我：“她沒事吧，我沒見過女人這樣子哭過。”

“沒事，我已經習以為常了。”按住自己的印堂穴輕輕柔動：“我也喝了不少的酒，我想趕緊結束掉。”

的確我想趕緊脫離開楊敏，因為她隨便一句就能觸目我心。

胖虎擺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又是一個突然，楊敏抓住我的另一只手緊緊不放道：“小伊啊，你最好別像我一樣復蹈其轍，這可是我的前車之鑒，男人的心啊，可就像鐵一般的硬，他們的自私更難以想象。”

一刻完全覺得沒什么不對勁。

陷入最大的盲區，就是胖虎都在旁邊，他聽到了楊敏說的話了。

碎石向我擊打而來，眼前的昏暗霎時驚醒，一陣狂風，呼吸間飛沙走石，天昏地暗了。

麻煩滾滾浪濤兇猛而來。

煩躁的我做出了煩躁的舉動，一把拉住楊敏想猖狂而逃，不了楊敏酒后腿腳不靈便，蹣跚顛躓，跌撞到了地上。

好話說不出口，壞話又不能說，酒氣和氣憤讓我紅了耳際。

屏住怒氣，向胖虎舒散吐露：“我們不能讓她在空話連篇了，這樣子的話不會有好事發生的。”

酒沒醒的楊敏接上我的話。

“對，不會有好事發生的，我要他們比我還不好過，我要攪渾他們，我想看到他們過的不好。”

胖虎一舉一動沒感到不適，只是把楊敏攙扶起來，讓她再次坐回椅子上，可能讓他感到驚訝的是我對楊敏動粗的舉動。

胖虎用一只手扶住不安分的楊敏，然后說：“該怎么辦？”

感到自己剛才過分了，吐氣吸氣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的動作。

“我們不能把她帶回包廂，你剛剛開車也聽到了同學們這么議論她的，再看看她現在的模樣，進了包廂只會招來冷眼，我想我們應該是時候把她送回去了。”

想借此讓她遠離群體，不然她見誰又說了一些酒話，把我的事一敗抖出，那可是完蛋了。

胖虎也同意了：“我想也只能這樣了。”

胖虎攙扶著楊敏，我緊隨其后出了歌廳，攔下一輛的士，因胖虎在包廂內喝了點酒不能酒后送她，以我現在的狀態也送不了她，只好讓的士自行送她回去了。